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倒在地上沒了動靜的陸天明。
任麒麟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沒有人能在心臟和肺部中了兩劍的情況下還能存活下來。
但是任麒麟還是不怎麼放心。
他俯身將手指放在陸天明的鼻翼底下。
發現後者確實沒有了呼吸以後,心中的巨石才真正落下。
「大哥,冰棺我已經準備好了,等會把這小子的屍體裝進去以後,明兒我就帶著冰棺去一趟京城。」
呂智來回掃視陸天明的屍身,仿佛在掃視伏刀門美麗的未來。
任麒麟點了點頭:「辛苦你一趟了,不過去了京城以後,你除了要跟廉宰相見面外,吹雪樓那裡也要拜訪。」
呂智含笑道:「大哥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
任麒麟眼裡漸漸有了笑意。
看見赤子趴在陸天明的心口處哭得撕心裂肺。
他突然覺著渾身舒暢。
於是昂頭朗聲笑了起來。
「陸天明啊陸天明,能栽在我任麒麟的手裡,也算是你的一種榮幸了!」
說完以後。
他又俯身將陸天明身側的尺劍撿了起來。
拿在手中觀摩片刻後。
忍不住調侃道:「果然是一把好劍,只可惜我不使劍,否則定能讓它名揚天下!」
說著。
他倏地把劍朝旁邊呂智扔去。
「老二,今後這把劍就是你的了。」
呂智抬手接住。
打量一番後忍不住笑道:「劍是把好劍,可惜太細了些,用起來恐怕沒有那麼順手。」
他與任麒麟做了幾十年的兄弟。
後者又怎會不明白這話里的意思。
「看來,你對那枚金錢更有興趣?」任麒麟笑問道。
呂智也不扭捏。
側身指著地上的奪命金錢。
「大哥,我一直想要像你一樣,煉出自己的本命法寶,只可惜一直沒有遇到合心的,不知大哥可不可以看在這麼多年的感情上,把那小玩意讓給我?」
任麒麟聞言擺了擺手:「自家兄弟說這麼多做什麼,想拿,你拿去就是了。」
呂智頓時喜笑顏開。
急忙轉身去撿地上的奪命金錢。
周圍還有不少伏刀門的精英。
他們也是出了力的。
任麒麟當然不會顧此失彼。
他朝眾人招手。
示意大夥靠近些。
然後豪氣道:「女人,法寶,錢財,秘籍,只要我任麒麟能辦得到的,兄弟們儘管開口,但凡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爹生娘養的!」
聽聞此言。
伏刀門眾精英立馬發出陣陣喝彩。
跟著大哥刀頭舔血為了什麼?
說好聽點是為了幫派的未來。
說難聽的,誰還不是為了一己私利?
見弟兄們開心,任麒麟臉上得色更濃。
腦海里自然而然就浮現出帶著這幫弟兄在京城裡叱吒風雲的畫面。
然而。
就在他幻想人生很快便要達到頂峰的時候。
對面弟兄們臉上的笑容突然被恐懼和震驚所取代。
「門主,小心!」
有一人突然喊道。
可還是太遲了些。
噗的一聲響。
任麒麟的便感覺心頭傳來刺痛。
意識馬上就要消失的時候。
他終於把頭轉了過去。
當他看見本來死得不能再死的陸天明就站在自己身後時。
情不自禁便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
嘩啦——!
陸天明手臂橫向發力。
任麒麟的胸口頓時被切開。
而那枚已經快速襲來的飛劍,突然間便失去了力氣,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還在把玩奪命金錢的呂智目瞪口呆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同時結巴道:「你...你明明被我刺中了心臟和肺部,怎麼還能站得起來?」
說話間,他已橫劍護在了身前。
陸天明冷眼回道:「我說過,吹雪樓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們伏刀門更不可能做到!」
話音落地。
本來安安靜靜躺在呂智手裡的奪命金錢。
突然化成一道金光穿透了呂智的眉心。
伴隨著呂智倒地的聲音。
這偌大的隆長郡內,再無一人是陸天明的對手。
陸天明先是撿起地上那枚飛劍。
然後緩步走到呂智身邊取回自己的尺劍。
最後又轉身掃視著那群還處于震驚中的伏刀門精英們。
「你們怎麼說,留下來報仇,還是滾?」
陸天明剛才那一劍,不僅殺死了任麒麟,還擊垮了伏刀門眾人的士氣。
毫無鬥志的精英們當然知道該怎麼選。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過後。
街道上便只剩下了陸天明一個活人。
他死而復生,同樣令赤子很激動。
後者懸在空中上看下看。
最後不可思議道:「陸哥兒,你...你當真沒事?」
噗——!
陸天明憋在喉嚨處的那口淤血再忍不住,轉瞬噴了出來。
「怎麼可能沒事,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死是死不了的。」
說著,他便坐在了一旁的台階上,給赤子解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
陸天明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配合血衣使用的那套《無形心法》。
剛才呂智從身後偷襲,根本就來不及避讓。
在感覺到利劍穿破皮肉的瞬間。
他急忙將心臟往右邊偏過去一寸。
呂智刺第二劍的時候,陸天明再次故技重施。
這樣就很好的避免臟腑受傷。
不過他確確實實挨了貫穿身體的兩劍。
這可算不得小傷。
最後,在赤子的幫助下,陸天明簡單對傷口做了包紮。
現如今他走路都有些吃力,更別說戰鬥什麼的了。
好在是繳獲了一枚本命飛劍,心情倒是還算不錯。
為了安全起見。
他還是選擇從東面出城。
另一邊。
懷安等一眾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著陸天明。
天已經微微亮了,陸天明還是沒有出現。
這讓猴兒愈發的擔心起來。
它上躥下跳,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樊文靜和魏哲同樣很擔心。
畢竟伏刀門也算是道上頗有實力的幫派了。
光是在仗義閣內榜上有名的人物,就有好幾十個。
雖然二人很是相信陸天明的實力。
但幾個時辰過去後者還沒現身,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陸公子不會出事了吧...」
樊文靜面色蒼白,因為過分緊張,衣角都要被她拽爛了。
一聽這話。
懷安頓時沒了好臉色。
它站在地上仰視樊文靜。
沒好氣道:「說這種喪氣話,別逼我扇你!」
擔心則亂。
樊文靜心頭也不舒服。
當下便俯身將臉湊過去。
「扇,狠狠扇,你不扇我瞧不起你!」
懷安聞言氣得抓耳撓腮。
一人一猴眼看著就要翻臉。
憨子魏哲突然喊道:「快看,那人是不是陸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