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不得不認清形勢

  「放心了,聖姑唱的是文戲,雖然不如咱們的武戲精彩,但是卻更加保險穩妥。」

  胡海還是有一些不太放心,說道:「你真的肯定,聖姑一定能夠把那個朱茂,帶到黑木崖去?」

  「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咱們聖姑的能力,難道你還不相信麼?」曲正洋信心滿滿的說道。

  「為了以策萬全,咱們派人盯著他們,隨時策應。」胡海沉吟著,終於點了點頭。

  「剛才你說什麼?大乾皇帝?」任盈盈在朱翊鈞的背上說道,「你不要跟我說,你是我們大乾的皇帝啊!老太婆禁不住嚇的!」

  朱翊鈞笑道:「你聽錯了,我沒有說大乾皇帝。」

  任盈盈說道:「我就說了,你要是大乾的皇帝,我就是太皇太后了!」

  「哼!你說你背我,那是我天大的福氣,其實這是你的福氣才對!」

  朱翊鈞笑了一聲,說道:「我現在在給你當牛做馬,你倒說是我的福氣?」.

  「我現在再給你當牛做馬,你反倒說是我的福氣?有沒有搞錯啊?」朱翊鈞沒好氣的說道。

  任盈盈理直氣壯的說道:「那是當然的了。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背我老太婆呢,他們都沒有這個機會。」

  「再說了,尊老愛幼是美德,我現在給你找個機會,也是讓你多積一點陰德!」

  朱翊鈞笑道:「我的陰德已經夠多了,不用積那麼多了,還是你老人家自己多積一點吧!」

  任盈盈在朱翊鈞的頭頂上輕輕的敲了一下,說道:「你小子,會不會說話的?我老人家年紀一大把了,你跟我說這種話。」

  朱翊鈞笑道:「你可不要亂打我的頭,你看旁邊懸崖這麼高,要是我的頭一暈,一不小心把你給摔下去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這個時候,兩人正走在一個山道上,一面是懸崖峭壁,另一面卻是萬丈深淵。只見下面煙霧升騰,簡直是看不到底。

  要是真的掉下去的話,百分之百的就粉身碎骨了。

  任盈盈怒道:「你要是敢把我摔下去試試?看我不把你的腦袋都擰了下來!」

  朱翊鈞突然嘆了一口氣。

  任盈盈奇怪的問道:「你為什麼嘆氣。」

  朱翊鈞的語氣十分的無奈,說道:「本來我是不想這麼做的,但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什麼?」任盈盈不懂。朱翊鈞沒有說話,突然兩肩一聳,手上一用力。

  任盈盈完全沒有想到,朱翊鈞竟然會突然來這一下。

  她還以為,朱翊鈞已經是完全相信她是一個不相干的老太婆,對自己沒有任何防備之心,兩人還在言笑晏晏的呢。

  猝不及防之下,任盈盈整個人脫離朱翊鈞的背上,就好像是石頭一樣,直向那深不見底的懸崖下面墜落下去。

  幸好,任盈盈的反應也是很快,武功也是相當的高明,危急之下,她很快的反應過來,當即右手一甩。

  只見一條白絹,就好像是靈蛇一般的飛出,捲住了懸崖上的一株松樹。

  任盈盈手上一拉,整個人便是向懸崖邊上盪了過去。

  然後,任盈盈又是雙腳在懸崖上一蹬,便又直向懸崖頂上直飛了上去。

  這兩下雖然是說起來簡單,但是要做起來卻是十分的不容易。

  反應、力量、巧勁、輕功,不管是哪一樣,稍微差一點都辦不到。

  正當任盈盈要飛上崖頂的時候,卻只見頭頂上寒光點點,朱翊鈞手上的摺扇,就好像是完全星光一樣,直向任盈盈的頭上灑落。

  任盈盈大吃一驚,百忙之中,又是使了個千斤墜,身體又急向懸崖下落去。

  她知道這樣十分的危險,但是要是被朱翊鈞的摺扇點到,那就更加必死無疑!

  又是下落幾丈,任盈盈手裡的白絹再次出手,捲住了懸崖上的一塊突出的石頭,如法炮製,身體再次向懸崖上飛去。

  然而,朱翊鈞再次封鎖住了頭頂上的去路。

  任盈盈再次試了幾次,朱翊鈞還是不肯放她上去。

  無奈之下,任盈盈不敢再試,只得雙手抓住懸崖上的石塊,整個人就這樣懸掛在懸崖上。

  「你這個王八蛋臭小子,是不是沒有死過?竟敢這樣對我老人家?」

  任盈盈憤怒的怒吼道,「你父母和師父難道就沒有教過你,要尊老愛幼麼?」

  「你這樣對老人家,一定會糟天打雷劈的!」

  朱翊鈞悠閒地在懸崖上蹲了下來,看著下面懸掛著的任盈盈,笑吟吟的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老人家呢?」

  任盈盈怒道:「王八蛋臭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翊鈞冷笑一聲,悠悠的說道:「想要用易容術來騙我,你還嫩了一點!」

  「想要易容騙人,你也做得好一點是不是?」

  「一個老太婆的手,怎麼可能那麼細嫩?她的頭髮,又怎麼可能這樣油光滑亮?還有你的襪子。一個老太婆,怎麼可能會穿這麼鮮艷的襪子?」

  任盈盈怒道:「好你個王八蛋臭小子,原來早就已經識破我了,卻是裝作完全一無所知!你真是好陰險!」

  朱翊鈞笑道:「大姐,是你喬裝改扮想要算計我,你竟然還好意思說我陰險?好像你比我陰險得多了!」

  任盈盈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朱翊鈞這麼玩弄,頓時那心中的氣惱和羞愧,真是無法形容。

  要知道,身為魔教的聖姑,她可是從小被所有魔教的人當成是掌上明珠一般呵護,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冷了。

  長這麼大,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

  「我就算是喬裝改扮騙了你,可是我又沒有說要害你要殺你。」任盈盈憤怒的說道,「你這樣把我摔下來,不是要把我摔成粉身碎骨麼?」

  朱翊鈞悠悠的說道:「你喬裝改扮,想方設法的接近我,不是為了害我謀算我,難道是想要請我吃早餐麼?」

  「王八蛋臭小子,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任盈盈忍不住怒罵道。

  朱翊鈞從旁邊撿起一塊海碗那麼大的石頭,笑吟吟的說道:「我建議你罵人的時候,最好還是認清楚—下形勢...」

  「你說,如果我用這一塊石頭向你扔下去,你能不能夠躲開?」

  任盈盈這個時候整個人只能勉強懸掛在懸崖上,時間稍微久一點,便是雙手酸軟。

  那懸崖上的山風又急,她這個時候攀附在那裡,已經是很勉強了。

  如果朱翊鈞真的從上面扔石頭下來的話,她確實是很難避開。

  就算是勉強避開了,人恐怕也會掉到懸崖下面去了。

  面對這樣的情景,任盈盈雖然是肚子都要氣炸了,卻也不得不認清形勢,選擇了沉默。

  朱翊鈞笑吟吟的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認清楚了形勢,那麼,想必我問你什麼問題,你都會老老實實的回答吧?」

  任盈盈緊緊的咬著嘴唇,連鮮血都要咬出來了。

  「嗯?怎麼不說話了?」朱翊鈞說著,將手裡的石頭一拋一拋的。

  「是。」任盈盈萬分委屈的說道。

  「是什麼?」朱翊鈞竟然還不滿足,笑吟吟的說道。

  任盈盈只得說道:「你有什麼話,就儘管問好了,我都會如實的回答你的。」。

  朱翊鈞微笑著點了點頭,顯得十分的滿意。而這個時候,任盈盈的眼睛裡,卻全都是淚水。

  憤怒、羞辱、委屈、無奈...各種感情糾結在一起,實在是難以形容。

  一向嬌生慣養的她,真是從來也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受過這樣的羞辱。

  但是在這種情形下,她又不得不選擇屈從。

  朱翊鈞便開始問道:「好,那麼我現在問你,你叫做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來歷?」

  任盈盈稍微猶豫了一下,只得說道:「我名叫任盈盈…」

  聽到這個名字,朱翊鈞頓時就明白了了:「哦,任盈盈是吧?原來是魔教的聖姑,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兒,現任教主東方不敗最疼愛的人,難怪那些魔教的人,看到你就好像是看到鬼一樣的了。在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

  聽到朱翊鈞說別人看到自己就好像是看到鬼一樣,心裡頓時不爽了:「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朱翊鈞又將手裡的石塊一拋一拋的,笑吟吟的說道:「我想請問一下,到底誰是鬼?」

  「我....我...我是鬼....」一行清淚,從任盈盈的眼角滑落下來。

  她心裡已經發過幾百遍誓,只要自己能夠脫離這個地方,到了上面,一定要把朱翊鈞這個王八蛋碎屍萬段。

  在這個時候,她哪裡還能顧得要活捉朱翊鈞,要把他帶到黑木崖去見東方不敗?

  不把他用最殘酷的方式殺死,怎麼對得起自己所受到的羞辱?

  朱翊鈞又問道:「你喬裝改扮接近我,到底想要幹什麼?」

  任盈盈說道:「就是想要帶你上黑木崖,去見我們教主。你是大乾的皇帝,用你作為人質,可以跟大乾朝廷談判。」

  朱翊鈞不懂了:「那剛才我被那些傢伙包圍了,明明要脫身已經是很難,你還跑出來多此一舉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