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受罰

  人家最後兩口子都「千秋萬代,一統江湖」了,那還不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麼?

  令狐沖卻沒有想到,朱翊鈞會把自己拉下水去,頓時有些臉紅,說道:「關我什麼事?我跟任大小姐只不過是朋友關係而已。」

  實際上,對任盈盈那種爽朗的性格,令狐衝倒也真是有一些欣賞。

  在失去了岳靈珊之後,他忽然發現,這個世界上的女人,似乎也還有另外一種美。

  只不過,剛剛失戀的令狐沖,倒也還沒有對任盈盈有那種心思。

  任盈盈瞪著朱翊鈞說道:「你看到我跟他在這裡喝酒,就以為我跟他是一對了是不是?你那個是什麼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一起喝酒就是那種關係了?」

  「跟我任大小姐喝過酒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都是我的老公麼?」

  「跟你這個狗皇帝喝過酒的女人也多了去了,難道都是你的老婆麼?」

  「我任大小姐喜歡的男人,一定是武功蓋世,英雄無敵,無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令狐沖不過是一個華山派小小的弟子,他那點三腳貓功夫,我任大小姐憑什麼會喜歡他?!」

  令狐沖在旁邊聽了任盈盈的話,臉色不由得有一些難看。

  朱翊鈞也是不由得苦笑。

  這個任盈盈,說話也真是太爽直了,根本就不管別人的感受。

  她當著令狐沖這麼說,那讓令狐沖的臉面往哪裡放去?

  任我行也是瞥了令狐沖一眼,撇著嘴說道:「沒錯,一個華山派的弟子,他還不配當我任我行的女婿!他那點華山劍法,拿去殺貓屠狗還差不多!」

  「不要說他了,就算是他的師父岳不群,也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我任我行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令狐沖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曜」的一下站起身來,「唰」的一聲拔出了長劍,鐵青著臉說道:「華山派弟子令狐沖不才,想要領教任教主的高招!」.

  正所謂人要臉樹要皮,令狐沖雖然明知道自己的武功遠遠比不上任我行,但是被他這麼一說,卻哪裡還忍得住?當即站起身來挑戰!

  任我行卻是一撇嘴,不屑地說道:「就憑你?還不配跟我過招,一邊涼快去吧!」

  令狐沖咬著牙說道:「在下雖然武功平平,也知道任教主武功蓋世,但是也我令狐沖寧願一死,也絕對不受你這樣的侮辱!請出招吧!」

  說著,便是跳了出來,站在酒樓的空處,手中的長劍指著任我-行。

  任我行卻是看都懶得看令狐沖一眼,自顧自又倒-了一杯酒喝了。

  任盈盈急道:「誰侮辱你了?趕快回來吃飯喝酒吧,打什麼打?」

  令狐沖鐵青著臉說道:「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跟他拼個死活!」

  令狐沖也是個倔強的人,更何況被任我行這樣視若無物,他當然要為自己的尊嚴一戰了。

  任我行還是不理不睬。旁邊的向問天笑道:「既然你這小子這麼有興致,那麼就讓我來陪你玩玩吧!」

  說著便是站起身來,不由分說,便是一腳向令狐沖飛踢了過去。

  令狐沖本來是要挑戰任我行,拼死也要在他的身上開一兩個口子,以此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沒想到向問天卻是主動出手了,當下也只得凝神應戰。

  向問天身為魔教的光明左使,武功實在是非同小可,比起魔教的十大長老來,還要高明幾分。

  如今赤手空拳對上令狐沖,還是遊刃有餘。

  令狐沖咬牙切齒,拼命攻擊,手裡的長劍使得潑風一般。

  可是,他所有的殺招,都被向問天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了。

  「要說起來,你這小子對劍法的悟性也還不錯。」

  向問天一面輕輕鬆鬆的化解令狐沖拼命一般的攻勢,還能好整以暇的評論他的劍法:「只不過,遇到了個頑固不化的師父,招式太過古板生硬,一點變化都沒有,不懂得靈活變通。」

  「要是能夠遇到另外一個劍道名家來教導教導,一旦開竅的話,我看你的劍法倒是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現在,這種人才也只能是浪費在岳不群那樣的廢物手裡嘍,呵呵呵呵!」

  向問天說著,竟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令狐沖傾盡全力的進攻,在他看起來,卻只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而已。

  如果不是看在朱翊鈞的面上,恐怕向問天早就把令狐沖打倒趴在地上了。

  任我行也是笑道:「這話說得沒錯,老古板教出來的徒弟,當然就是個小古板了,那有什麼好奇怪的?」

  「華山派除了當年的風清揚之外,也沒有什麼出類拔萃的人物了。」

  令狐沖羞愧得無地自容,想要反駁幾句,可是事

  實擺在眼前,自己的武功確實是比人家差得太遠,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朱翊鈞則是一言不發,隨手一掌,就向向問天揮了過去。

  令狐沖是他的朋友,朱翊鈞當然不願意讓自己的朋友這樣當眾受辱了。

  沒有想到,就在朱翊鈞出手的同時,只聽得一聲輕叱,一片劍光直向向問天灑到那一片劍光,就好像是滿天的星斗一般,直向向問天灑落。。

  輕盈、飄逸、捉摸不定!

  與此同時,還有一片紫色的霞光籠罩!來人的劍法造詣,真的是非同小可!

  朱翊鈞一看,發出一半的招數,也就收了回來。向問天也是一聲怒吼:「好劍法!」

  猛力的拍出幾掌,又是踢出幾腳,勉強逼得對方後退了半步,向問天便也退了下來。

  仔細一看時,只見一男一女兩個人,並肩站在令狐沖的面前。

  男的那個,風度飄飄,溫文儒雅,面如冠玉。

  女的那個雖然也是四十多歲了,但是還是風韻猶存,尤其是有一股勃勃的英氣,似乎也是個不容小視的人物。

  令狐沖一看到這兩個人,不由得便是又驚又喜,急忙叫道:「師父,師娘,你們怎麼來了?」

  來者自然便是岳不群和岳夫人兩夫婦了。

  岳不群冷冷地說道:「我們華山派劍法,都已經被人踩到了泥里,我這個華山派掌門,怎麼還能不來呢?」

  令狐沖低下了頭,慚愧的說道:「弟子無能,不能維護我華山派的聲譽...」

  岳不群冷冷的說道:「你現在才知道麼?以前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自高自大,以為自己學了華山派劍法一點皮毛就了不起了,到處給我惹是生非!現在才知道厲害麼?」

  令狐沖頭垂得更低,一句話也不敢說。

  岳不群繼續說道:「現在,我罰你到思過崖面壁思過,勤練武功,沒有三年的時間,不准你下來!」

  「師父...」令狐沖委屈的叫了起來。

  那思過崖只是光禿禿的一個山洞,什麼都沒有,又冷又偏。

  那裡一向都是華山派弟子犯了大錯之後,才會被讓去呆上幾天受罰的。

  令狐沖沒有想到,師父這一下竟然要罰自己在那裡呆上三年?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岳不群怒道:「知恥而後勇這句話你沒有聽到過麼?我要你現在就去,不得有誤!」

  令狐沖無奈,只得應了一聲:「是。」看了朱翊鈞一眼,默默的走下了酒樓 ..

  「這就對了嘛。」向問天笑吟吟的說道,「武功差不要緊,最要緊的是知恥而後勇,能夠奮起直追!」

  「只不過嘛,他學的是你華山派的武功,就算是閉關三年,也就是那個樣了。頂其天,也就跟你這個師父差不多,那有個屁用!」

  言外之意,對岳不群的華山劍法,也是十分的不屑。

  岳不群鐵青著臉,冷冷的說道:「岳不群的武功劍法,當然比不過魔教的光明左使。但是這只是因為岳不群資質駑鈍,沒有能夠領悟本派的劍法奧義,不能說明華山派的劍法不行。」

  「向左使既然這樣看不起我華山派劍法,岳不群倒是很想向閣下討教幾招!」

  向問天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我對你的什麼華山劍法沒有興趣。」

  說著,便是轉向了一邊的朱翊鈞,說道:「我倒是很想跟你過幾招試試。剛才你那一招收回去了,我都還沒有來得及還手呢。」

  「教主,你老人家沒有意見吧?」。

  任我行一面吃著酒菜,一面說道:「我沒有意見,你親自試一試他的功夫也好。我也怕看走眼了,自己的女婿是個窩囊廢,那就不好了!」

  兩人一對一答,竟然是直接把岳不群給無視了!。

  岳不群起得鼻子都要冒出煙來,退下也不是,上前動手也不是。一時之間,真是十分的尷尬。

  向問天對岳不群說道:「岳掌門,麻煩你讓一讓,我要跟這個朱兄弟過過招!」

  岳不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勉強把怒火壓了下去,默默的走到了一邊。

  實際上,在岳不群的內心深處,卻是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說真的,要跟眼前的向問天對戰,岳不群也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向問天身為魔教的光明左使,號稱是「天王老子」,他的武功造詣,也是極為不凡。要跟這種人硬拼的話,說不定自己還是會受辱。

  既然向問天不願意跟自己動手,岳不群便趁機收手了。

  向問天走到了空處,向朱翊鈞招手道:「來來來,我們來過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