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修身養性

  回到家,院子裡,老爹宋遠山在打盹曬太陽。

  瞧見好大兒回來,他睡眼惺忪的睜開眼,打了個哈欠。

  「沒把媳婦帶回來?」

  宋玄嘿嘿一笑,「下次一定!」

  宋遠山似乎是看開了,也不催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老陸家那邊我已經談好了,你跟清雪那丫頭啥時候想成婚,知會一聲即可,婚禮隨時都可以辦!」

  「知道了。」

  宋玄隨手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我敬愛的母上大人去哪了?」

  宋遠山給自己倒了杯茶,「去你表舅家了。你表舅一家上個月調回帝都,林如海現在是戶部左侍郎,代戶部尚書。

  若無意外,最晚明年那個代字就會去掉。」

  宋玄並不意外。

  當今天子是個見錢眼開的人,若非林如海這些年給他弄到的財富,國庫早就空虛,朝堂都轉不動了。

  對於林如海這種擅長聚財的官員,天子自然會重用。

  「對了.」宋遠山突然開口,「感覺如何?」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但宋玄卻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笑道:「還好,得了氣運後我才明白,有些東西,不是單純努力或者資質逆天就能得到的。

  有些東西,命里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他說的,是先天三花。

  殺了木道人得了氣運凝聚神之花後,他便有所明悟。

  先天第三花,不是單純的你有資質有毅力就能凝聚成功的,沒有大氣運,沒有天命所鍾,就算是如木道人那般取巧以國運凝聚,最終也只會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老天不同意,你玩命也沒機會!

  宋遠山滿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覺得,你現在有這個命了嗎?」

  宋玄沉吟道:「不敢說有這個命,但至少,初步有了資格,成為無缺宗師的資格。」

  宋遠山滿意的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去林府接你母親回家,今晚家裡人一起聚聚。」

  目視老爹離開,宋玄神色凝重起來。

  從清州回來的路上,他就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個把木道人忽悠成大冤種的人,究竟是誰?

  起初,他以為是趙德柱。

  但現在看來,自己老爹貌似更有嫌疑。

  自家老父親,整日看似遊手好閒划水摸魚,但自己在清州的一切經歷,估計他一清二楚,這可不是一個摸魚人該有的本事。

  「神神秘秘的!」

  宋玄嘀咕了一聲,但卻沒有多問什麼。

  就像,老爹從來不問他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他也從來不問老爹究竟是什麼實力,每日到底在忙些什麼。

  畢竟是自家老爹,就算是他要造反,做兒子的還能攔著不成?

  院子裡空曠無人,宋玄隨手一指,背後的兩柄長劍便飛入了他的臥室內,隨後他踱步來到了宋茜的房門外。

  宋二妮並沒有修行,而是眼巴巴的趴在窗口處,哭戚戚的看著他。

  「哥~~」

  宋玄笑的給給的,「二丫,幾天不見,你怎麼這麼拉了?連個門都出不來?」

  「我不敢啊.」宋茜擦了擦眼淚,「我一亂出門,老爹就拿七匹狼抽我!」

  說著,她幽怨的瞪了宋玄一眼,「都怪你,當初送什麼不好,非得送什麼七匹狼!還有,我不叫二丫!」

  「知道了,二妮!」

  宋玄從袖袍里掏出幾個小玩意,有撥浪鼓,口哨,泥人等小玩意,「乖,哥給你帶了些清州的土特產,你拿著玩去哈。」

  宋茜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拿這些哄小孩子的玩意糊弄我?」

  嘴裡這麼說著,她從窗戶里嗖的一下伸出手,將幾個小玩意攥在了手裡。

  很快,她興奮的聲音從房內響起,「這撥浪鼓鑲金邊的啊?」

  「不是鑲金邊,是純金打造,鼓面是犀牛皮做的。」

  宋茜把玩著哨子,「摸著好涼啊,這什麼材質的?」

  「深海玄冰做的,說是玄冰,但屬於某種特殊的寒鐵,和你的功法很契合,哨子吹響,幾十里範圍內都能聽到。」

  宋茜玩的不亦樂乎,「哥,這些東西得花不少錢吧?」

  「哥有錢,想怎麼造就怎麼造!」

  到了他如今的實力和地位,錢財對他來說真的是身外之物。

  他若想要獲取某些聖地武學、神兵或許會有些難度,但若只是一些其他的小玩意,也就是張張嘴的事,自然會有人替他辦好。

  宋玄沒有急著去赴任,而是在帝都一待就是半個月。

  這期間,他給陸小鳳和花滿樓去了封信,讓他們直接前往宋州等自己。

  作為宋州監察使,肯定是要帶些班底過去的。

  當然,他遲遲不動身出發,主要還是在等宋茜。

  不等不行,自從自己回來後,這妮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著自己等下個月她出關後帶她一起走,自己一心軟就答應了。

  為此,老爹還嘟嘟當的說了他幾句。

  什麼宋二妮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都是你這個當哥的沒教好。

  什麼二丫練武沒耐心,都是你給慣的!

  宋玄為了躲清靜,提著水桶拿著魚竿在老爹不爽的目光中走出了家門。

  釣魚佬,無所畏懼!

  帝都城外,宋玄隨便選了個適合垂釣的地方,打了窩後,就盤坐在地上等著魚上鉤。

  他其實挺喜歡釣魚的,主要是喜歡那種未知感。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魚上鉤,不知道會釣上來什麼魚,也不知道一天的收穫有多少,那種未知和期待感,挺有意思。

  這段時間,他沒有如以往那般苦修。

  殺戮的多了,身上的殺機太過濃烈,在帝都的這段時間,他準備修身養性,陶冶一下情操。

  眯著眼,看著清澈的河水發呆時,宋玄聽到身旁有動靜,側頭望去。

  但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貴公子,錦衣貂裘,隨手將身上華貴的長袍脫下鋪在地上,而後懶洋洋的坐在了地上,優哉游哉的開始垂釣。

  宋玄收回目光,心裡凝重起來。

  雖然他剛剛在發呆,沒有在意周邊的情況,但此人卻到了他身旁他方才反應過來,單單這份手段就不可小覷。

  對此,宋玄不由得暗自感慨了一聲。

  帝都這地方,還真是藏龍臥虎,隨便遇到個釣魚佬都是不可小覷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