下午時分,花月夜攙扶著憐星在院裡溜達。♝💙 ❻➈𝓈𝓱u乂.𝕔𝓸𝕞 💲😎
憐星早就習慣了左腳不用力,論起來左腿還比右腿的力量小些,肌肉也不怎麼均衡,故而現在走路還得攙扶著,需要調整好一陣子,所以得多走走。
邀月和陸景麟坐在杏樹下,一邊看著憐星練習走路,一邊隨意閒聊。
「你說的不錯,倘若我將心思一直放在修煉上,只怕瞧不到今日這狀況。」邀月注視著憐星宛若學步孩童一般磕磕絆絆的走路,臉上的表情較之以往柔和了許多:「這算你說的樂子麼?」
陸景麟最後到底還是給她多拍了一個技能,所以眼下她雖不能動武,但好歹能自己走出來多曬曬太陽了——用陸郎中的話說,她得讓節奏放得緩一些,知曉有些事情是欲速而不達的,故而邀月也沒強行讓他直接治好。
聽得邀月的問話,陸景麟悠閒道:「算吧?只要看到後覺得心情不錯,那就算樂子。」
邀月微微點頭,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她變成那樣,是我昔年將她從樹上推下摔的……」
「早猜到了,不然以你之前的作風哪兒會在乎她有沒有殘疾?」陸景麟打斷她的話道:「過去的事情就別糾結了,眼下這不挺好麼?你得學會尋歡作樂。」
邀月目光古怪的看向他,陸景麟翻個白眼:「別想歪,我一直覺得將尋歡作樂這個詞定義為貶義有些不對,因為快樂這事兒確實是需要自己尋找的,而人活著多半也少不了樂子,不然整日除了吃睡就是勞作的話,與牛馬何異?便是活的非常苦的人,那不還有苦中作樂的說法麼?」
邀月尋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有一說一,對於邀月而言這算是個巨大的進步了,起碼她開始對別的事情感興趣了不是?
當然,這絕非是說邀月很容易說服,只是因為說她的人是陸景麟,故而邀月覺得,既然陸景麟可以走到武道的更高點,那麼他的話應該有些道理,便是不信,至少也該試過再說對不對?
二人聊天時,那頭憐星的腳步就沒停下來,眼下她已經嘗試著讓花月夜鬆開自己的手,磕磕絆絆的自己走路了。
邀月再次將目光望向她,而恰在此時例行巡邏的丁典路過這院兒里,待得他離開後,邀月又道:「你院兒里這些人好像多半都是你救回來的,這也算你的樂趣?」
陸景麟笑道:「算。」
邀月道:「你心腸倒是好。」
「那你就錯了,有些人便是死在我面前我都懶得看,我只救我看著順眼的人。」陸景麟道:「丁典的事兒你那侍女可有打聽過?」
邀月搖搖頭:「知道的不多。」
陸景麟笑了笑,隨即簡短的將丁典的事情和她講了講,然後道:「依你之見,這樣的人該不該搭把手?」
邀月嘆道:「太過憨直,但是個好男人,那位姑娘也值得高看一眼,倘若我遇上的話,八成也會出手將之救下吧。」
陸景麟又笑道:「那梁元帝寶藏,你可有興趣?」
邀月搖搖頭,隨即又道:「你若想要,我幫你拿回來?」
陸景麟笑道:「不,我的意思是,我為此準備了一個挺大的樂子,打算邀請你一起玩。」
當下他就將天下第一武道會的籌劃說了說,邀月聽完後疑惑道:「這算什麼樂子?」
陸景麟笑得很暢快:「整個大明江湖都因此鬧騰起來,多熱鬧啊!屆時沒準能看到風清揚劍斗西門吹雪,燕南天爆錘東方不敗,移花宮大宮主吊打嵩山派掌門……」
邀月沒懂他的惡趣味,只是道:「只怕到時候你想瞧的那些高手未必會參加。」
「江湖嘛,有人求名,有人求利,便是那單純的只想印證武道的人都有所求。」陸景麟笑吟吟道:「比如說,屆時告訴西門吹雪說葉孤城也會參會,那你覺得他去不去?」
邀月道:「可是你未必保證葉孤城會去……」
「嗯,但我同時也會和葉孤城說西門吹雪會去,如此一來你覺得他會不會好奇?」陸景麟笑得很缺德:「若是還勾不出來的話,我就說燕南天會參會,我就不信葉孤城不心動。而邀請燕南天就更簡單了,這不他兄弟江楓還在我這兒麼,到時候我讓人和他說他敢不來我就撕票。」
「至於其他高手麼,請不動的話我就去吊錘那麼一兩個號稱無敵的人把事情鬧大,然後宣布參會,到時候你猜他們不會不來?」
邀月無語了一會兒,而後道:「你說的對,哪怕為了印證武道,許多高手都會來,比如我。」
「所以你看,這算樂子吧?」陸景麟笑嘻嘻的說道:「往日裡找個高手費勁兒的要死,可到時候諸如天下第一劍、天下第一刀、天下第一掌都能決出,整件事沒準都能載入史冊……」
「你打算要哪一項殊榮?」
「再說唄,有心情的話隨便上去打一打,沒心情的話就再議,興許我就去拿個天下第一神速呢?比輕功我還蠻有信心的。」
不得不說,為了搞個大熱鬧陸景麟也真是動了些心思的,就好比這各類天下第一都搞個分組,若是可以的話,他都打算讓各派比一比陣法啊,團戰啊之類的玩意,甚至還以年齡分段,搞出了二十歲以下的青少年組、二十到五十的壯年組、五十以上的老年組……
雖然還沒徹底定下來是不是要這麼幹,也得參考一下實際情況,但邀請高手陸景麟是認真的,不然天下第一武道會多沒牌面?
「只是這樂子起碼還得五六個月好等。」陸景麟嘆了口氣:「所以在這期間還得找其他樂子玩,也不知這幾天江湖上有沒有能湊的熱鬧。」
儘管已經被陸景麟說服了,但邀月還是不怎麼習慣將時間耗費在這種事情上,覺察到面前這人貌似是打算把有限的生命和無限的熱情都投入到整活搞樂子時尤其覺得彆扭的緊。
就這等整日瞧著都不怎麼練功、閒著的時候甚至無聊到摳牆的人,到底是怎麼變得那麼強的?
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