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道上,望著那滿滿都是武俠風的環境,宋玄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或許,這裡才是江湖吧!」
江湖勢力主導秩序,官府只負責從普通小民那裡收稅就行,對於武林中人來說,這樣的江湖,才是他們所嚮往的江湖。
像明州那樣,明面上有玄衣衛勢力壓制,頭頂上還有三豐真人甲子盪魔的可怕餘威,但凡厲害些的武道宗師,恐怕都不願待下去。
說話間,純陽真氣催動嚼鐵大法,宋玄手裡那柄剛買的百鍊精鋼劍,光澤肉眼可見的黯淡下來,直至最終,化作了一灘金屬碎屑。
宋玄無奈的嘆了口氣,隨著他的修為越來越高,一般的精鋼寶劍對他的作用越來越小,所能淬鍊的庚金劍氣也是越發稀少。
他估摸著,等到晉級宗師後,至少摻雜了玄鐵的兵器,對他才有效用。
這種兵器,單靠買很難買到,而且價格也極其昂貴,就算他宋玄整天忙著抄家,也絕對是個不容易的事情。
他微微搖了搖頭。
算了,還是等以後成為玄衣衛指揮使,大權在握,再以權謀私吧!
就在宋玄思索著該如何從公家裡占便宜時,不遠處,突然蹄聲大作,有數匹馬自長街一頭狂奔而來,根本不管路上有沒有人,一副撞死活該的架勢。
「滾開!」
為首一人滿臉橫肉,一臉的絡腮鬍,一條狹長的刀疤從眉心處一直扯到嘴角,看起來就是典型的大惡人長相。
此刻他正哈哈大笑著,手裡揮一條馬鞭,一邊抽打著行人,一邊在街道上狂飆。
「是黑虎幫的下山虎!」
街道兩旁,有人驚呼出聲,行人紛紛畏懼的躲避到一旁。
「哪來的小娘們,這身段不錯嘛!」
一臉橫肉的下山虎,看到了前面宋茜那窈窕的身段,當即哈哈笑著伸手就要將她擄走。
宋茜頭戴斗笠,看不清具體容貌,但沒關係,單單那高挑有致的身段,就已經使得下山虎起了興致。
能有這種身材的小娘子,估計長相也不算差。
就算長得差了些也沒關係,大不了蒙著頭從後面來玩,也足夠他盡興了!
宋玄神色平靜,又是一副惡霸強搶民女的戲碼。
宋二妮這都帶了斗笠,遮擋住了容貌,沒想到單憑身材,還是引起了他人的覬覦。
只能說,混亂中建立起來的秩序,雖是秩序,但還是太過薄弱,沒有實力之人,在這南宋地界,只能像條狗一樣的活著。
甚至,你就算是想當狗,還得看人家的心情。
攤上哪天想吃狗肉了,普通人在武林中人眼裡,就是隨時可以虐殺的樂趣。
嘭!
下山虎那剛剛探出的手臂,還沒靠近宋茜,便嘭的一聲血肉崩碎,骨頭渣子好似是有意識般,一窩蜂的擊打在了他的身體上。
那肥胖魁梧的身軀,在瞬間被射成了馬蜂窩。
「大哥!」
下山虎身後的三人,先是一怔,而後面色大怒,嗚嗚渣渣的喊著賤人,一臉要為老大報仇的樣子。
但他們嘴裡喊得熱切,身子卻已經顫抖的勒住馬頭,準備調轉方向逃離此地。
但是宋茜已經被激起了殺心,豈會就此放過幾人,只見她袖袍一揮,三人連人帶馬直接轟的一聲爆了!
宋玄微微皺眉,抬手揮動驅散街道上空的血霧,呵斥道:「你殺人就殺人,別搞得這麼血腥!」
這個習慣可不好。
他如今終於找到了妹妹的正確使用方法,要是每次都把敵人打成血沫,以後還怎麼摸屍?
宋茜乖巧的哦了一聲,繼而又笑嘻嘻道:「哥,我喜歡這裡,全員惡人,殺起來真舒服!」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裡是地獄,但對於高手來說這裡就是天堂!
宋茜在這裡,簡直有種如魚得水的快感。
宋玄沒說話,而是招了招手,便向著玄衣衛千戶所的方向走去。
待幾人離開,街道上不少武林中人竊竊私語起來。
「下山虎就這麼死了?」
「嘶……那幾人是什麼人?聽那女子的聲音,年紀應該不大,沒想到下手竟然如此狠!」
「狠?哪裡狠了?跟下山虎那雜碎比起來,她手段還是太善良了,至少下山虎那狼心狗肺的東西死的太痛快了!」
「嘿,這就是江湖!不長眼惹到高手,死有餘辜!」
「話說,那姑娘你們誰認識,估計也就二十左右的樣子,一招秒殺下山虎,這得是極其厲害的先天武者了吧?」
「應該是,下山虎不是個東西,但他畢竟有著先天修為,人家連手沒動就把他打成了煙花,在先天境中恐怕都是頂尖的!」
「唏律律~~」
街道上,一隊身穿玄青色袍服的玄衣衛策馬趕來,為首是一名女子,樣貌還算俏麗,但臉上卻帶著厭惡的表情。
瞥了一眼只剩下一灘碎屑的下山虎等人,她冷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江湖兇險,作惡前先想想自己有多大能耐。
惹到不該惹的人,死了也是活該!」
話落,她領著一眾玄衣衛小旗策馬離開,一點要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走的遠了,她方才冷哼一聲,「都是一群垃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上面才會下定決心把垃圾清理乾淨!」
「頭兒,得了吧!」其身後一名小旗一副看淡世事的模樣,平淡道:「上面的那些老爺們早就擺爛了,你入行時間短,現在或許覺得不忿,等過幾年也就習慣了!」
腰間掛著總旗令牌的女子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言,一路來到千戶所衙門前,赫然看到在門口處,正有幾人饒有興致的在打量著衙門大門。
「唉,好像就是這幾人殺了下山虎他們!」一名眼尖的小旗認出了宋玄幾人。
「是嗎?」
女子撇了撇嘴,不忿的嘀咕道:「都不是好東西,全死了才好!」
正待她下馬通報門衛,準備進入千戶所衙門時,眼前一晃,一張俏麗絕倫的臉龐,映入了她的視野中。
「阿姨,你剛才,是在說我壞話,對吧?」
聲音很平淡,甚至還很悅耳,但其中 的殺機,卻使得那女子渾身打了個寒顫。
一滴冷汗,從她的額頭上滴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