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白鬍子道長

  王小紅要不到錢。

  那就偷。

  偷田家的金銀珠寶,偷田老爺子收藏的字畫古董。

  反正只要能換錢的物件,那都是毫不吝嗇的往娘家搬。

  只不過她爹已經魔怔了。

  給多少錢財都兜不住。

  何況東山再起哪有這麼容易。

  丟失的珍貴物件到達一定數量後。

  田家反應了過來。

  並人贓俱獲抓住了吃裡扒外的王小紅。

  王小紅自知理虧。

  田家對她口誅筆伐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還嘴。

  直到田老爺子說要把她休了以後。

  王小紅抱著她和田勇莫的兒子一頓聲淚俱下的表演。

  不得不說她當真是個狠人。

  哭完以後,竟然摸出一把小刀,直接朝自己心口處扎去。

  並口口聲聲說什麼對不起田家,對不起夫君,對不起自己的好大兒。

  到底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田勇莫心一軟,抱著王小紅就往醫館跑。

  那一刀並沒有傷到心臟,所以人救回來了。

  心善的田勇莫也就再不提休妻之事。

  然而狗改不了吃屎。

  王小紅消停了沒多久,又串通娘家人,打起了一些更惡毒的主意。

  娘家人坐在一起一商量。

  想出了一條弄死田勇莫的毒計。

  田勇莫現在是田家的頂樑柱。

  田家老爺子年齡也大了。

  只要田勇莫一死,田家大權自然就要落到他和王小紅的兒子手裡。

  控制不了丈夫,還控制不了兒子?

  屆時王小紅想支持娘家多少錢財,那都是她說了算。

  達成一致以後。

  王小紅便湊了些銀子給她爹。

  讓她爹找道上的人,弄點能殺人於無形的毒藥來。

  王老爺子染上賭博以後。

  認識了不少不三不四的人。

  特別是那賭場的老闆,據說以前在道上混過,混得還是挺好那種。

  而他恰巧又對王小紅有意思。

  以前忌憚田家在青澤郡有錢有勢,而王小紅又自命清高,所以不敢表達出來。

  現在既然對方有求於自己。

  那他當然人錢兩要。

  並給王家在藏龍山上求來了一副慢性毒藥。

  只不過事與願違。

  王家的陰謀,陰差陽錯的被陸天明給化解了。

  事情敗露,王小紅本來已經被田家逮住,準備送進大獄。

  但是那賭場老闆捨不得自己的姘頭啊。

  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又請來了一個妖道幫忙。

  那妖道不知用了什麼妖法,讓剛剛好轉的田勇莫又開始遭罪。

  由于田家抓不到能夠一錘定音將賭場老闆送進大獄的證據。

  所以只好請來江湖上的各路高手,想要以暴制暴。

  沒想到那妖道確實厲害,竟然連傷好幾人。

  田家也只好讓田妙思快馬加鞭,請遠在藏龍鎮的陸天明來幫忙。

  就為了能早點回到藏龍鎮,田妙思來的時候甚至累死了好幾匹良駒。

  聽完田妙思的陳述後。

  陸天明一時有些為難。

  「這真刀真槍的拼殺,我倒是不懼,可那什麼勞什子的妖法,我是真沒怎麼遇到過,這萬一我也著了道,豈不是虧大了?」

  田妙思救人心切。

  當即便舉起一根手指:「一千兩!」

  陸天明無奈道:「這並不是錢的問題,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向來不做,除非...」

  話沒說完。

  陸天明伸手戳了戳田妙思的大拇指。

  應該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觸碰自己。

  田妙思身子哆嗦了一下,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反應。

  陸天明撇了撇嘴,輕輕發力,將對方的大拇指彈了起來。

  然後又依葫蘆畫瓢,直至田妙思的手掌全部打開。

  「除非我看到的好處足夠多!」

  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

  田妙思盯著撐開的五指發了好半天呆。

  這才抬起頭弱弱道:「你這可比搶錢來得快多了。」

  陸天明淺淺一笑:「相比你兄長的性命,區區五千兩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我這人做生意非常講究的,如果救不了人,分文不取。」

  想到哥哥還在家裡受苦,而且再找不到比陸天明更靠譜的人。

  田妙思只能點頭答應。

  此去青澤郡,通常情況下騎馬需要十來天的時間。

  但一想到五千兩銀子近在咫尺。

  陸天明便馬不停蹄的趕路。

  最後耗時七天,總算遠遠看見了青澤郡。

  陸天明和田妙思本想連夜入城。

  但是老天爺不作美。

  第一場秋雨落下,居然造成了山體滑坡。

  把官道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想著連日來沒怎麼休息。

  陸天明便決定再露宿一晚。

  拴好馬匹正準備搭帳篷呢。

  空氣中忽地傳來一股濃烈的酒氣。

  兩人順著酒味看去。

  就見官道上有一匹馬兒正緩步行來。

  馬背上似乎馱著個人。

  等來到近處。

  才發現是一名穿著破爛道袍的白鬍子道長。

  那道長在馬背上顛來顛去,但是手裡的酒壺卻握得很緊。

  馬兒望見前方道路被落石攔住後停了下來。

  白鬍子道長抬手便在馬屁股上來了一下。

  同時罵道:「畜生,貧道讓你停下來了嗎?」

  馬兒打了幾個響鼻,不耐煩的抖了抖身上的毛。

  老道往嘴裡灌了口酒。

  然後坐將起來。

  「這鬼天氣,怎的說下雨就下雨?貧道還說今個能夠趕到青澤郡,找店家討口酒喝呢。」

  說著,他將壺口朝下搖了搖。

  然而裡面酒水已空。

  抖了半天,僅攢出一滴掛在上面。

  老道很沒涵養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壺口。

  意猶未盡道:「貧道就靠這口酒吊著命,今天晚上怕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暗嘆一聲後。

  他忽地轉頭看去。

  就見旁邊空地上有兩人一猴在盯著自己看。

  於是他那張老臉突然間就舒展開來。

  「嘿嘿,天無絕人之路,貧道我命不該絕!」

  自顧說了一句後。

  他便騎著那匹瘦馬興高采烈的朝陸天明和田妙思奔來。

  陸天明和田妙思對望一眼。

  趕緊各忙各的,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那道長騎馬行至近前。

  滿臉堆笑道:「小施主,你們要在這裡過夜嗎?」

  陸天明抖了抖手裡的帳篷:「不是,我們在這裡玩耍呢。」

  道長奇道:「帳篷都拿出來了,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呢?」

  陸天明反駁道:「你不也睜著眼問些廢話?」

  道長聞言一愣,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安靜片刻。

  道長見兩人不理他。

  便自顧將馬匹拴在一旁。

  然後拿著那空酒壺百無聊賴的晃蕩起來。

  陸天明紮好帳篷。

  乾脆徑直走到道長跟前。

  「這位前輩,咱們素不相識,您要是過夜呢,還請勞煩換個地方。」

  道長捋了捋白鬍鬚。

  答非所問道:「施主,你們一會做飯嗎?」

  說著,他便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