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變異的江湖
對於這個世界是『綜武世界』的認知，路平是某次在一流客棧里，給他們當臨時雜工的時候，從說書的孫老頭口中聽來的。
那孫老頭不僅說書，還講江湖事，從對方口中，路平聽到了不少自己所熟知的，那一個個江湖人的名字。
有『雁蝶為雙翼，花香滿人間』，也有『秀外張三娘，冷宮邀月色』，還有『名俠浪子與幽靈宮主七日七夜愛情故事』。
得知這一切時，路平最開始是意外，緊接著便是激動，在聽了好幾場之後，才隱約猜出這裡不是古代，而是一個有江湖的架空年代，是個綜武世界。
在這個江湖上，有著許多他前世熟悉的，或者只聞其名的，來自各武俠小說、影視、遊戲中的人物。
綜武類型的網絡小說，路平前世也曾看過不少，加上系統給予的獎勵，讓他很早就有這方面的猜測，所以很快就接受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以及各種稀奇古怪，這樣那樣的設定。
和大部分綜武的設定類似，這個時代被架空了，這個世界也架空了。
神州大陸，這點和大部分綜武世界高度雷同。
大陸地分中原，以及東、西、南、北四大武林，南武林中，有個朱雀皇朝，占了其中大約七成的土地，朱雀皇朝治下有七個府，路平所在的太平鎮，就隸屬於七府之一的安寧府。
從孫老頭講的江湖事上，路平基本可以判斷，這個朱雀皇朝其實就是『大明』。
用比較符合網文邏輯的話來說，如果有一天自己走出太平鎮，第一個需要面對的，就是名為『綜武大明』的江湖副本。
耳聞江湖二三事，直接把路平心中的江湖夢給勾了起來。
這是江湖，江湖欸！
都說武俠是成人的童話，在意識到自己正身處於綜武世界的那一刻，路平只覺得自己的童年又回來了！
他當下就決定，自己一定要去這個江湖闖一闖。
有道是『父母在不遠遊』，路平沒有這層顧慮，只不過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覺得在走江湖之前，自己必須得有足夠的銀兩傍身才行。
畢竟哪怕是在21世紀，窮游也是很艱難的！
而這個足以傍身的銀兩額度，他暫時給自己定下了一百兩，大概相當於十萬人民幣的購買力。
好在這個世界不比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朝代，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廷，發展都比自己所想的要好得多，人均生活水平也很高，攢錢不算太難。
路平在位置上坐等了片刻，大約幾分鐘的時間，那個每三日來說一趟書的孫老頭，總算是趕在店小二上菜的那一刻，拉著他的小孫女姍姍來遲。
一老一少到場後，先是和周圍的食客聽眾們，抱拳打了聲招呼，隨後點起旱菸，備好茶水，這才終於開始了今日的說書。
「上回說道，那名俠浪子和幽靈宮主，在密室里大戰了七天七夜，戰得昏天黑地，精力交猝，逃出來後又力挫當時的武林魔頭，最後攜愛侶友人退隱海外。」
「然而只有很少人知道，在他們出海之前，曾給江湖上的某個後輩，留下了一本囊括他們畢生所學的秘籍……」
說書的老頭姓孫，喜歡抽旱菸，還有個叫小紅的孫女，更兼熟通江湖事。
鑑於以上幾點，路平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他就是《多情劍客無情劍》中出現過的天機老人孫老頭，只不過……
「也不知道，這個孫老頭的實力在江湖上處於什麼水平？至少『兵器譜第一』之類的名頭，肯定是沒有的了。」
路平一邊大口吃著店小二端上來的，熱騰騰的炒飯，一邊將目光在孫老頭，和他那孫女身上不斷打量。
孫小紅扎著兩支小辮子，皮膚水靈，模樣俏皮可愛，在孫老頭身邊擔任捧哏的角色，言行舉止有一種說不出的機靈。
唯一讓路平比較失望的是，小姑娘今年還未滿八歲。
就在路平發愣之際，不遠處一個食客兼聽眾突然對著台上高喊一聲：「老孫頭，你故事中的那個名俠浪子，是不是多年前在江湖上驚鴻一現的『名俠』沈浪？他們留下的秘籍，就是《憐花寶鑑》對吧？」
孫老頭呵呵一笑，吸了一口手中的旱菸，好半晌才出聲：「說起《憐花寶鑑》，就不得不提一個女人，她就是林詩音；而提及林詩音，就不得不提『小李探花』李尋歡……」
聽到此處，路平不由得雙眼一亮，精神一振：「有意思的來了！」
綜武世界，所有江湖人命運交錯，相互影響，那些自己所熟知的故事，以及故事中角色的人生歷程，也早已變得面目全非。
在《多情劍客無情劍》中，李尋歡和林詩音兩人因為龍嘯雲的出現，從最開始相互愛慕的情侶，最終走向充滿遺憾的悲劇，而王憐花留下的，那鮮為人知的秘籍《憐花寶鑑》，也便宜了龍小雲那個人渣。
但在這個世界，龍嘯雲似乎沒有出現。
這就導致，李尋歡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探花郎，而林詩音……習得了《憐花寶鑑》，成了王憐花的傳人，一代俠女。
聽說兩人早在十多年前就成了親，之後李尋歡棄官不做，帶著愛人四處遊山玩水，羨煞不知道多少江湖人，現在更是成了江湖上的飯後談資。
像龍嘯雲這樣，因為自身實力不濟或者人緣敗壞，進而導致未能像原劇情一樣插手他人命運，甚至無聲無息消失在這片險惡的綜武江湖上者，可謂數不勝數。
「……這夫妻兩人最後一次現身，是在半年前，以區區二人之力，就剿滅了西南地界八百賊寇。」
大半個小時，孫老頭都在說李尋歡和林詩音這對俠侶行走江湖，鋤強扶弱的故事，聽得眾人一陣拍手叫好。
「自那之後，就沒怎麼聽到他們的消息了，不過老夫倒是聽到傳聞，說是夫妻兩人在江湖上玩累了，回家繼承家產去了。」
一眾食客聽到這裡，原先的喝彩聲頓時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也直接僵在臉上，空氣中隱隱傳來磨後槽牙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