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鐮鼬閣】就在不遠處,你隨我們一起吧。」
不等,岳靈珊開口,林平之語氣友善的說道。
秦壽對著林平之客氣地拱手謝道,隨即瞥了眼岳靈珊:
「公子俠義心腸,遠比某些小女子來得爽快。」
岳靈珊黛眉微蹙,不悅的嬌聲問道:「喂,你說誰?小女子?」
「呵呵,誰問,我說誰。」秦壽笑笑,他就喜歡看岳靈珊氣鼓鼓的樣子,好看又好玩。
「好了師姐,別再與這位兄台爭執了。」
「一會拍賣會開始,咱們進不去咯。」
林平之自覺秦壽和氣,不想讓岳靈珊與他爭執,緊忙出言調停。
後者心急拍賣會,重哼一聲,不再追究。徑直朝著【鐮鼬閣】走去。
「兄台,請。」林平之笑笑:「我師姐就是這副脾氣,莫要放在心裡。」
「好說,好說。」秦壽點點頭,跟著二人一起。
【鐮鼬閣】是【嵩陽城】內有名的商號。
聽說為了舉辦這次拍賣會,不惜重金從鄰國進了好多珍品。
秦壽花了一百兩,充了個會員,帶著二人來到二樓的vip室。
「哼,這個【鐮鼬閣】還真是過分。」
「門票要錢,進入什麼貴賓室都要錢。」
「早知道這麼賺錢,我也讓我爹爹開個商號了。」
岳靈珊雖然是【華山派】大小姐,但向來簡樸。
平日裡花十兩銀子,都要考慮考慮。
讓她一下子接受vip制,自然有些受不了。
反倒是林平之習以為常,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很快,一位穿著秀裙裸露著長腿的美女,走出來對著下方眾人擺擺手。
甜甜的一笑,勾人心魄。
「妖精!」
「不知廉恥。」
岳靈珊雙手抱胸,極其不悅。
「師姐,她是這裡的拍賣師,穿得自然要清爽一些。」
「如此才好調動周圍人的情緒。」
林平之小心提醒,生怕岳靈珊出糗。
「那她也不是好人。」
岳靈珊仍是固執己見,堅決認定,女子在男人搔首弄姿就不是好東西。
「呵呵,姑娘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不過,人家是也為了工作,我們應該保持一種大度的態度。」
「免得被人說是小心眼,對不對?」
秦壽淡笑著說道。
「你…」岳靈珊開口想要和秦壽,好好辯一辯到底誰是小心眼。
這時,下方的女子開口道:
「各位好,在下卓夫人。」
「有幸成為這次拍賣會的主持人。」
…
卓夫人說話乾淨利落,聲音很好聽,笑得更好看。
態度幽雅,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
「哈哈,卓夫人老子還是第一次,在這【嵩陽城】見到你。」
「完事之後,能否陪我多飲幾杯?」
一個滿臉胡茬的穿著個道袍,放聲大叫,音調刺耳,惹人不悅。
「哪裡的狗東西,也好在【鐮鼬閣】亂叫。」
「不怕,人家給你踢出去?」
一位年輕人終究是嘴沒把門的,站出來指責對方。
那人見有人說他,非但不氣,反而「嘿嘿」笑了起來。
是那笑的模樣太過瘮人,讓人心裡發慌。
「你…你笑什麼?」那年輕人怕了,尤其是見到那道人猩紅的雙目,兩腿更是止不住的打顫。
「你快死了,你說我笑不笑?」
道人說完話後,笑得更加燦爛,更加無情。
這時,年輕人的長輩,站了出來,拱手道:
「不知閣下貴姓,興許,咱們【金陵王家】,還有人與閣下相識。」
「哈哈,【金陵王家】算什麼東西,老子聽都沒聽過。」
道人站起身也不搭理那兩人,傲氣地看著卓夫人: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做江洪烈。」
「誰不服,咱們來耍一耍。」
此言一出,場中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江洪烈?難不成,他就是「血手飛鐮」江洪烈!」
「據說此人來自海外,功法怪異,袖中藏著一柄飛鐮,能在百米之外斬落人頭。」
「是麼,這下王家的人,怕是死定了。」
…
【金陵王家】的幾人,聽到眾人的議論。
臉色瞬間變得比豬肝還難看,尤其那王家長輩,當著眾人狠狠抽了那年輕人一巴掌:
「混帳東西,平日裡告訴你少說話,你偏偏不聽,這下得罪了高人。」
「看你如何收場!」
說到這裡,這名王家長輩還看了一眼江洪烈,呵斥道:
「還不快點給他前輩下跪,讓他放一條生路。」
年輕人哪裡經得住這般摧殘,失魂落魄地朝著江洪烈走去。
咬著牙,什麼都沒說「噗通」跪了下來:
「前輩大人大量,還請放過晚輩。」
「哈哈。」江洪烈見狀不由大笑起來,反手一巴掌將年輕人抽飛出去:「什麼貨色也配讓我原諒你。」
「滾吧。」
「今日之內,滾出【嵩陽城】。」
「要是再讓我看見你,你們一家的性命都將不保。」
年輕人捂著被抽紅的臉頰,緩緩起身。
一臉茫然地看著家中長輩。
對方嘆了口氣,躬身道:
「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對身後的弟子使了個眼色,將那年輕人扶起準備帶走。
眾人看著猶如喪家之犬的年輕人,無不搖了搖頭。
人微言輕莫勸人,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原本以為此事已經過了。
誰知道王家少年沒走幾步,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捂著胸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時,沒了呼吸死了過去。
扶著他的兩名弟子一臉茫然,嚇退地退後了幾步。
誰知,下一刻與年輕人一樣,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死了過去。
「你…我…」王家長輩想上去一查究竟,又擔心中招不敢上前。
一時間,急得直跳腳。
「閣下,你過了。」台上的卓夫人看出來端倪,呵斥道:
「無非就兩句玩笑話,你竟然下毒害人。」
「呦,呵呵。」江洪烈對著卓夫人豎起拇指:
「想不到全場都沒看出我下毒,居然被你一個女子看了出來。」
「不簡單,不簡單啊。」
「真卑鄙!」貴賓室內的林平之,從那年輕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宰了江洪烈。
「小林子,我們去給他報仇。」
岳靈珊一展俠女本色,拿起寶劍就要出手。
好在林平之還沒被怒火沖昏頭,攔住了岳靈珊:
「師姐,這事咱們兩個管不了。」
「你忘了,這【鐮鼬閣】的地盤,他們不管咱們沒有資格插手。」
岳靈珊氣得不行:「路見不平一聲吼,什麼資格不資格咱們兩個殺他,不就行了?」
「我們…」林平之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太自信:
「那就明顯已經是【宗師境】,我們倆根本不是對手。」
「不如,回去叫師父來?」
「餵…」秦壽撇撇嘴,打斷了岳靈珊的話,指了指下面:
「拍賣會已經開始,你們兩個再吵也是沒有任何意義。」
岳靈珊與林平之同時看向下方,只見江洪烈像一個沒事人,大大咧咧地坐在那裡。
而台上的卓夫人,已經開始售賣她的第一件拍品——鳳舞琉璃簪。
「各位,這枚玉簪子採用的是雲南白玉,水種極佳,圓潤透亮。」
「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佳品,起拍價50兩白銀。」
此物倒是中規中矩,畢竟,這次參加五嶽劍派大會的人。
除了一些江湖高手外,自然也少不了達官貴人。
50兩,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個開胃菜。
「我出51兩,只求夫人今日與我把酒言歡。」
卓夫人話音剛落,江洪烈抬手叫價,顯然這傢伙沒安好心。
加上剛才那麼一出,果然沒人想要再搭理這個瘋子,閉緊了嘴巴不去叫價。
卓夫人臉色甚是難看。
她怎麼沒想到,好端端的拍賣會,能碰到這麼個東西。
「呵呵,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種無賴之法,追女人倒是一個不錯的伎倆。」
秦壽走到前方,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看著下方。
聲音不大,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小子,你也想跟老子爭女人嗎?」
江洪烈皺了皺眉頭,不悅道。
「爭女人?」秦壽上下打量起卓夫人,直至看得對方有些不自然,才搖頭回道:
「我不跟你爭女人,我是覺得那支簪子很好,想要送給我心愛的女人。」
「嗯?」江洪烈臉色一變,沉聲道:「這枚簪子,今日我要定了。」
「誰搶,別怪我不客氣啊。」
「噢?」秦壽輕哼一聲,優雅地吐出了五個字:「我出一百兩。」
「一百一十兩。」江洪烈似乎存了想和秦壽斗一斗的心思,又加了十兩。
「五百兩。」秦壽覺得十兩十兩加上去太墨跡,乾脆五百五百加這樣才過癮。
「五百兩?」卓夫人愣了一下,反應極快地附和道:
「五百兩第一次。」
「五百兩第二次。」
「五百兩…」
喊到第三次時,卓夫人看了眼台下的江洪烈頓了一頓。
見對方久久不語,才落下木錘,宣布「成交」。
「我擦?」秦壽意外地看著江洪烈,納悶他怎麼不加價,猜想一番後,得到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感情是個窮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