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已經懵逼了。
怎麼好端端的,自己就變成蠱惑君上了?!
還打50大板?!
雖然不至於要命,但是也得好幾天下不來床啊。
但是這可是太后娘娘的口諭,連陛下都不能更所以就算是一臉懵逼,他也只能忍著受著。
趕緊磕頭謝恩道:「奴婢謝太后娘娘不殺之恩。」劉喜揮揮手,就讓身後的大漢將軍行刑。
這時候,朱翊鈞終於反應過來,立即問道:「劉喜,到底怎麼回事?!」劉喜露出了討好的笑容,趕緊道:「陛下,事發了。」
「什麼事發了?!」
「您去客棧見女人,又去喝花酒的事發了。」
聽到劉喜的話,朱翊鈞頓時被噎得話都說不出來。
劉喜似笑非笑,眼睛是閃爍著狡猾的目光,很顯然是幸災樂禍。
看到劉喜那個樣子,朱翊鈞便是滿心不爽。
要知道可是太后深居宮中,怎麼對自己今天做過的事情一清二楚?!
更何況,自己剛剛從八大胡同回來,消息就已經傳到了太后的耳朵里?這也未免太快了?
換句話說,劉喜安插的有探子跟著自己?!
哼!。
狗奴才,好大的膽子
聽到劉喜直言皇上去喝花酒,雨化田立即站了出來:「劉喜,你這老狗怎麼敢跟陛下這般說話?!」主子去做什麼,和你一個奴才有多大關係?!不知道為尊者諱?!
說得這麼直白,叫陛下面子上怎麼過得去?劉喜「二零三」急忙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陛下恕罪,奴婢失言,奴婢失言。」
「不過這話不是奴婢說的,是太后老佛爺說的。」
雨化田大怒,這個劉喜,分明是拿太后來壓陛下嘛。
正要再次怒斥,卻被朱翊鈞攔住。
朱翊鈞「嘿嘿」一笑。
「小田子,你也不要罵劉公公了。人家說的本來就是事實,朕確實是去喝花酒了嘛。」
「你雖然是朕的人,但是既然是太后的懿旨,那朕也保不住你了,你的屁股就受一點苦吧。」
雨化田愕然的看著朱翊鈞,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雨化田卻不知道,朱翊鈞之所以強調他是自己的人,也是讓劉喜在打雨化田的時候,不敢太過認真,下手太重。
朱翊鈞斜眼看著劉喜,悠悠的說道:「劉喜,朕看你是越來越能幹了啊。」
劉喜頓時受寵若驚的樣子,急忙躬身說道:「陛下謬讚了,奴婢只是知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片赤膽忠心,只為了皇上和太后,不敢居功。」
「你也不用太謙虛了。」朱翊鈞繼續悠悠的說道,「朕應該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封賞你才是。」
「你不但機智聰明,而且能說會道的,朕不能浪費人才啊。」
嘴裡說的雖然是好話,但是那語氣,卻是讓劉喜不由得心裡發毛。
身為一個宦官,劉喜這個東廠廠督應該算是做到頭了,還能怎麼封賞?那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能說會道」的這句話,似乎更有深意。
難道,皇上知道是我向皇后告的密?
「奴婢盡心盡力為皇上辦事,一切都是應該的,不敢要封賞。」劉喜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急忙說道。
「要的要的,朕是賞罰分明的人,豈能那么小氣。」
說著,朱翊鈞便是話鋒一轉,看著雨化田說道:「對了,說起來喝花酒也有好處。要不然的話,怎麼會遇到那麼多好玩的事呢?發現那麼有趣的人呢?小田子,你說是不是?」
雨化田不知道朱翊鈞什麼意思,只得含含糊糊的應道:「是是是。」
朱翊鈞繼續說道:「就像咱們今天遇到的那個叫做……叫做劉卓的,這個年輕人朕看就不錯!」
劉喜聽到朱翊鈞提到劉卓的名字,不由得便是一個激靈。
劉卓是自己的幹兒子,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皇上是不是也知道了?
那自己跟江別鶴聯姻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宦官和外戚聯姻組成聯盟,雖然不是什麼大忌,
但得看皇帝怎麼想了。
如果真的犯了皇上的忌諱,他會怎麼對自己?
之前還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一些,一心只想攀附
江別鶴江家這顆大樹,現在聽陛下的意思,他似乎對這門親事有些不喜?
劉喜的冷汗就好像是泉水一樣直冒出來,擦了又冒,擦了又有。
雨化田聰明伶俐,這個時候也知道了朱翊鈞的意思,立即便接著說道:「那個劉卓確實不錯。」
「他跟國丈爺出現的時候,大家都為之側目。那份風采,真是讓人心折呢!」
劉喜只覺得自己的雙腳有些發軟,連站在那裡都覺得十分的勉強了。
「就是就是。」朱翊鈞立即接著說道,「他的文采,
他的口才,還有那種機智,都讓朕十分的讚賞。」
「這樣吧,小田子,你讓人去打聽打聽,這個劉卓是什麼來歷。如果身家清白,又沒有什麼劣跡惡行的話,朕可以破格提拔他。」
「是,奴婢知道了。」雨化田躬身應道。
劉喜頓時都感覺要哭出來了 ……
雨化田去查的話,肯定很容易就查出來劉卓做出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到時候如果皇上追究下來,真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劉喜想要解釋,一時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個時候,朱翊鈞又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那恐怕也等上一段時間了。你這五十大板打下來,起碼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真是可惜可惜。」
雨化田說道:「這是太后的懿旨,奴婢甘願受罰。」
主僕兩個就好像是說相聲似的,一搭一檔,說得劉喜心驚肉跳。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劉喜怎麼還敢真的下重手打雨化田?
他得想辦法討好雨化田才是!
朱翊鈞轉向劉喜:「你還有什麼事麼?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朕就要先會寢宮了。」
劉喜弱弱的說道:「那個……太后老佛爺說,陛下回宮之後,馬上……馬上去見她。」
朱翊鈞又是嘆息了一聲,苦著臉說道:「是啊,朕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看來這一頓訓斥是免不了的了。」
「劉喜,你嘴巴這麼能說,要幫朕遮掩點才好啊。」劉喜急忙說道:「陛下為國為民,不辭辛勞。剛剛御駕親征回來,又深入民間體察民情。太后老佛爺英明,一定會體諒陛下的苦心的。」
朱翊鈞又是嘆息一聲說道:「你了解朕的苦心就好了。可見劉喜你真是善解人意,聰明機警。」
「走吧,擺駕慈寧宮。」
劉喜急忙說道:「奴婢為陛下引路。」
從旁邊小太監手裡接過一個燈籠,小心翼翼的走在路邊,為朱翊鈞照亮。
後面,大漢將軍已經把雨化田摁倒在地,噼噼啪啪的打了起來。
雨化田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皇宮。
但是朱翊鈞和劉喜都知道,所謂的五十大板,只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
打板子可是很有講究的。有些人打了五十大板,沒有一兩個月無法恢復;有些人卻是三兩天就能活蹦亂跳的了。
「朕為了國家大事,還真是把延慶公主冷落了。」
想起那嬌艷欲滴的延慶公主,朱翊鈞也是十分的期待.
慈寧宮。
太后臉上猶如罩了一層寒霜,端坐在位置上。
江玉燕、江玉鳳還有延慶公主垂眉順目的坐在旁邊,一副乖巧的樣子。
劉喜上前,匍匐在太后的腳下稟告:「太后,陛下已經回宮了。」
太后從鼻孔裡面冷冷的「嗯」了一聲,也沒有叫劉喜起來,劉喜也只得繼續在那裡匍匐著,一動不敢動。「母后,這麼晚了,您老還沒有歇息啊?」朱翊鈞笑呵呵上前見禮,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太后不理會朱翊鈞,冷冷的問劉喜道:「雨化田那個狗奴才呢?」。
劉喜急忙說道:「回太后,按照太后的懿旨,雨化田正在受罰。」
「很好。只是打他五十大板,真是便宜這個狗奴才了!」太后有些慍怒,「身為陛下的貼身奴才,不好好服侍陛下也就罷了,竟然還蠱惑陛下,竟然蠱惑陛下到那種醃膜之地。若不是見他這些年還算勤勉,哀家真應該剁了他的狗頭,以儆效尤!」
太后發火,非同小可。
大家都知道,太后這樣責罵雨化田,實際上是在敲打朱翊鈞。
這根本就是在當著和尚罵禿驢嘛。
劉喜匍匐在地,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江玉燕等
人也是眼觀鼻,鼻觀口,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
朱翊鈞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卻在打量著江玉燕、江玉鳳和延慶公主三個美女。
不得不說,這三個女人,都是國色天香,嬌艷欲可是,她們卻是各有各的美。江玉燕好似玫瑰,熱情火辣。江玉鳳好似百合,寧靜清新。
滴。
延慶公主卻好像是牡丹,端莊大方,更自帶一種雍容之氣。看著三美爭艷,朱翊鈞不由得手心有一些發熱,有點想入非非了。
想起「想入非非」這個詞,朱翊鈞不由得微微一笑,更加的想入非非了。
這個時候,正好江玉鳳的目光偷偷的瞄過來,與朱翊鈞的目光相遇,頓時就好像受驚的小兔一樣躲開,臉上更是一片緋紅。
朱翊鈞看到江玉鳳那個樣子,不由得想笑。
「陛下,你可不要嫌棄哀家話多,而是作為大乾天子,你得有身為天子的體統才行。」太后嘆息了一聲,
語氣不由得軟了一些。
朱翊鈞趕緊躬身領命。
「母后說得對,朕今日確實有些孟浪了,下次再微服私訪體察民情的時候,一定會考慮得周全一些,不會亂來了。」他急忙說道。
認錯要誠懇,挨打要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