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慢點吃,你幾天沒吃飯了,現在如果突然吃那麼快又吃那麼多,身體吃不消的。」
「多謝大叔。」
「沒事,你慢慢吃,正好咱們說說話。」
「嗯,大叔你問吧。」
聞言,黝黑漢子笑了笑,問道:「小兄弟,怎麼稱呼啊?」
「大叔,我叫吳啟。」
「你這是從哪兒逃荒過來的啊?」
「我是從定州逃荒來的,我們村莊讓元兵給毀了,所以我才逃荒出來的。」
「哎,邊境年年打仗,那麼遠的路苦了你了小兄弟,那你父母那?」
「我爹好我娘死的早,以前多虧了莊上人照顧才長大的,眼看快要能自己種田了,誰知道莊子又讓元兵給毀了。」
「哎,那小兄弟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大叔,我能問問這是哪兒?」
「這是洛陽嵩縣,我們莊子上因為有很多柳樹,我們莊上的人大多又姓劉,柳和劉叫起來又差不多,所以我們莊子就叫了柳莊。」
「真對不住大叔,我只顧著吃了,到現在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那。」
「哈哈哈,什麼尊姓大名啊,你就叫我劉大叔就行。小兄弟,你繼續說吧。」
「我在這世上沒有其他親人了,也不知道該往哪去,您看這樣行嗎劉大叔,我能不能先住在您家,您放心我平時可以幫您幹些農活,收拾家裡家務。」
「呃,你留下也行,反正家裡也就我和我兒子兩個人,對了我兒子你見過。」
「是,剛剛那幾個小哥里的一個嗎劉大叔?」
「嗯,就是個子最高的那個。你聽外面腳步聲,他應該是玩累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了叫喊聲:「爹,我回來了。」
「回來了啊,先去洗洗你的胳膊腿,玩了一晌的水。」
「知道了,爹。」
「這孩子他娘死的早,從小被我慣壞了,皮的厲害。」
「小孩子嘛劉大叔,長大以後就好了。」
「來,鐵蛋兒,這是你吳啟哥。你吳啟哥要在咱們家住一段時間。」
「吳啟這是我兒子劉鐵蛋兒,這孩子剛生出來身子骨虛,擔心養不大所以就取了這麼一個名,沒想到大了身子骨還真比以前好多了。」
「鐵蛋兒小哥好,我叫吳啟,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吳啟哥。」
「吳啟哥好,你要在我們家住下?」
「嗯,哥哥暫時沒地方可去,所以想在你家住一段時間,鐵蛋兒你願意?」
「好啊,這樣就有人陪我玩了。」
「你呀就知道玩,唉,吳啟我聽你說話你是讀過書?」
「書倒是讀的不多,只是認識一些字。」
劉大叔聽到吳啟識字後,大喜道:「那好啊,那你住在家裡還能教教鐵蛋兒識字。」
「這個當然可以了,劉大叔。可能我也交不了鐵蛋兒太多,畢竟我認識的子也不是太多。」
「沒事沒事,能認識點字不當睜眼瞎就行,又不敢指望他去考狀元。」
「那行,往後但凡有空我就教鐵蛋兒識字,劉大叔。」
「好好好,鐵蛋兒你以後就跟著你吳啟哥認字知不知道。」
「知道了爹,我也能識字啦,嘻嘻,謝謝吳啟哥。」
「沒事不用謝鐵蛋兒,住在你們家能為你做點什麼,我也稍微可以住的安心點。」
「吳啟別這麼說,咱們既然有這緣分,你就安心的住著。」
「好,謝謝劉大叔。」
.......
三個月後
「不對,鐵蛋兒這個字寫錯了,應該是這樣。」小院的蹲著一個少年和一個小孩,只見那少年拿著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個繁體的顆字。
「哦,知道了吳啟哥,我在寫一遍。」
「嗯,這次就對了。」
「吳啟哥明天你是不是要去擂鼓山?」
「是啊,你爹告訴你的嗎?」
「嗯,吳啟哥你為什麼要去那兒啊?聽我爹說山上有個奇怪的老頭,在大石頭上刻了一個棋盤,整天對著那個棋盤發呆。」
「我也聽你爹說了,所以想去看看。」說著這少年站起身來,此時吳啟樣子與三個月前的樣子比起來,有著天壤之別,一副劍眉星目、丰神俊朗的模樣,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雖然一身粗布麻衣但也難掩其一身風流倜儻的氣質。
「那吳啟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下晌就回來,你明天可以把今天學的字在練練。」
「嗯,知道了,吳啟哥。」
翌日,「吳啟你明天到了山腳下,看到一個小亭子後,你朝著小亭子的西南走,有一條小路,順著小路上去走個七八里山路就能看見那個大棋盤了。這是幾個窩窩頭你拿著。」
「謝謝劉大叔,鐵蛋兒昨天教你的字,今天你在家好好練練。」
「知道了吳啟哥。」
「那我去了,劉大叔。」
「嗯,去吧,早點回來。」
「好嘞。」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後,吳啟開到了劉大叔說的小亭子,隨即朝著亭子西南房走去,順著劉大叔所說的小路,往山上走去,一個時辰以後吳啟看到了,刻在崖壁巨石上的棋盤,低頭望去只見大棋盤斜對過,幾間木屋前坐著一枯瘦老者,吳啟心想:「這應該就是蘇星河了。」於是走上前去,拱手施了一禮道:「老伯好,小子打攪了。」
蘇星河仿佛絲毫不知道有人來到一樣,依舊看著崖壁上的棋盤,吳啟見狀沒再說什麼,稍一拱了拱手,站在蘇星河不遠處也盯著珍瓏棋局看。
一直到,太陽正中正午時分,吳啟掏出所帶的幾個窩窩頭,從中拿出兩個遞給蘇星河,但蘇星河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吳啟見狀也沒多說什麼,將窩窩頭放在蘇星河身前的小石桌上。然後走到一邊盤膝坐下,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正吃著,就見蘇星河站起身來,向木屋後走去,吳啟心裡尋思:「是去給無崖子送飯?」吳啟也沒有再看蘇星河,一口一口的吃起手裡的窩窩頭。吃完後也不起身,稍微靠在身後的石頭上假寐起來,待聽到聲響睜開眼睛看到蘇星河又坐在了那兒。吳啟也學著蘇星河的樣子看著珍瓏棋局。
直到太陽西沉,吳啟站起身來,朝蘇星河拱手道:「老伯,快要天黑了,小子要下山了,打擾老伯了,告辭。」隨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