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聞過這種藥香,很奇特,但藥效很強,不應該啊,怎麼可能。」花滿樓盯著手中的瓷瓶自言自語。
「你也分辨不出來嗎?」西門吹雪走了過來。
花滿樓搖了搖頭,隨後倒出一顆藥丸,只見這是一顆通體紅色如豌豆大小的藥丸,令人驚奇的是藥丸還發著淡淡紅光。
花滿樓小心的湊了上去,仔細嗅了嗅。
「不是任何我知道的藥材,真是奇怪,但藥效非常強。」花滿樓說道。
「前面的那些光球讓我們恢復了體力和真氣,想來這兩瓶藥也是同樣的作用。」陸小鳳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眼裡帶著一絲驚訝,畢竟誰會知道殺了怪物還能掉出丹藥來呢?
花滿樓蓋好瓶塞,將瓶子還給了任盈盈。
「盈盈你先收著,等回去我們問問道長。」陸小鳳說道。
隨後眾人朝著閣樓的位置走去,小心翼翼的穿過幾處地方,倒是沒有再出現之前的怪物,很快,眾人停在了閣樓外面,地上倒出都是殘肢斷臂,還有尚未乾涸道血跡,顯然之前這裡發生了一場廝殺。
噁心的氣味讓每個人都皺起了眉,即便見識過許多江湖廝殺的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這裡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地面上,牆壁上都是血跡,如道四肢散落一地,仿佛有野獸襲擊過一般。
與院子裡的狼藉不同,閣樓周圍卻是十分的乾淨,閣樓大門敞開,即便此時是白天,裡面也是一片漆黑,仿佛裡面是一處深淵。
「小姐,根據我們的情報,教主就關在這閣樓下面的牢房。」藍鳳凰此時說道。
任盈盈表情凝重,此時她內心十分糾結與惶恐,一方面她想救出自己父親,一方面又害怕任我行和之前那些人一樣變成怪物。
其他神教弟子也是一樣,包括向問天,任我行有多麼可怕,作為他們最有發言權,如果任我行也變成魔物,那麼在場這些人就遭殃了。
此時任盈盈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陸小鳳。
陸小鳳也是十分頭疼,隱約有些後悔跟著來了,不過在看到任盈盈那可憐無助的眼神後,便又心軟了起來。
「盈盈,我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變成怪物,但我有種預感,你父親恐怕也…」陸小鳳沉聲道。
其實他想勸任盈盈放棄。
任盈盈眼眶紅了起來,緊緊盯著咬著嘴唇,手中的劍也顫抖起來。
回想這十年來自己做的一切,以及這十年來那些為了救他父親而犧牲的弟子,任盈盈實在沒有理由放棄。
「小姐,無論你怎麼選擇,老向我都站在你這邊。」向問天沉聲道。
「向叔叔。」任盈盈感激道。
「還有我。」藍鳳凰夜站了出來。
「聖女,還有我們。」剩下的七個神教弟子也站到了任盈盈身後。他們這些人在以前就是任我行從小培養的死士,這十年都是跟著任盈盈的。
任盈盈看著大夥,心裡十分感動。
「謝謝你們。」
「唉…」陸小鳳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進去了。
「進去可以,一但有危險,我們立即跑。」陸小鳳說道。
眾人自無不可。
很快,幾人便緩緩走進閣樓。
剛踏入閣樓的大門,裡面頓時亮了起來,只見四周的燈火自動燃起。
正前方一尊高大道黑影正坐在那地上,渾身黝黑,即便有燈火的照耀也看不清。
只是朦朧道看到其頭上長著一對長角,比之前他們遇到道那些怪物的角還要長,一股恐怖的氣息從其身體裡散發出來 所有人忍不住站在了原地。
突然,那東西動了。
「噹啷…」
是鐵鏈碰撞到聲音。
隨後黑影那邊出現兩道紅光,確切道說是眼睛。
「轟隆…」
黑影緩緩起身,足足一丈高,如同一個巨人一般,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
「砰砰…」
那巨大黑影緩緩向門口走來,地面發出震動。
眾人也忍不住慢慢後退,心則是撲通撲通的跳。
終於,黑影靠近之後,能夠看清模樣了。
只見這是一個頭長雙角,面目猙獰如惡鬼,青面獠牙,身材粗壯魁梧,渾身布滿了黑色如甲冑般的角質,身後還晃動著兩根粗粗的血紅色觸手,如蛇一般起伏不斷,很是可怕。
眾人咽了咽口水,這東西的賣相太誇張了,也太恐怖了,僅僅看到其這副尊容,大家就沒有戰鬥的勇氣。
「教教…教主。」突然,向問天激動的喊了起來,手還指著那怪物的胸口位置。
只見其胸口有一片沒有被那種詭異角質物包裹的地方露出一個日月紋身,這是教主才有的標誌,那麼這怪物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
任盈盈此時差點癱軟在地,眼前道巨大怪物就是他父親任我行。
「小姐。」藍鳳凰連忙扶住任盈盈。
「桀桀桀…」可怕的笑聲從魔化的任我行口中傳了出來,隨後一條半尺長的鮮紅舌頭伸了出來,眼神殘忍的看著眾人,身後的兩條觸手蠢蠢欲動。
「不可力敵,我們走。」陸小鳳當機立斷,光是看看對方身上長出的那種如同鎧甲的角質物以及那氣勢,他們這些人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陸小鳳話音一落,兩條觸手就猛的襲來。
「小心。」先問天一把推開藍鳳凰和任盈盈,抽出武器擋了上去。
其他人見狀連忙往門口外面跑去,陸小鳳和西門一左一右將兩女也拉了出去。
「向叔叔。」任盈盈絕望道喊了一聲。
「嘩啦…」
伴隨著觸手的動靜,任盈盈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向問天被一條觸手貫穿身體的畫面。
「教主…教主,是我…」被貫穿身體擋在向問天看著眼前的怪物,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說道。
但回應她的只是一雙無情的眼神,這一刻向問天死心了,這不是他的教主,或者說任我行已經死了,眼前的只不過是怪物而已。
「對不起,小姐。」向問天最後念叨了一句,那插進身體的觸手開始蠕動,他的身體也隨之迅速乾癟,最後腦袋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