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長嘆一聲,道:「若真如此,還請大人速速回京,將本地情況稟明朝廷之後再讓朝廷發兵圍剿吧,若只有大人一人,雙拳難敵四手,不但不能剿滅彌勒邪教,估計連大人都可能慘遭不測。」
「我走了,你怎麼辦?!」朱翊鈞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問道。
「在下家中老幼皆在此地,只能等死而已。」
「彌勒邪教在懷來縣的勢力有這麼大?!」朱翊鈞皺著眉頭問道。
年輕人一臉慘色,道:「連官府都被他們滲透掌控了,周遭百姓也被這些禿驢蠱惑控制,朝廷不派大軍前來,如何能徹底剿滅?」
說著一臉恨意的看著地上哀嚎的和尚,接著道:「那些香客已經看到你和我有交流,你走之後,在下和賤內必不能活,不過在死之前,在下也要殺幾個禿驢過過癮再說………」
說著拿起一個香爐,狠狠的砸在一個禿驢的腦袋上,一邊砸一邊又哭又笑,就像瘋了一樣。
「唉…」
朱翊鈞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年輕人心裡積攢了太多的怨氣了。不過只要發泄出來了就好。
這時候,大殿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那個青秀和尚叫來的援兵,到了。
朱翊鈞絲毫不懼,看向年輕夫婦說道,「賤內被我點了穴道動不了,就擺脫你們夫婦幫我照看一二,免得大殿內愚夫愚婦想傷害她。」
年輕人終於發泄完了。
手裡拿著還在滴血的香爐對朱翊鈞說道:「門口全是賊禿驢,大人為何不帶上尊夫人從後堂離開?!」
「不用。」
朱翊鈞繼續道:「本官此來懷來縣是為剿滅彌勒邪教而來,邪教未除,本官豈能離開?!」
「既如此,大人且去,在下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定然護的尊夫人周全。」
朱翊鈞點點頭,足尖一點,整個人竟然已經出現在了十幾丈外的大殿門口。
只見大殿外,已經聚集了上百禿驢。
這些禿驢有些拿著刀劍武器,有些則是拿著木棍。
除了和尚,甚至還有一些百姓香客被鼓動加入其中。
為首的一個禿驢四十來歲,完全沒有出家人的慈悲,反而一臉橫肉。
見到朱翊鈞出來,就指著他大罵道:「哪裡來的狗賊?竟敢管我彌勒教的事?!」
朱翊鈞懶得跟他廢話。
一人一劍,直接刺向這個一臉橫肉的和尚。
對付區區幾個禿驢,何須派大軍前來圍剿。
朕一人,足以!!!
作為一個傳承千年的邪教,彌勒教的武功自然有獨到之處。
而且這個邪教在各個皇朝的大力打壓下依然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只要有合適的土壤,立即就會死灰復燃。
除了內功心法詭異,能夠控制蠱惑普通老百姓的思維,把這些草民洗腦成暴徒,他們的功夫也十分詭異。
簡單來說,就是進展神速。
雖然不容易出現絕頂高手,但是先天、宗師境界高手多如牛毛。
這也導致彌勒教的戰鬥力驚人。
如果不派出大軍圍剿,很難將其徹底剷除。。
宋廷為什麼現在這麼慘被元朝壓著打,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十幾年前彌勒教在匪首方臘的率領下發動叛亂,幾乎占據了宋廷半壁江山,宋國一半的疆土遭了兵災,損失慘重。
後來也是花了數年時間,耗費無數錢糧才將這場叛亂徹底鎮壓下去。
但是損失的錢糧無法統計,死傷的百姓也數以百萬計。
遭受這麼大的損失,宋國算是傷筋動骨。
這也是朱翊鈞決定下死手對付彌勒教的原因之一方面是這個教太詭異,十分擅長蠱惑、控制百姓。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戰鬥力驚人。
像這種毒瘤一定要下狠手處置,哪怕背上一個『暴君』之名也在所不惜。
朱翊鈞太快了。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已經來到了這個一臉橫肉和尚的面前。
劍尖一挑,禿驢胸口的琵琶骨直接被挑斷。
這個禿驢可是宗師巔峰境界,但是朱翊鈞手裡依然不是一合之敵。
朱翊鈞現在的境界已經達到大宗師中期,而且不管是《獨孤九劍》、《越女劍》,還是《霸王槍》,任意一本都能讓江湖中人為之瘋狂的秘籍。他現在可是已經將三本秘籍煉至巔峰。
所以別說這一百多禿驢在他眼裡是土雞瓦狗,就算是普通大宗師境界高手,也不是朱翊鈞的對手。
廢掉為首禿驢的武功修為之後,他立即殺向其他和尚。僅僅一個照面,又有十來個禿驢倒在了血泊之中。
朱翊鈞下手很有分寸。
他現在不想要這些禿驢死在這裡。
還是那句話,讓這些禿驢就這樣死了,是對他們最大的仁慈。
對付邪教,對付這些變態的雜碎,就要用更狠毒、更殘暴的手段,這樣才能讓他們忌憚和害怕。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朱翊鈞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一個仁慈之君。以前或許是,但是現在絕對不是,將來更不可能是。
他要做一個暴君,一個對敵人殘暴,對百姓仁慈的暴君。
唯有如此,大乾的旗幟才會插遍中原,大乾的鐵血精神才會灌入每一個中原百姓心中,大乾也才會在這個世界屹立不倒。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這不只是一句空話,更是大乾歷代君王踐行的承諾。
大乾皇朝的歷代皇帝沒有幾個名聲好的。
特別是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更是被形容成嗜殺成性的暴虐之君。
但是他們對百姓好也是發自真心。
是!
大乾是有錦衣衛、東廠等特務組織,但是這些特務是對付老百姓的嘛?
不!
只有達官貴人和江湖人士對這些特務組織憎惡和
害怕。
朱元璋和朱棣是殺了不少功臣和官員,但是那時候的明廷的吏治也是最清明的。
很簡單。
如果當官的貪污了,老百姓可以把這個當官的綁了送去京城。如果貪污數量巨大,甚至還被剝皮充草呢。
所以朱翊鈞不排斥自己被形容成暴君。
只要大乾老百姓念自己的好,噹噹暴君又如何?!
此時,偌大的廣場上已經血流成河了。
這一百多禿驢此時已經全部躺在血泊之中。
朱翊鈞就跟狼入羊群一樣,或用真氣震斷對方的筋脈、讓對方成為一個廢人。或用劍尖挑斷對方的琵琶骨、手筋腳筋。
見朱翊鈞這般悍勇,大殿內那對年輕夫婦傻了,大殿內外的香客也都傻了。
甚至有人現在已經被嚇得大小便失禁,看朱翊鈞的目光就像在看最恐怖的妖魔鬼怪一樣。
哐!
彌勒廟的廟門被人撞開,無數官兵從廟外浩浩蕩蕩的殺了進來。
見到廣場上哀嚎一片的和尚的時候,都愣住了。一個身穿山字紋鎧甲的將軍大跨步走進廟內,見到這一幕,也先是一愣,隨即看向持劍而立的朱翊鈞。
隨即走過去拱手行禮道:「末將龍騎軍千戶王成山,敢問大人尊姓大名。」他並不知道朱翊鈞的真實身份。
朱翊鈞沒有回答,而是將一塊金牌亮了出來。
御賜金牌?!
千戶王成山大吃一驚。
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來頭這麼大。
見御賜金牌等同於當今陛下親至。
所以不是位高權重的欽差,或是陛下的心腹之人,是不會隨身攜帶這個要命的玩意兒的。
所以王成山立即單膝跪地,對朱翊鈞拱手道:「卑職龍騎軍千戶王成山,拜見欽差大人。」來到廣場內的所有將士全都齊刷刷單膝跪地。
而看到這一幕的香客面如死灰。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年輕人居然是欽差。
而那對年輕夫婦則喜極而泣。
既然朱翊鈞是欽差,那麼城裡那些當官的也會被一鍋端了,彌勒教也會被徹底剷除,自己一家人終於安全了。
「這些禿驢全是彌勒邪教教徒,現在已經被本官廢掉了一身修為,王千戶先把這些人全部抓起來,然後隨本官去一趟懷來縣衙。」朱翊鈞一翻手,手裡的白虹劍已經被他收了起來,變成了一把摺扇。
王成山有些懵逼,問道:「大人,我們去縣衙作甚?」
「去縣衙,殺縣令…」朱翊鈞言簡意賅。
懷來縣衙。
1000龍騎兵把這裡包圍的水泄不通。
朱翊鈞傲然負手而立,冷視縣衙門口。
此時,懷來縣衙已經亂成一團了。
幾個捕快雙腿打顫的站在大門門口,一臉驚恐的看著虎視眈眈的騎兵。縣衙外,更有無數懷來縣百姓躲在遠處朝這邊觀望。
朱翊鈞率領一千騎兵進城的時候,就驚動了全城的百姓。
他們不知道這支騎兵進城的目的是什麼,不過倒也不怎麼害怕,因為大乾軍隊的軍紀還行,平日裡幾乎不敢禍害百姓。
所以這些老百姓不但不害怕,反而遠遠跟在後面,想看看這支騎兵到底想幹什麼。。
唰唰唰!
龍騎兵紛紛抽刀,一把把長刀握在手上,一把把弓箭瞄準,只等朱翊鈞一聲令下。
一個老吏連滾帶爬的跑進了縣衙,「老爺…出大事了,老爺…」
沒一會兒,縣衙里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一個身穿七品官服的官員帶著一群人走了出來。朱翊鈞眯著眼打量著這些人。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