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太子盯上了
當高歡與沈如霜擦身而過之際,卻見沈如霜正滿臉關切的看著他,道:「你還好嗎?」
高歡微微一笑,溫聲回道:「這不是已經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嗎?」
沈如霜微微頷首,輕輕一嘆,心道:「我竟忘了,今晚發生的事情明明都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結果,他又怎麼會有事呢?」
高歡前腳剛剛離開,身後便隨之傳來了郭聰的慘叫聲。
事關女兒的清譽,沈延怎能不怒?當即下令對郭聰執行家法,遂命府中護院重責其一百大板,並將其丟出府外,責令其永遠不准再踏足沈府半步。
張護院默默的站在角門外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郭聰,想到曾經與他也還算有一份交情,故而起了惻隱之心,於是偷偷的塞給他三兩多碎銀子,嘆道:「去請個郎中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郭聰將銀子緊緊攥在手裡,眼中儘是怨毒之色,咬牙切齒道:「不想我郭聰竟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這筆帳我記下了,來日定當加倍奉還。」
張護院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還有心思說這些,快走吧,若是老爺忽然改變了主意,屆時可就不只是請郎中那麼簡單了。」
郭聰向張護院拱了拱手,道:「大恩不言謝,今日之恩,來日定當湧泉相報。」
郭聰說罷,拖著滿身是血的身體,爬上張護院事先為其準備的馬車,漸漸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望著馬車漸行漸遠的身影,門房管事重重的啐了一口,滿臉不屑的說道:「居然還敢嘴硬,看來還是打輕了。」
張護院聞言,冷冷的瞥了門房管事一眼,道:「老爺都沒說什麼,哪裡輪得到你在這裡亂嚼舌根?」
門房管事討了個沒趣,連忙陪上笑臉,訕訕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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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過後,王華並未急著回府,而是徑直前往東宮求見朱厚照。
清寧宮。
這裡是大明皇太子學習和處理日常政務的地方。
朱厚照坐於案後,右手托著下巴,微眯著雙眼,靜靜的聆聽著王華在沈府的見聞。
王華毫無保留的將今日發生在沈府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朱厚照聽得極為認真。
當王華說到高歡因醉酒而失足落水時,卻聽朱厚照發出一聲輕哼,沉聲說道:「世上哪有這般巧的事情?此事必然另有隱情。」
王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殿下所言極是。」
「夜已深了,本宮便不留你了。」
朱厚照側頭瞥了一眼在身旁躬身而立的劉瑾,道:「著人備馬車,送王師傅回府。」
「是。」
劉瑾躬身向朱厚照行了一禮,旋即親自引領著王華向宮外走去。
朱厚照怔怔的望著二人離開的方向,心思卻早已飛到了別的地方,站在角落裡的張永隱約聽到他的口中似乎在喃喃的念叨著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這個高歡到底是何等樣人?」
「知音難覓,或許,他也有著與本宮同樣的煩惱吧.」
朱厚照怔怔的看著前方,眼神顯得有些空洞,仿佛似要跨越重重宮牆的阻隔與高歡神交一般。
良久之後。
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朱厚照抬頭循聲望去,卻見來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劉瑾。
「如何?」
劉瑾聞言,一臉尷尬的縮了縮脖子,旋即雙膝一軟,竟是默默的跪了下去,道:「奴婢無能,未曾探得沈府內的消息,還請主子重重責罰。」
「此事罪在牟斌,關你何事?趁早起來,少在那裡假惺惺的惹人煩。」朱厚照冷冷的說道。
劉瑾聞言,連忙陪上笑臉,道:「主子所言極是,如今錦衣衛被牟斌那個廢物搞得烏煙瘴氣,其罪當誅。」
朱厚照聞言,不禁皺了皺眉,滿臉嫌棄的瞥了劉瑾一眼,道:「你這是什麼話?牟斌是父皇欽定的錦衣衛指揮使,在任期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若是按照著你的意思,難道本宮的父皇也錯了?」
朱厚照話音剛落,卻見劉瑾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砰砰磕頭,道:「奴婢絕無此意,便是借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隨意妄加揣度皇爺的決定啊。」
朱厚照猶如趕蒼蠅一般,很是不耐煩的沖劉瑾擺了擺手,道:「狗東西,趁早滾蛋,本宮看見你就煩。」
「是是.奴婢這就滾,這就滾。」
劉瑾說罷,當即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眼前這片是非之地。
朱厚照拿起案上的狼毫筆,提筆寫了一張條子,隨手扔向角落裡的張永,道:「張伴伴,你辛苦走一趟,將條子交給牟斌,讓他給高歡安排一個相對棘手一些的任務,屆時本宮會與之同往,順便近距離觀察一下他的品性和能力。」
張永聞言,頓時心中一凜,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屁股上剛剛癒合不久的傷口,說話時帶著明顯的哭腔,急聲道:「主子即便要令其為己所用,也無需以身犯險啊,不如由奴婢親自代勞.」
朱厚照根本不等張永說完便大手一揮,打斷了張永的話,道:「不需要.為國選材之事豈可假手於人?」
「此事就此決定,無需再議。」
朱厚照說著,緩緩的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直視著張永的雙眼,用近乎於威脅的語氣對張永說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膽敢有人向父皇告密,立即打死。」
朱厚照這句話不僅僅是說給張永聽的,他還要通過與張永之間的對話,向隱藏在東宮內的一眾高手們發出警告。
因為在絕頂高手面前,即便說話時聲若蚊蠅,也很難逃過他們的耳目。
朱厚照話音落後,東宮內的多個角落裡,幾乎不約而同的響起了一片無奈的嘆息之聲。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
高歡剛剛洗漱完畢,正準備前往前廳用飯,便見管家沈華來報說:「外邊有人找。」
沈華還是一如既往的傲嬌。
高歡見狀,也只是冷冷一笑,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徑直出門查看情況。
良久之後。
高歡在沈府門外見到了前來傳令的餘慶。
餘慶畢恭畢敬的上前與高歡見禮,道:「卑職見過大人。」
「還真是稀客呢」
高歡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道:「我等尚有一日假期,如今你親自登門,別是又出了什麼么蛾子吧?」
「唉」
餘慶發出一聲長嘆,道:「大人料事如神,還真被您給言中了。」
「千戶大人一早接到的命令,令我等出一趟公差,護送天使前往衡山宣讀聖旨。」餘慶說道。
「哦跑腿而已,小事一樁,你且在此稍待片刻,我先入府更衣,隨後與你一同前往衙門向千戶大人報導。」高歡說道。
餘慶見狀,連忙出言提醒道:「此番任務怕是有些棘手,大人切不可等閒視之。」
餘慶的話終於引起了高歡的重視,他默默的與餘慶對視了一眼,見餘慶面色凝重,於是皺了皺眉,問道:「不就是護送天使前往衡山宣讀聖旨嗎?」
「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的師弟劉正風出錢在朝廷捐了一個參將,接著又邀請武林同道前往衡山,欲在衡山舉辦金盆洗手大會,其實他捐官是假,金盆洗手亦非真心實意,他之所以如此行事,其實是因為他與魔教長老曲陽有私交,此事頗為複雜,千戶大人令我等護送天使前往衡山,便是要我等在暗中調查一下此事背後的隱秘,屆時,江湖中人齊聚衡山,稍有不慎便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此事頗為棘手,理當慎重對待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