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居然是醉仙樓
不知過了多久。
正在房間內呼呼大睡的高歡三人,忽然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打鬥聲驚醒。
餘慶連忙將繡春刀抓在手中,遂一個鯉魚打挺便站了起來。
「什麼聲音?」
餘慶十分警惕的與高歡交換了一個眼神。
高歡微眯起雙眼,側耳聆聽了片刻,遂緩緩開口,道:「聲音來自隔壁房間.可是這類似金屬般的砰砰巨響又是怎麼回事?」
「大人在此稍候片刻,卑職前去查看一番。」
餘慶緊了緊握著繡春刀的手,帶著極大的起床氣,一腳踹開房門,罵罵咧咧的說道:「瞎了眼的混帳,何人擾我清夢?」
餘慶一語成讖,他前腳剛踹開隔壁房門,便迎面看到一個瞎子正用鐵杖頂著一個巨大的銅缸,銅缸在鐵杖上不斷的打轉,卻見那瞎子忽的將鐵杖輕輕一斜,酒水自銅缸傾瀉而出,瞎子大笑著豪飲了一口,旋即又用力將銅缸給頂飛了出去。
餘慶順著銅缸的飛行軌跡看了過去,卻見對面正站在一位氣定神閒的道士。
望著迎面而來的銅缸,道士腳踏陰陽,左腳在前,右腳在後,扎穩馬步之後,伸出左手抓向銅缸,遂用右手運功泄力,輕而易舉的便將銅缸給接了下來。
銅缸轟然落地,又是一聲巨響。
「好手段。」
餘慶不禁在心裡贊了一句。
接下銅缸之後,道士卻並未急於出手,而是一臉狐疑的看向了出口成髒的餘慶,皺眉問道:「你是何人?」
餘慶默默的在廳內眾人的臉上打量了一番,遂沉聲開口,道:「我是途徑此地的客商,方才正在房內休息,被你等擾了清夢,故而特來查看一番。」
「小子好生無禮,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出口傷人?想來定是平日疏於管教,既然你爹娘教不好你,老瞎子倒也不介意替他們教一教你做人的道理。」
這名自稱老瞎子的老頭說罷,忽然趁餘慶毫無防備之際,向其發射了一枚毒菱。
餘慶見狀,忽然心頭一緊,但見毒菱直奔肩頭而來,卻又不禁長舒一口氣,心道:「老賊奸詐,但並無害我之心」
正當此時。
餘慶忽覺肩頭一沉,側頭看去,卻見高歡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肩頭,右肩隨之傳來一陣溫熱之感,高歡將一股真氣附著在了餘慶的右肩上,真氣與毒菱相撞,發出一聲輕響,毒菱應聲落地。
「好傢夥」
高歡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原本只想隨便找個地方睡一覺,結果萬萬沒想到,這間客棧的名字居然叫做醉仙樓。」
「我也真是醉了。」
「你等在此比武之際,可曾考慮過別人的感受?我等接連趕了幾天的路,本想在此好好睡一覺,結果卻被你等擾了清夢,本欲前來找你等理論一番,而你們卻仗著會一點三腳貓的功夫便仗勢欺人,敢問諸位,這又是哪家的道理?」
高歡說著,伸手指了指嘴炮大師柯鎮惡,道:「閣下雖無害人之心,但一言不合便對人施放暗器,這又是什麼道理?」
「縱然我這兄弟言語多有冒犯之處,但也犯不著對其喊打喊殺吧?江南七怪好歹也在江湖上闖下了不小的名聲,莫非個個都是玻璃心?竟連一句忠言逆耳都聽不進去嗎?」
「莫非無故擾人清夢還有理了?」
柯鎮惡被說得老臉一紅,正欲開口解釋一番,卻見朱聰手搖摺扇,攔了柯鎮惡一下,旋即笑呵呵的站了出來,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睡你的覺,我比我的武,咱們兩不相干,你又何必.」
高歡見事已至此,而朱聰卻仍舊不知悔改,竟還想強詞奪理,惹得他頓時勃然大怒道:「放你媽的屁」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自以為是的混帳,以為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便想以勢壓人,你也不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
「今日便教你知曉知曉什麼才叫以勢壓人。」
高歡說罷,抬手便向朱聰凌空轟出一掌。
掌風呼嘯而至,朱聰見狀,連忙抽身後退,手中鐵扇被揮舞的嗤嗤作響,然而當掌風與他身體接觸的那一刻,他卻驚訝的發現,縱然自己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卻都成了無用功。
伴隨著一聲真氣入體的聲音,朱聰的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被打得向後倒飛了出去。
這道真氣順著朱聰的奇經八脈遊走了一遍,最終在朱聰口吐鮮血之際,被一同吐了出來。
高歡默默的看向柯鎮惡,道:「閣下剛剛高抬貴手,饒了我兄弟一命,如今我投桃報李,也饒了你兄弟一命,咱們兩不相欠。」
柯鎮惡皺了皺眉,快步來到朱聰的身邊,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遂長舒一口氣,道:「受了些內傷,但並不致命。」
生性暴躁且性如烈火的韓寶駒見狀,頓時便來了火氣,當即便要上前找高歡拼命。
朱聰見狀,當即使出全身的力氣,死死的攥住韓寶駒的手臂,道:「此人武功高強,便是我等七人聯手,也絕非此人敵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切不可衝動行事。」
「我觀其身邊之人亦非等閒之輩。」
柯鎮惡已經大致探出了向問天與餘慶的根底,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嗟嘆道:「罷了,即是我等有錯在先,如今便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柯鎮惡說罷,便帶著一眾兄弟先一步離開了醉仙樓。
「我現在回房睡覺,若再有人擾我清夢,屆時休怪我辣手無情。」
高歡說罷,正欲轉身離開之際,卻見丘處機正一臉躍躍欲試的看著自己,這一幕看得他不禁啞然一笑,道:「邱道長,您可長點心吧,您除了長得像一個道士之外,哪有一點道士的樣子?您根本就是一個喜歡好勇鬥狠卻又總是好心辦壞事的糊塗蛋嘛。」
「您就不能消消停停的待在門派里一心修玄嘛?」
丘處機原本還存了一份與高歡一較高下的心思,聞言卻是老臉一紅,只得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復又給咽了回去。
望著高歡離去的背影,丘處機無奈的搖了搖頭,遂發出一聲感慨,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真是後生可畏啊。」
待丘處機與江南七怪等人紛紛離開之後,一名身著錦衣華服的青年卻是默默的來到了高歡等人的門外,他先是一臉鄭重的理了理衣冠,遂輕輕地叩響房門,道:「公子武功蓋世,在下佩服之至,北人洪烈,求見公子,還請公子不吝賜教一二。」
良久之後。
餘慶一臉不耐煩的將他引進了房間。
大約僅僅過了五息左右。
忽聽房內傳來一聲異常悽厲的慘叫,接著便是高歡怒不可遏的聲音:「老子剛剛有言在先,若再有人擾我清夢,休怪我辣手無情。」
高歡話音落後,便聽餘慶驚訝的說道:「哎呦,公.公子您下手未免也忒重了點,這人已經斷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