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巫族現狀!(求訂閱!)
陸言看著呆呆地一句話也說不出的阿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阿淼卻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請等一下,再等一會兒。」
阿淼抬起頭來,將清澈的眼眸看向陸言。
她的眼底滿是渴望,不是對陸言的渴望,而是對溫暖的渴望。
陸言面對阿淼的請求,甚至是近乎於哀求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
他在來到這裡之前,曾經幻想過自己和巫族接觸時會發生的事情。
也許是被敵視,也許是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他甚至做好了被整個巫族圍攻的準備。
可是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巫族的身上看到如此可憐的模樣。
好戰、殘忍、凶暴的巫族。
怎麼會讓人覺得可憐?
就在陸言皺眉時,阿淼抬起了她另外一隻手。
她很虔誠的用雙手捧住了陸言的右手。
她像是想要將「溫暖」從陸言的身上取走一部分。
小心翼翼的放開了陸言的手。
可是在她的雙手離開陸言之後,那被她捧在手心裡的「溫暖」也隨之飛快的流逝。
察覺到「溫暖」的流逝,阿淼的臉上露出一抹吃驚之色。
她用力去抓取,卻並沒有能夠抓到任何的東西。
「溫暖」已經離開了她。
面對「溫暖」的離開,阿淼愣住了。
陸言看著阿淼那呆愣愣的模樣,臉上的神色也愈發變得古怪。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將向眼前的人和好戰、兇殘之類的性格聯繫在一起。
是因為這些記憶都屬於過去的巫族。
如今的巫族已經得到改變。
還是因為阿淼是一個特例?
陸言看著阿淼,忽然伸手指向不周山之東,說道:「你不需要走很遠,只需要從這裡走到山的那一頭,你就可以感受到陽光的溫暖。」
苦寒之地,僅限於不周山之西。
一山之隔,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其實陸言也很好奇。
為什麼巫族要生活在不周山之西的苦寒之地?
為什麼不生活在不周山之東呢?
哪怕是在沙漠之中,也要比在苦寒之地好很多吧?
面對陸言的這些疑問,阿淼搖了搖頭。
她對陸言說道:「我不能去不周山之東。」
陸言問道:「因為族中的規矩?」
在陸言看來,也只有所謂的規矩才能讓這些明明渴望「溫暖」,渴望藍天白雲的巫族對不周山之東的世界望而卻步。
然而阿淼卻是搖了搖頭,她回答道:「是因為詛咒。」
詛咒?
陸言聽到阿淼的話,不由得想到阿旺和阿列的古怪死亡。
她們都是在即將說出某種存在的時候而死,這難道是詛咒的力量?
她們當時想要說的是「詛咒」?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阿淼為什麼在說出「詛咒」之後一點事情都沒有?
陸言有些疑惑的看著阿淼,問道:「什麼詛咒?」
阿淼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是什麼詛咒,我只知道中了詛咒之後不能離開不周山之西。」
「這裡的寒冷讓我們生活困難,但是也壓制了我們身體血脈中的詛咒。」
「如果離開苦寒之地去外界,我們會迅速衰老,而且會遭遇十分可怕的事情。」
說起這些,阿淼不由得又想到了阿旺和阿列。
她是親眼看著阿旺和阿列離開的。
她也親眼看著阿旺和阿列迅速的衰老,從風華正茂的年輕模樣,變成風燭殘年的老嫗。
那是一種很可怕的變化。
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一幕。
陸言聽到阿淼的這一番話不禁微微一愣。
他一直以為阿旺和阿列本來就是老嫗,沒想到卻是因為詛咒而變成了那個模樣!
他有些好奇的問道:「這詛咒是從何而來?」
阿淼回答道:「我不知道。」
陸言略作思考,問道:「誰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阿淼回答道:「大祭司一定知道。」
大祭司是他們巫族當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人。
即便是族長面對大祭司也要恭恭敬敬。
她在過去聽說的那些有關外界的事情,基本都是大祭司講給他們聽的。
陸言轉頭看了一眼遠方的冰原,問道:「這些年是否有外人來到這裡?」
阿淼搖頭說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外人。」
不周山極高,又極其陡峭,並不容易攀爬。
除非是會飛,可以直接飛上山頭,不然很難上去。
再加極西之地苦寒,環境極為惡劣。
即便有人登上了不周山,恐怕也不會深入極西之地。
在這種種原因之下,自然也就沒什麼外人會來到這裡了。
陸言在想到這些之後,又對阿淼問道:「伱們巫族是否歡迎外人的到來?」
阿淼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因為在陸言之前,從來沒有外人來到過這裡。
他們也從來沒有接待過外人。
要說對外人的態度,她真的不清楚。
陸言看著阿淼,陷入了沉思之中。
阿淼僅僅只是眾多巫族中的一個。
並不能代表整個巫族。
從他了解到的信息當中來看,巫族並不是一個熱情好客,友善大方的種族。
再加上之前阿旺帶給他的感受,他更傾向於巫族是一個強勢的民族。
而阿淼只是強勢的巫族當中的一個特例。
畢竟凡事總有例外。
陸言沉吟片刻,然後對阿淼問道:「你能帶我進去看看嗎?」
巫族究竟是什麼樣子,還要他親眼去看看才能知曉。
阿淼點了點頭。
她沒有拒絕陸言。
不過她對陸言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我……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嗎?」
阿淼戀戀不捨的望著陸言的手。
那種溫暖的感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面對阿淼的這個請求,陸言並沒有拒絕。
他伸出自己的手,主動和阿淼的手握在一起。
當陸言握住阿淼的手之後,阿淼又一次感受到了「溫暖」的存在。
陸言的心態很平和。
他並不是抱著占便宜又或者其他的想法,僅僅只是因為可憐阿淼。
沒錯,就是可憐。
一個從未體驗過「溫暖」是什麼感覺的人,的確是非常的可憐。
陸言和阿淼沿著山路向下,走下不周山,真正走進了極西之地。
當來到此地之後,陸言真是無比慶幸。
幸虧他有八卦紫綬仙衣,可以將絕大部分嚴寒抵擋在外。
如果只是尋常穿著的話,即便是他來到此地,恐怕也有被凍僵的可能。
在他身旁的阿淼雖然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但是表現卻和他相差不多。
想必是因為長年累月生活在這種地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
雖然不能完全適應,但是生存至少是沒問題的。
極西之地很簡單。
除了冰原之外就是積雪和石頭。
在這裡幾乎看不到任何的植物,也看不到任何的野獸。
對於此陸言並不覺得意外。
幾乎沒有什麼生物可以在這樣艱難的環境當中生存。
巫族能夠在這裡繁衍這麼多年,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容易了。
在深入極西之地的路上,陸言又對阿淼提出了一些問題。
「你們巫族大概有多少人?」
阿淼回答道:「兩千多人。」
陸言微微蹙眉。
巫族的人口之少,比他想像當中要更少一些。
一個在遠古時期曾經擁有百萬族人的強族,如今只有不過兩千人口。
兩相對比,還真是有些慘澹。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畢竟巫族曾經和妖族爆發一場幾乎滅族的大戰。
再加上後來搬遷到環境如此惡劣的地方生存。
人口銳減並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事情。
陸言又問道:「你們族中最厲害的人是誰?大祭司嗎?」
阿淼點點頭回答道:「大祭司是我們巫族的大巫,族長也是大巫。」
「不過還是大祭司更厲害一些。」
陸言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大祭司更厲害一些?他們兩個人打過嗎?」
共工和祝融兩個祖巫都打過架,還撞斷了不周山。
這兩個大巫之間打打架,想必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吧。
阿淼搖了搖頭,回答道:「大祭司和族長沒有打過架,但是在我們巫族有一個規矩,大祭司一定是最厲害的人。」
陸言瞭然。
想必是唯有實力或者其他方面達到第一,才能成為巫族的大祭司。
陸言繼續問道:「你們族中除了這兩個大巫之外,還有其他高手嗎?」
阿淼想了一下,回答道:「有一些比較厲害的。」
陸言看著知無不答的阿淼。
深知阿淼常年生活在極西之地,涉世未深,所以內心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提防。
大概阿淼完全沒有想過他的到來會不會危害到巫族。
陸言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阿淼,繼續問道:「你們族中平時自己人會爭吵,會動手打架嗎?」
阿淼有些奇怪的看了陸言一眼,問道:「我們為什麼要打架?」
阿淼不能理解陸言為什麼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生活在刀風之中,每日抵禦刀風就已經很是艱難。
如果再經常爆發內部矛盾的話,他們應該早就滅族亡種了。
陸言看著阿淼那單純的模樣,愈發覺得阿淼只是巫族當中的一個特例。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阿旺面對一整盤五臟六腑,吞噬其中精氣的畫面。
那才是真正的巫族應該有的模樣。
而阿淼。
她只是一個極端的特例。
陸言沒有再詢問什麼。
因為他覺得自己並不能從阿淼的口中得知巫族的真正模樣。
聽得太多,反而會影響他等下的判斷。
兩人一路上默默前行。
刀風也變得愈發凌厲。
在深入了超過千丈之後,陸言終於是看到了一個匯聚在冰原之上的部落。
部落里有很多建築。
正常居住的房屋。
廣場。
甚至還有一座看起來十分宏偉的祭壇。
這些建築全部都是用石頭建成的。
粗獷,野性。
而在這個部落的外面,幾乎沒有行人的身影。
在刀風呼嘯的日子裡,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巫族的人並不會外出。
雖然家中也是十分的寒冷。
但是至少風會小一些。
阿淼帶著陸言來到了部落里最大的一棟房子前面。
她對陸言說道:「這就是大祭司的住處。」
陸言看著眼前的石質宮殿,對阿淼問道:「建造這座宮殿的時候,一定很費力氣吧。」
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之中,採石一定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如果換成是他。
他一定不會為了所謂的面子,又或者地位之類的虛無縹緲的東西,去費時費力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之下建造這樣一座華而不實的建築。
有這些石頭,多建造幾座簡單的石屋,也許可以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這比其他什麼都要強。
阿淼聽到陸言的話,說道:「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這些東西了,我也不知道當初建造它的時候費了多少力氣。」
陸言輕輕點頭說道:「我們進去吧。」
阿淼上前一步,用力將緊閉的大門推開。
陸言跟在阿淼的身後走進宮殿。
極西之地本就暗無天日。
進入宮殿之後,所面對的環境就更加昏暗了。
陸言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為什麼不點火?」
「火?」阿淼問道:「是那種很熱的東西嗎?應該是很熱吧?」
阿淼有些不太確定。
因為她從未見過火,她只是聽說過火。
據說火很熱。
至於熱是什麼感覺,她同樣不知。
陸言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沒有點過火?」
阿淼點頭說道:「大祭司曾經說過,在這裡點火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就算是在聖祭日,沒有刀風的時候,也很難。」
「反正我從來沒有見過火。」
陸言有些吃驚,問道:「那你們平時吃飯呢?難道不吃熟食嗎?」
熟食?
阿淼有些疑惑的看著陸言。
她發現陸言又說出一個她大概可以理解,但是卻又聽不懂的詞語。
陸言看著阿淼臉上那疑惑之色,臉上的神色不禁變得極為微妙。
一個從來沒有火的部落。
難道數千年甚至是數萬年的時間裡,一直在過茹毛飲血的生活嗎?
陸言皺眉沉思,忽然停下前進的腳步。
他抬頭將目光看向前方,黑暗之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盤膝坐在地上的身影。
他們相隔很近,僅有不到兩丈距離。
而在這之前,他幾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大祭司。」
這時。
阿淼忽然恭恭敬敬的對那個身處黑暗之中的人行禮。
被阿淼稱作大祭司的人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陸言。
等到走的近了,陸言也便看清楚了大祭司的全貌。
大祭司穿著和阿淼幾乎一模一樣的裙子,只是顏色要更加的鮮艷亮麗。
她的皮膚同樣是蒼白的顏色,頭髮也是灰白的。
臉龐很美,充滿異域風情。
尤其是一雙眼睛,大而明亮,像是璀璨的星辰。
看她的容貌,年級應該在三十歲上下。
不過她既然可以作為巫族的大祭司,想必真正年齡應該不會像是表面這樣年輕。
陸言在觀察大祭司的時候,大祭司也在打量陸言。
她和阿淼一樣,都是第一次見到外人。
她的心中和阿淼一樣,都是同樣對陸言這個外人充滿了好奇。
不過唯一不同的點在於除了好奇之外,她的心裡更多的還是警惕!
「沒有教導阿淼不能隨意將外人帶回族中,這是我的失誤。」
大祭司望著陸言,目光略微有些一些複雜。
千萬年來,從未有外人來到過這裡。
以至於她誤以為永遠不會有外人來到這裡。
所以在教育晚輩的時候,她幾乎從不提到要如何去應對外人。
而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的老師是如何教導自己的。
如果遇到外人。
不管是什麼人。
那都是敵人!
陸言看著大祭司,清楚地從大祭司的眼中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敵意。
此時面對大祭司的敵意,他的心情卻放鬆了下來。
只要大祭司對他有敵意,那他就知道該如何去應對大祭司。
倘若大祭司和阿淼一樣單純懵懂的話,那他反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是人族,來自中原。」
陸言望著大祭司,自報來歷。
大祭司聽到陸言的話,輕輕點頭說道:「中原,我曾經在族中記載當中看到有關中原的記載。」
「我的老師也曾經說過,中原要比極西之地美好一百倍。」
陸言望著大祭司,很認真的說道:「其實我覺得你的老師還是太保守了。」
「中原和極西之地相比起來,何止是美好了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都不止。」
陸言估摸著,大祭司的老師也從未見過中原是什麼樣子。
也許在她的老師的心目中,比極西之地美好一百倍的地方就已經堪稱是人間天堂了。
其實在陸言看來,匈奴和犬戎部落居住的地方,就已經是比極西之地美好一百倍了。
中原之地,美好程度千倍起步,上不封頂。
大祭司聽到陸言這一番話,不禁愣了一下。
她曾經無數次看著族中典籍上的記載,幻想中原的模樣。
百倍便已經是她想像的極限。
千倍萬倍,她當真是從未想過。
「中原……真的有那麼好嗎?」
大祭司望著陸言,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陸言點頭回答道:「跟極西之地相比起來,好一萬倍不止。」
大祭司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道:「果然,我們就應該離開這裡,回到中原去!」
求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