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影響深遠的談話
高歡前往隔壁房間，看望了傷勢漸漸有所好轉的程靈素，道：「我要離京一段時間，你且在此安心養傷，有事便交代給林平之他們去辦，千萬不要跟他們客氣。」
程靈素點了點頭，道：「程姑娘人很好，將我照顧的無微不至，大哥背負江湖密殺令，一路上定要多加小心。」
高歡微微一笑，臉上十分罕見的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道：「以我今時今日的武功境界，些許蟊賊根本奈何我不得，若想殺我，需傾一州之力，或許尚有一絲勝算，否則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自從觸摸了烏丸與利秀公主的屍體之後，高歡距離二品入聖境又進了一步，他大概在心裡估算了一下，估計只需再觸摸一名半步法相境武者，便可成功突破二品入聖境。
若說三品法相境是江湖人士夢寐以求的境界，那麼二品入聖境便是江湖人士想都不敢想的境界，縱然驚才艷艷之輩，也不敢去奢望似二品入聖境那等高不可攀的境界。
程靈素默默的打量著高歡，不過她的眼神顯得有些空洞，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良久之後，她好似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目不轉睛的直視著高歡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大哥，人生得意時，更要保持警惕，需多為自己謀條後路才是。」
高歡一怔，長舒一口氣，迎著程靈素的目光與之對視了良久，遂默默的點了點頭，道：「多謝提醒，即將突破的喜悅，卻是令我難免有些得意忘形了。」
「啊？」
程靈素聞言，不禁大吃一驚，她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高歡，道：「大哥.你.你竟」
程靈素與高歡有著過命的交情，面對程靈素，高歡倒是表現得十分坦蕩，點了點頭，道：「是，我已經觸摸到了二品入聖境的門檻，如今距離突破二品入聖境也只有一步之遙而已。」
「此事除你我之外，還有何人知曉？」程靈素問道。
高歡微微一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高歡說著，不禁訕訕一笑，道：「適才忽然有些得意忘形，故而說漏了嘴。」
程靈素瞭然的點了點頭，遂皺眉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良久之後。
程靈素忽的抬頭看向高歡，道：「大哥，妹子心裡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咱們是過命的交情，有話但講無妨。」高歡說道。
程靈素默默的直視著高歡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建議大哥先不要將此事公之於眾，更不要急於尋求突破之機，待面臨危急關頭之際，再行突破也不遲。」
高歡微眯起雙眼，默默的跟程靈素對視了一眼，遂緩緩開口，道：「你是說讓我隱藏實力，以備不時之需？」
「是。」
程靈素點了點頭，道：「如此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臨危之際，或可達到事半功倍之奇效。」
高歡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遂一臉感激的看著程靈素，道：「多謝提醒，適才所言，實乃老成持重之言。」
「安心養傷，等你痊癒之後，我需時刻將你帶在身邊，為我出謀劃策。」高歡笑吟吟的跟程靈素開了一句玩笑。
望著高歡漸漸遠去的背影，程靈素的臉上忽然爬上一抹紅霞，想起高歡剛剛笑吟吟的模樣，竟也不自覺的跟著傻笑了起來。
高歡又反覆囑咐了林平之等人幾句，令其照顧好程靈素的同時，又讓幾人專心習武，旋即離開迎賓樓，徑直前往城外沈府莊園見沈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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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沈府莊園。
沈延等人剛剛用過晚飯，此刻正圍坐在桌前說著閒話，這是沈府一貫的傳統，以此來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雖然高歡與沈延這對翁婿總是互相看不順眼，但這絲毫不影響沈延與沈如霜之間的父女之情。
其實沈延這個人除了有點市儈之外，倒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當然了，市儈這個毛病本身也挺討人厭的。
苗氏默默的呷了一口茶，故意將話題引到了高歡的身上，道：「城武年紀輕輕便履立功勳，皇上深感其忠勇可嘉，特令他衣錦還鄉，哎呀，城武年紀輕輕便獲此等殊榮，還真是殊為不易呢。」
「哼！」
沈延一臉不爽的重重冷哼一聲，道：「他不過就是個粗鄙莽夫罷了，仗著一身武藝橫衝直撞，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便接連得罪了東廠與護龍山莊，似他這等有勇無謀的莽夫，又豈能長久？」
沈延前半句話說的酸里酸氣，但後半句話卻是隱隱透著一絲擔憂，他真正擔心的是沈如霜，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年紀輕輕便為高歡守活寡。
沈延話音剛落，沈如霜正欲開口回駁幾句，卻見堂外忽然刮來一陣微風，好巧不巧的將堂門給吹開了一道縫隙。
沈延一臉疑惑的皺了皺眉，探頭看向窗外，道；「今夜無風啊，怎麼忽然哎呀我滴個老天爺.」
沈延剛說到一半，便見高歡竟不知何時忽然坐在了沈如霜的身邊。
高歡的出現可著實將他給嚇了一大跳，以至於他一句話尚未說完，便忽然話鋒一轉，險些爆出一句粗口，幸虧他出身名門，也還算比較有涵養，否則，他非要罵娘不可。
卻見高歡笑吟吟攬著沈如霜的肩膀，一臉挑釁的向沈延挑了挑眉，道：「如今我距離突破二品入聖境僅有一步之遙，待我成功突破二品入聖境之後，放眼整個天下，幾乎再無敵手，您老儘管將心放回肚子裡便是。」
也不知是受到本主的影響，還是高歡本就不喜歡沈延的緣故，反正只要一見到沈延，他便氣不打一處來，便是看到沈延那張還算比較英俊的老臉，他仍舊感到十分的討厭。
「什麼.」
沈延聞言，不禁大吃一驚，身下好似忽然扎了一根刺般，蹭的一下便站了起來。
雖然他是一名文官，且不通武藝，但老話說得好，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身處於當前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裡，沈延對武道境界之事，自然早已有所耳聞。
震驚過後，沈延默默的坐了下來，看向高歡，道：「小子，老夫送你一句話，你最好學會有所收斂，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不等高歡開口回話，便見苗氏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夫君所言甚是，我雖是一介婦人，但也聽過李忠的大名，聽說他年紀輕輕便已成是武林公認的天下第一，但他行事太過高調，終究自食惡果。
城武，李忠之事仍舊曆歷在目，你可莫要步其後塵啊。」
高歡聞言，微微一笑，看向苗氏的目光顯得柔和了不少，溫聲道：「母親放心，我已有所警覺，來之前便已下定決心，暫且擱置突破之事，待臨危之際，再行突破也不遲。」
「哼！」
望著一言不合便將沈如霜橫抱起來向後宅走去的高歡，沈延重重的冷哼一聲，道：「算你聰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