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秦壽嘴角上揚,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殺人。
不過,作為出門不撿錢就算丟的完美性格,習慣性的冷笑:
「咱家憑什麼饒了你?」
「這…」倪慶力望了左右一眼,猶豫片刻。
從地上爬起來,湊到秦壽耳邊:
「公公,小的願意交出全部身家,望您放我一馬。」
「全部身家?」秦壽倒是好奇。
【膠澳】這區區彈丸之地守海將軍,能有多少銀子。
「屬下,全部身家加起來,有…三十萬兩。」
「三十萬兩?」秦壽一驚,雙眸瞪了老大,驚訝道:「真的?」
倪慶力見狀誤會秦壽不信,咬咬牙不情不願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萬兩…」
「嗯?」那突如其來的加價,讓秦壽驚醒,故作高深的「呵呵」幾聲:
「你當咱家是在菜市場買菜?一會一個價?」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倪慶力偷偷瞟了眼秦壽,心思一沉漸漸生出殺意。
素問東西二廠的太監,貪得無厭。
不吸乾別人的最後一滴血,決不罷休。
他可不想,一輩子好不容易攢了這麼些家當,便宜給秦壽,不答反問:
「不知,公公幾個人來的?」
「哈哈。」聽到這話,秦壽忍不住大笑,拍了拍倪慶力:
「咱家勸你,不要動歪心思,咱家是真不想動手殺人。」
「臣…」倪慶力被秦壽的話徹底震住,不敢有絲毫妄動。
「你貪污多少咱家不管,拿出一百萬兩,另外我現在就要出海。」
「你沒意見吧?」
一百萬兩!!!
倪慶力震驚的看著秦壽。
說實話,一百萬兩他有。
只不過,要是拿出這筆錢,比殺了他還難受。
然而,為此與秦壽動手,背上造反的名聲,倪慶力又覺得不值。
只要地位不變,失去了一百萬兩銀子,他還有機會貪回來。
突然,他靈機一動。
秦壽要船,必然是為了出海。
陸地上,他動不了對方,可不代表海上不能動。
跟在他身邊吃飯的倭寇,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想到這裡,倪慶力乾淨利落地同意道:
「好,臣願意,交給公公一百萬兩白銀。」
「呵呵,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的選擇非常好。」
秦壽非常滿意倪慶力的回答,又補充了一句:
「記得,船要快,我有急事。」
「遵命!」倪慶力一臉諂媚地保證道:「公公放心,我馬上就去準備。」
「三個時辰後,就能出發。」
說完,他起身,帶著屬下離去。
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鷹大哥,這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水柔波提醒道。
「不怕,他若想求死我,送他去,死便是。」
秦壽完全沒有將倪慶力放在眼裡,這種貨色,他隨手可殺。
反而,看向全身顫抖的彭毓義:
「老哥,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呵呵,我是沒想到,公公的來頭這麼大。」
秦壽打趣道:「老哥不會是嫌棄我是太監吧?」
「別…別…」彭毓義連連擺手:「小的我可不敢當公公的大哥。」
「您真是折煞我也。」
「沒關係的。」水柔波溫柔替秦壽回道:「我家鷹大哥,沒有您想的那麼兇殘。」
「他對朋友還是很好的。」
「朋友?」彭毓義有些受寵若驚,有個西廠的「朋友」是多少人的夢。
「老哥,剛才不顧一切,站在我身邊,足見是一位講義氣的人。」
「你我交個朋友,豈不快哉?」
秦壽笑著說道。
彭毓義無比尷尬,他剛才不是想站在秦壽旁邊。
而是因為想躲的時候晚了一步,想走也走不了啊。
心裡念了一句君子坦蕩蕩,就要把實話講出來,卻被秦壽打斷:
「好了老哥,不必解釋太多,君子論跡不論心。」
「咱們還是先吃些東西,稍後也好起程離開。」
「好…好吧。」彭毓義聽出秦壽話中之意,也就釋然了。
跟在秦壽身邊,找了個小酒館同喝了一杯。
「將軍,你真打算把一百萬兩給剛才那個太監?」
倪慶力的副官感覺有些不值得。
「呵呵,給,當然給。」
「不過。他能不能帶走就是另外一回事。」
「你去給我傳給柳生十兵衛,讓他帶人,截殺此人。」
倪慶力冷冷一笑,柳生十兵衛可是東瀛出名的劍術大家。
同時也是附近東瀛倭寇的負責人。
有他出馬,奪回銀子實在輕而易舉。
聞言,副官豎起拇指佩服道:
「將軍計謀深遠,小的佩服。」
「呵呵,不必吹噓,你快去準備。」
倪慶力雙眼微眯,露出一股狠勁。
眼神望向前方,似乎已經看到秦壽被殺的場景。
…
下午,金色的夕陽,映在外面波光粼粼。
倪慶力為秦壽安排了一艘大船:
「公公,小的已經將100萬兩白銀,放在了船上了。」
「很好,非常好。」秦壽表揚了一句倪慶力,帶著水柔波、彭毓義上船。
不時,隨著轟轟海浪翻騰,大船出發。
「老弟,我怎麼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倪慶力可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彭毓義擔心地提醒道。
「無妨。」秦壽獨自走到船艙,將裝著銀子的木箱一個個打開。
一陣白芒閃進眼裡。
「呵呵,以前為了一百八十萬兩差點命都沒了。」
「現在倒好,幾句話,別人就送上一百萬。」
「難怪,是個人都想往上爬。」
秦壽感嘆一番,大手一揮將銀子全部收進空間。
做好一切,向著甲板走去。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幽怨婉轉,引人入勝的笛聲。
「好聽。」秦壽贊了一句,好奇心大起,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
就見到一位身形纖美修長,腰肢挺直,穿著粗布白衣的女子,對著大海吹笛。
女子蒙著面側著身,看不清面貌。
卻給秦壽一種氣質天生的高貴感。
「誰?」女子聽到腳步聲,轉身向著秦壽看去。
「打擾姑娘,不好意思。」
「我只是被笛聲吸引過來而已。」
秦壽如實說道。
「原來是你。」女子收起笛子,似乎是沒了興致。
「咦,姑娘認識我?」秦壽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