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有說錯麼?」那大漢右手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囂張的說道,「我猛虎堂在江湖上也算是大大有名的,憑什麼他要區別對待?」
「看著那個公子哥穿得好一點,他就好像一條狗去舔人家,把我們這些江湖朋友丟在一邊,這算是什麼道理?!」
四周的賓客們一聽,不由得啞然失笑。
猛虎堂是什麼東西,大家都沒有聽說過,虧得這個傢伙這樣看得起他自己!
那大漢卻是理直氣壯:「大家都是給你這個江大俠面子,這次千里迢迢,不辭辛苦的跑過來的。結果你這個家夥,厚此薄彼,對人家那個公子哥就猛拍馬屁,對我們卻是不理不睬。你說,老子說的對不
對?!」
「、「要我說,你他的就是個偽君子!」
這傢伙,越說越是生氣,好像真的收到了很大的侮辱一般。
江別鶴再也忍不住,陰沉著臉,沉聲說道:「這位朋友,你猛虎堂的麼?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那大漢昂著頭說道:「老子叫做高如山。怎麼滴?
江大俠是不是生氣了,要幹掉高某?」
說著,便是拿下肩上的大刀,「嘩啦啦」的一抖,瞪著眼睛說道:「那就來吧!」
朱翊鈞頓時明白了,這個傢伙,根本就是故意來找江別鶴麻煩的!
當即後退了一步,笑吟吟的看熱鬧。
在雨化田他們動手之前,能看看江別鶴出糗,朱翊鈞倒也是很樂意的。
卻在這個時候,只聽得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這位朋友,今天是國丈爺的大好日子,你這樣故意找茬,好像不太好吧?」
隨著說話的聲音,一個相貌清奇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朱翊鈞不認識這個人,卻也覺得他氣勢與其他人不太一樣,應該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高如山瞪著眼睛問道:「你又是什麼人?是江別鶴的走狗麼戒?」
那男人也不生氣,笑吟吟的說道:「在下岳不群,並不認識國丈爺。但是在下實在對朋友你這種行為,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
高如山冷笑一聲,輕蔑的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偽君子岳不群。那個以為江別鶴當定武林盟主了,想要拍馬屁替他出頭是吧?嘛劉少廢話了,放馬過來吧!」
說著,便是橫刀當胸,傲然的看著岳不群.
四周的賓客們,看到那高如山這個樣子,都是不由得暗自稱奇。
這個高如山,也不知道是愚蠢還是頭鐵。這個傢伙,不但得罪的鼎鼎大名的國丈爺江別鶴,既然還敢跟岳不群叫板!
「是誰給他的勇氣啊?梁靜茹麼?」朱翊鈞在旁邊笑吟吟的看著,心裡不由得想到。
他怎麼看,這個高如山好像都不是那種有很高功夫的人。。
而江別鶴雖然是志大才疏,但是他的修為和實力,也不應該是高如山這種人能惹得起的。
更不要說,岳不群身為華山派的掌門,更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而且,五嶽劍派人多勢眾,高手如雲,更不是什麼猛虎堂能夠望其項背的。
四周的賓客,也是議論紛紛。
「這個傢伙,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
「就是,竟然敢跟江大俠和君子劍叫板,他是不是活膩了?」
「一看就是個莽夫,估計他是對自己太自信了吧?」
「也許是想要趁著這個群英匯集的機會,故意搗亂,好藉此揚名立萬。」
「想要揚名立萬可以立即,但是自尋死路就不值得同情了。」
岳不群確實是夠風度,雖然那高如山說話極其不好聽,他卻還是笑呵呵的說道:「高壯士一看就是個難得的高手,岳不群怎敢跟你動手?」
「只是天下的事情,抬不過一個理字。高壯士雖然武功蓋世,也不應該這麼蠻橫才是。」
「你如果想要跟各路英雄切磋武藝,不如等到婚禮結束之後,大家再來一起研究怎麼樣?」
高如上瞪著眼睛說道:「說了半天,你還是不敢跟我打。那就少在這裡廢話了,趕快夾著尾巴滾到一邊去!」
一縷寒光,從岳不群的眼中一閃而過。任他再好的休養,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了。
可是,岳不群的臉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上前拉住高如上的手腕。
「走走走,現在可不是打架的時候。高壯士,我們去喝兩杯!」岳不群強行拉著高如上的手就走。
原來,高如上已經是被岳不群扣住了脈門,渾身酸軟,絲毫掙扎不得,只得身不由主的跟著岳不群向裡面走去。
岳不群的修為和實力,實在是比高如上高出許多,不動聲色之間,就(agdg)已經把高如山給制住了。這個時候,從四周的人群之中,忽然搶出十幾個彪形大漢來,手裡清一色的拿著鬼頭大刀,厲聲大喝道:「岳不群,你他的竟然敢暗算我們老大?」
呼喝聲中,舉起手裡的大刀,就沒頭沒腦的直向岳不群的頭上砍去。
原來,那高如山竟然還不是一個人,他還帶著許多的同夥,這時候看到高如山被岳不群制住,頓時一起出手。
四周的賓客,有不少是朝中的文臣和女眷,眼看現場竟然動起刀子來了,頓時驚叫著四處逃散。而許多江湖人士,也是事不關己,紛紛後退。一時間,現場竟然是亂成了一團。
尖叫聲、呼喝聲、怒罵聲、吶喊聲……響成了一J劉卓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去幫場子。
江別鶴卻是一把拉住了劉卓,笑吟吟的說道:「你是新郎官,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能動手動腳「好好的站在一邊看熱鬧吧!」劉卓看了江別鶴一眼,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卻的?」
還是乖乖地退了回來。
原來,江別鶴就是想要趁這個機會看清楚,到底誰是他真正的朋友。
誰到底會站在他這一邊,而又有誰是幸災樂禍站在一邊看熱鬧的。
果然,四周的江湖豪客,不少都擼起袖子,一副義不容辭的樣子,大聲說道:「江大俠不用擔心,讓我來幫你收拾這幾個小賊!」
「區區幾個莽夫,怎麼能勞煩江大俠親自動手,我們來替你擺平就可以了!」
「他媽的,小毛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到江大俠府上來搗亂!」
「莽夫還不束手就擒?江大俠大仁大義,或許不會給你計較!」
那些人一面怒吼著,一面就向那十幾個大漢圍了上去。
那十幾個大漢卻好像是發了瘋的猛虎一般,手裡拿著大刀,瘋狂的向四周的人一陣亂砍。
岳不群拉著高如山,不停的後退。
現場也有不少的高手,卻是擁擠不堪,在那些大漢的亂打亂砍之下,一時之間竟然奈何他們不得。
現場跟家混亂不堪了。
西門吹雪和其他的西廠高手,只是護著朱翊鈞後退到後面安全的地方,免得他受到傷害。
這個時候,朱翊鈞突然心裡一動,吩咐西門吹雪道:「注意劉卓,不要讓他被人趁亂幹掉了!」
原來,這個時候,朱翊鈞看現場這麼混亂的形勢,越來越是覺得蹊蹺。
高如山為人雖然是看著魯莽,但是也不至於真的這麼頭鐵吧?他專門跑到這個場合來鬧事,那不是壽星公上吊,自己嫌命長了麼?
很有可能,那個傢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指使的!
有人想要製造混亂,然後在從中渾水摸魚!
而最有可能這麼做的,就是移花宮的那個花無缺無疑!
誰知道,西門吹雪聽了朱翊鈞的話,卻是冷冷的說道:「我只負責陛下的安全。其餘的事情,我一概不理!」
這個傢伙,還是一貫的相當的冷傲。就算是歸順了朱翊鈞,卻還是保持他的那種脾氣。
朱翊鈞也熟知西門吹雪的脾氣,當下也不跟他計較,略想了一想,向身邊一個西廠的高手耳語吩咐了幾句。
那個高手點點頭,悄悄的退了出去。
現場更是混亂不堪,劉卓完全被擠在了後面,新郎的帽子都擠得歪了。
江別鶴也不知道被擠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個時候,忽然一個白影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劉卓的側面,一道寒光一閃,便是流星一般的直刺劉卓的頸動脈!
這一下,真的是又快又疾,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讓人根本不能反應!
劉卓的武功本來就是平平,對這一招快如閃電的突襲,只能是驚恐的大叫一聲,完全不知道如何閃避!
眼看這一下,劉卓必定血濺當場,現場的不少的女眷賓客,都是發出一陣尖叫聲。
那尖銳的聲音,幾乎刺穿人的耳膜!卻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旁邊一條灰影忽然閃出,只聽得「啪!」是一聲響。那一刻,所有的動作瞬間全部停止!。
眾人反應過來,只見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太監,擋在了劉卓的身前。
正是東廠廠督劉喜!
只見劉喜雙手合十,緊緊的夾住了~一柄雪亮的寶而那寶劍的劍柄,卻是緊握在一個白衣如雪、面如-冠玉的少年手中!
那少年年紀估計也就十七八歲左右,臉上異常的冷酷,眼神也是十分的凌厲。
只見他奮力想要將手裡的寶劍奪回來,那寶劍卻好像是已經在劉喜的手裡生根了一般,根本就紋風不動!
劉喜身為東廠廠督,他的修為和實力,也是不可小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