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神源 叛天
次日，慕容九回去打理家中產業，開家族大會。
於是家中就只剩下路平一人。
一覺睡到自然醒，午後剛起床，就有客人找上門來。
「燕駝龍前輩？」
「讓我猜猜，你應該不是來找我喝茶的吧？」
燕駝龍的神情嚴肅且認真，明顯是有要緊事。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大家，可是本龍在百武會等不到艷文回來，俏如來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所以只好來你這邊找你商量。」
路平好奇問道：「說說看，可是找到朱雀之『神』的下落了？」
「你猜的沒錯，確實是有線索了。」
燕駝龍佝僂著腰背說道：「本龍回到家之後，查遍當年神州地氣動盪、朱雀隕落後，各地出現變化的資料。」
「將所有可能與之相關的人事物都羅列了出來，再逐一篩選後，我鎖定了一個可能性最大的地方，你猜是哪裡？」
「……天允山？」
燕駝龍一驚：「你怎麼會知道？」
「當然是猜的。」
燕駝龍心中納罕，撓撓頭說道：「本來我還不是很肯定，但是既然連你都這麼想，那看來我的直覺應該沒錯了。」
好嘛，原來你也是猜的啊……
「就算如我們所想的那樣，風雲碑真是『朱雀之神』所演化出來的，但是它現在似乎沒有像『精』『氣』一樣出現『病症』，我們該如何對症下藥呢？」
鎖定目標不難，大膽假設就可以了，難的是之後的小心求證。
「其實照本龍看來，它的『病症』反而是三者中最嚴重的。」
路平立刻就明白了燕駝龍的意思。
「前輩的意思是，『風雲碑』的出現，就是朱雀『神源』給自己開出的藥方，因為它的問題太嚴重，所以才會每隔二十年就不得不現身，向江湖中的高手『取藥』一次？」
這就和齊天壽甲的操作類似，都是通過風雲碑，借江湖高手的內力來延續生命。
「誒？？我是這種意思嘛？」
燕駝龍傻眼了。
自己只是根據直覺隨口一說，沒有細思其中原因啊。
不過這種說法……
「你的意思是，『風雲碑留名』這種操作，其實是一種契約形式的術法？」
路平點點頭：「不錯，術法這方面你比較熟悉，所以我想問一下，這世上有這種術法嗎？」
「這倒是有……若這個猜測屬實，那一切就全說得通了。」
一時間，燕駝龍有種真相解開的豁然開朗，但轉頭看到路平那一臉淡定後，胸中又不免湧起淡淡的失落。
自己苦思了好幾天才揣摩出來的答案，人家早就預測了，而且還比自己所想的更全面！
這就是所謂的天才嗎？
那種驚才絕艷的姿態，簡直就和自己當年第一次遇見艷文時一模一樣啊！
路平被燕駝龍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
「話說回來，目前我們所知的，朱雀的『精血』和『氣運』，幾乎都是死物，為何獨獨它的『神源』會出現這種『自我拯救』的行為呢？」
燕駝龍踱步想了想，說道：「在『精氣神』三者當中，『神』是生命活動的最高統帥，包括魂、魄、意、志、思、慮、智。」
「朱雀本是神獸，它的『神』分化出來之後，產生獨立意識，倒也不算離奇。」
「而且『精血』和『氣運』，也不算是『死物』，它們不是各自綁定了朱雀皇朝和地獄岩來延長自己存在的時間了嗎？」
有點道理……
「那風雲碑結束，說明『神源』已經得了藥，它的『病症』是否已經好了呢？」
相比起其它的事情，這個才是重點。
「這一點本龍也不清楚，或許得到天允山親眼查探一番才能知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也好。」
有了探查的對象，兩人於是出門，朝著天允山的方向前去。
風雲碑之爭結束一月後的現在，天允山已經徹底冷清了下來，一路上沒多少個人，倒也方便了二人的行動。
風雲碑只有在開啟的時候才會從天允山中拔地而起，其它的時候，一直是隱於山體之內的，如今並不在開啟時間，所以山頂上就是光禿禿的一塊平地，連草都沒有幾根。
兩人登上山後，率先便沿著當時風雲碑突起的位置，逐存土地開始了查探，然而不出意外的，凡人肉眼無法窺視其真面目。
路平試著開啟慧眼穿雲，卻也只能看到普通的石頭。
「我就知道，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出端倪的。」
如果這麼簡單就能發現，那也配不上它朱雀之『神源』的身份了。
「那麼就只剩下術法勘測一途，燕駝龍前輩，麻煩你了。」
「交給本龍吧！」
燕駝龍一拍胸脯，隨即手恰法訣，凝氣聚靈，口念咒令：「五行化氣·氣轉八卦·天地借法·追本尋源，去！」
咒令念罷，燕駝龍並指朝地面一指，霎時空氣中浮現出一道藍色法陣。
在法陣的運轉下，天地間的靈能緩緩注入天允山之內，不斷朝著地底深入探查而去。
天允山地層特殊，探查起來相當損耗靈力，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燕駝龍額頭上漸漸冒出冷汗了。
良久後，燕駝龍收了術法，長吐了一口濁氣。
「如何，可有收穫？」
燕駝龍稍微措詞了一會，回復道：「最開始的時候，查探還算順利，但是隨著繼續深入，術法的維持就越來越吃力。」
「大約在千米之後，我的術法就像是遇到了屏障一樣，開始在地層中不斷打轉，無法更進一步。」
「可以肯定的事，這天允山底下確實有東西，不是普通的岩層。」
有了這項成果，那基本就能斷定這裡確實是特殊的所在了。
路平思忖片刻，忽地問起另一個問題。
「燕駝龍前輩，魔門世家當中，可有關於『叛天族』的記載？」
「叛天族？你問這個幹什麼？」
燕駝龍望著路平沉吟了幾秒，隱約猜到了他的想法：「你該不會又想說，風雲碑的出現與叛天族有關吧？」
路平點點頭。
燕駝龍當即就懵了：「我們剛才不是還在猜測，風雲碑和朱雀的神源有關嗎？怎麼現在有變成和叛天族有關了？你這思維跨度也太大了吧？」
吐槽之後，燕駝龍又分享了自己所知的叛天族的情報。
「叛天族，他們的來源無人知曉，只知道這一族的人有著幾個共同的特徵，白髮白膚、實力超強、壽命超長、擁有先天疾病，還很難誕下子嗣。」
「為什麼你會覺得，風雲碑與叛天族人有所聯繫？」
「也只是一個猜測而已。」
路平反問道：「燕駝龍前輩，你覺得世界上活動性能最強的智慧生命，是什麼？」
「是……人類？」
與我所想的一樣啊！
路平露出一個遇到知音的笑容：「現在我們知道，精血是有形的能量，它綁定了同樣有形的地獄岩；氣運是無形的能量，它選擇了依附於皇朝。」
「神源主管生命體的活動，按照這個邏輯，它也應該找一個活動性強的智慧生命才對，而人類為萬靈之長，自當是首選。」
「叛天族又是人類當中極特殊的一脈，如你剛才所說，這一族的人，都有著壽命長、實力強的特點，豈非最好的寄生對象？」
燕駝龍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你的意思是，朱雀的神源在當年分化出來後，就寄生在了某一個叛天族人身上，然後在這數百年間，藉助叛天族人的力量，甚至還有風雲碑的存在，來延續自己的壽命？」
「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種想法實在是太跳脫，燕駝龍這個幾百歲的老人家根本跟不上，但聽到路平這麼解釋，又覺得不無可能。
其實要不是路平有著關於齊天壽甲的情報，也很難想到這一層聯繫。
「你有證據嗎？」
路平輕笑一聲：「都說了是猜測，怎麼可能有證據？而且咱們也不是為了查案來的，最關鍵的，還是得確定神源的問題是否得到解決。」
「有道理，但我們現在連查探都查探不了，要怎麼確定呢？」
是啊，要怎麼確定呢？要不打直球吧！
想到這裡，路平蹲了下來，拍了拍腳下的土地。
「風雲碑啊風雲碑，如果你真的有靈，那應該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若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你能否現身一見？」
「我們的目的是保證南武林長久的和平與安穩，在這個前提下，如果你有需求，例如延長壽命什麼的，大家可以做個交易，互幫互助，和氣生財。」
幾句話說完之後，天允山上陷入長久的沉默。
十秒、二十秒、一分鐘……
周圍沒有任何動靜。
燕駝龍覺得路平一定是腦子出問題了——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又怎麼會做出這種，和風雲碑對話的事來？
好在周圍沒有其他人，不然一定會很尷尬的吧？
「路平啊，我們還是走……」
一語未畢，異變驟生。
燕駝龍突然發現自己和路平兩人腳下出現了一道奇異的陣法，頓時大為震驚。
「這是……空間轉移陣法？」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覺得眼前突然一晃，隨即自己就來到了一個暗漆漆的岩石洞穴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