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一人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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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旭日干如此說後。

  整個巡夜人大軍鴉雀無聲。

  凌遲是楚國的刑罰。

  其殘忍程度,那是排得上號的。

  而且凌遲的手法極其講究,刀數不到,犯人是不可以死的。

  在如此苛刻的條件下,楚國最出色的劊子手,也只能下刀一百二十次。

  這其中的難度,可比直接殺人來得大。

  而旭日干說要給李寒雪來上一千二百刀。

  聽上去像是在吹牛。

  可巡夜人們很清楚,一個刀法犀利的修行者,真的有可能做到如此程度。

  畢竟楚國那些劊子手,都是由普通人來擔任。

  而在一千二百刀之下要保證李寒雪不死。

  除了刀法必須精湛以外,還必須有強大到近乎無情的心態。

  試想一下,在這一千二百刀之中。

  李寒雪的慘叫,將會多麼滲人。

  再冷漠的人,總會有換位思考的時候。

  當下,便有好幾名巡夜人呼吸開始厚重起來。

  然而林笑生依然淡定的站在那裡。

  他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接著沉聲道:「旭日干殿下,你真的很幼稚,想不到你父王居然會讓你當接班人。」

  旭日干轉身。

  沒什麼廉恥心的擺手道:「那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你現在只需要考慮兩件事,要麼主動攻過來救人,要麼就在那裡眼睜睜看著我把李寒雪李郡主的肉全部割下來。」

  「呵,笑話,你就算燒一把柴火將她燉了吃掉,我都不會有那婦人之仁的想法!至於主動攻擊,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林笑生冷笑道。

  烏彌大軍的人數遠遠超過巡夜人。

  雙方幾乎是一見面,就呈現包圍和被包圍的態勢。

  人少的巡夜人要是主動出擊的話,北大門絕對會被偷。

  所以一直以來,林笑生都是選擇以逸待勞的防禦姿態。

  想要用一個女人把他拉扯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別看雙方只有短短的三十丈距離。

  可由於戰線太長的原因。

  人少的巡夜人一旦被拉扯。

  很容易便出現被分割然後顧此失彼的局面。

  沒有真正看到李寒雪被折磨的畫面。

  動搖的巡夜人終歸是極個別。

  大部分人,對林笑生的決定仍舊持贊同態度。

  尤其是林笑生身邊的鄭夏建。

  他歷來為林笑生馬首是瞻,後者哪怕放個屁,那都是香的。

  所以他第一個出來搭話道:「旭日干,別說這些廢話,趕緊開始你的表演,到時候我北長城勇士但凡有一人皺眉,老子親自把腦袋送給你!」

  旭日干根本就不想搭理鄭夏建。

  他望著還是無動於衷的那片暗紅色人潮。

  再次朗聲道:「諸位,李寒雪是你們的郡主,更是這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咱們之間的戰爭,不管孰勝孰敗,終將被歷史銘記。

  屆時,難不成你們想讓後人看見,你們那無動於衷的樣子?三十丈的距離,不遠,何不堂堂正正的衝過來打一仗,沒準還能落得個英雄救美的美譽!」

  話音落下。

  對面還是無動於衷。

  旭日干尷尬的摳了摳大腿。

  「你們還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頓了頓,他又指向李寒雪。

  「等一會我會把她的衣服扒個精光,她受的屈辱,就是你們自己受的屈辱,堂堂一國郡主,竟無一人有相救的想法,什麼狗屁巡夜人,笑話罷了,你們的兒子、孫子、孫子的孫子,必將指著你們的脊梁骨罵!」

  此話一出。

  那邊總算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

  有人開始討論起來。

  林笑生的野心,不少人都很清楚。

  他們也知道若沒有這場戰爭,也一定會有另一場。

  可叛國之罪相比之下,都沒有見死不救來的直接。

  畢竟謀反若僥倖贏了,歷史便可由巡夜人親自書寫。

  屆時只需在李家的頭上瘋狂的破髒水就是了。

  可一個女人,當著眾將士的面被敵人侮辱折磨,大夥卻無動於衷。

  這樣的事是怎麼洗都洗不乾淨的。

  即便把李寒雪抹黑成多麼不堪的一個人,後人終究會對形隻影單的楚國郡主萌生同情心。

  更何況,李寒雪又有個天下第一美人的名頭在。

  可以想像到時候有多少後人會站在她那邊。

  「大統領,如果我們就這麼袖手旁觀看著李寒雪被折磨,會傷士氣的!」

  有一年輕巡夜人上來小聲說道。

  林笑生猛地回過頭去,極其嚴肅的盯著那人。

  「你懂什麼叫因小失大嗎?再說這樣的話,本官便以擾亂軍心把你處死!」

  鄭夏建眼疾手快,上去就給那人一記耳光。

  眾巡夜人只得再次安靜下來。

  那邊旭日干看得直咂嘴。

  「嘖嘖嘖,無可救藥了你們,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們廢話,與一群懦夫為敵,真是一種恥辱!」

  言罷。

  旭日干從袖中摸出了一把鸞刀。

  刀身長三寸左右。

  屠夫們用來分離牲畜皮肉筋骨時,便用此刀。

  旭日干將刀身在李寒雪面前晃了晃。

  然後調侃道:「嫂子,想不到這麼多男人,竟然不如你一個女人勇敢,你放心,我下手一定會很小心,定讓你親眼看看,你們楚國的男人是個什麼窩囊樣。」

  說著。

  旭日干便用鸞刀在李寒雪的臉上滑動。

  他沒有發力,更像是在調動李寒雪內心的恐懼。

  心如死灰,並不是真正的死亡。

  當既定的悲慘結果馬上要發生時。

  李寒雪終於哆嗦了起來。

  「你...不得好死!」李寒雪顫聲道。

  旭日干用刀拍打李寒雪的臉:「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怎麼能說這種喪氣話呢?」

  說著,他便得意的大笑起來。

  笑聲之囂張,仿佛在嘲諷對面那些無動於衷的巡夜人。

  忽然。

  有一陣噠噠的馬蹄聲融進了笑聲之中。

  不知是不是因為草原太空曠的原因。

  那馬蹄聲聽上去格外清晰。

  眾烏彌士兵回頭望去。

  就見後方不遠處的一座矮丘上,正有一匹黑馬疾馳而來。

  看清楚那馬上之人後,好些烏彌士兵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旭日干認出了自己的馬。

  更認出了那馬上之人。

  他頗為詫異的蹙著眉頭,安靜望著那馬背上的人。

  沒過多久。

  那一人一馬便來到了矮丘的最高處。

  他就這麼居高臨下望著烏泱泱的大軍。

  雙眸冷得像結了冰。

  「你今天若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算拼了命,也必將你旭日干變成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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