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晉陽暗潮

  縱橫劍派的當代傳人,之所以出山,就是因為武當山上的萬劍歸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劍君出世,大世將起。

  從領悟萬劍歸宗之時,

  大半年的時間讓楊清源能夠收斂劍意,不再像開始的時候一般,對於劍來說,就像是自走春藥,是把劍就想和楊清源貼貼。

  劍意一動,便是劍道牛頭人。

  原本楊清源是收斂著劍君劍意的,但是隨著他和玄翦動手,一身劍意便漸漸壓制不住了。

  蓋聶的青霜,衛莊的鯊齒,都在劍鞘之中不斷顫動。

  起初之時,蓋聶和衛莊還盡力壓制,但是隨著玄翦和楊清源的戰鬥進行,這劍意越來越強。

  蓋聶苦笑,隨即鬆開了壓制青霜的右手。

  青霜劍,粲然出鞘,落在了身前,向著楊清源的微微彎曲。

  二叔見大叔先他一步鬆開了劍柄,這才跟著一道鬆開了手,讓鯊齒也落在了地面之上。

  二狗子這該死的勝負欲,一定要勝師哥一籌。

  場中戰況愈加激烈,楊清源與玄翦都是洞玄境中的頂尖高手,原本以他們二人的修為,即便是鬥劍之時,也能控制自己的劍氣,不讓其外泄。

  但是隨著兩人的全力出手,劍氣劍意依舊開始像四周擴散。

  最靠近兩人的一棵銀杏樹,已然兩人交手溢出的一絲劍氣環繞,瞬息之間被切割成了數段。

  少年的蓋聶衛莊對視一眼,這兩人的劍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眼界。

  玄翦內外兼修,黑白雙劍,生死輪迴。

  楊清源劍君在世,劍氣縱橫,鋒芒無匹。

  就算是他們的師尊鬼谷子,在他們二人面前展現出來的實力,也就是如此。

  但是很快,衛莊就發現不對了!

  「師哥,為什麼玄翦看上去絲毫沒有受到此人的劍意影響?!」

  蓋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細看著玄翦的手中的劍,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

  「師父說過,玄翦當年經歷過一場生死攸關的大捷,自那之後,玄翦便稱不上是劍客……而是為劍驅使的奴隸了!」

  「劍奴?!」衛莊的眼中,透著難以置信。

  似玄翦這般的一代劍之豪者,怎麼可能是劍奴?!

  在少年縱橫二人組感到詫異的時候,楊清源也早就查到了不對。

  萬劍朝宗,對於天下劍客來說,都是克星。

  楊清源雖然沒有故意驅動劍意,但是也足以干擾玄翦的出劍了,倒是到現在為止,玄翦手中的劍依舊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劍道修為更勝玄翦的人楊清源不是沒有見過。

  青蓮劍仙李太白,觀瀾山主墨觀瀾,哪個不是法天象地境的劍客,一樣會受到萬劍朝宗的影響。

  隨著兩人戰鬥的繼續,楊清源才漸漸發覺不對,楊清源對於劍者和劍意何其敏銳。

  但是隨著戰鬥的白熱化楊清源只能感受到劍的鋒芒,卻不能感受到執劍的人。

  現在玄翦在駕馭黑白雙劍,而是黑白雙劍在駕馭玄翦,這對於一個劍客來說,簡直是恥辱。

  玄翦也感受到了楊清源的目光。

  「你這目光我很不喜歡!」

  楊清源沒有問答,只是搖了搖頭,惜哉,一代劍豪淪為恩怨角逐的奴隸。

  楊清源身影一幻,似乎到處都是他的虛影。

  劍法從來不是楊清源最擅長的武學,輕功身法才是。

  原本遊刃有餘的玄翦,開始感受到了壓力。

  他的劍氣,已經跟不上楊清源的身法了!

  「錚!」

  黑劍斬落,徑直穿過了眼前的楊清源,又是殘影。

  白劍反手,蘇秦背劍,抵住了楊清源從身後刺出的一劍,與此同時,黑劍迴旋而出,劍氣橫掃場內。

  殺氣之盛,十盪十決。

  楊清源身影閃動之間,避開這一劍,但是玄翦的攻勢轉身已至。

  一瞬之間黑白雙劍,分別斬出一十八劍,三十六道劍氣重疊歸一,直取楊清源。

  「來得好!」

  楊清源心中暗暗讚嘆道,此人雖然已經被劍所奴役,但一身劍道修為,著實不凡。

  三十六道劍融匯歸一,金石可洞,鋼鐵可斷。

  但如此殺氣浩蕩的劍意,卻依舊難以撼動山嶽。

  楊清源的劍勢突然一改,厚重如山嶽。

  五行道劍,五嶽支天劍!

  劍勢成五嶽,山海不可移。

  玄翦的劍勢殺氣再強再橫,在這連天五嶽之前,也是不值一提。

  如此一劍,不僅沒能撼動楊清源的劍勢,黑白雙劍被這一劍震得脫手而出!

  「好劍法!」

  玄翦身法閃動之間便接住了被楊清源震飛的雙劍。

  同時凌空而起,劍意殺氣在玄翦的身上幾乎化為實質。

  這個對手實在太符合玄翦的心意了,這裡的玄翦不是人,而是黑白雙劍。

  自從和鬼谷子交手之後,雖然也遇到了不少的高手,強過楊清源者也不是沒有。

  但是像楊清源這樣,能和他酣暢淋漓一戰的對手,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手中黑白雙劍劍鳴聲聲,殺意越發強盛。

  玄為黑,翦為白,玄翦劍以劍遇人,遇上了楊清源這個在世劍君,如遇死敵。

  黑劍無常,白劍無殤,正刃索命,逆刃鎮魂!

  劍勢殺氣合於一體,融會貫通。

  雙劍華斬!

  玄翦雙劍交迭,劍氣殺意瞬間爆發出十倍的威力。

  楊清源面對如此殺氣霸烈的劍招不閃不避!

  掌中湛盧劍一聲輕鳴,劍氣越發的鋒銳,鋒芒畢露。

  不同於落霞流渚劍的自然,五嶽支天劍的厚重。

  這一劍有的只是鋒芒,無盡的鋒芒。

  劍氣之強,穿雲裂空,似乎要分割天地一般。

  衛莊蓋聶二人,只覺得眼前儘是劍光,忍不住微微閉眼。

  再到兩人睜眼之時,雙方勝負已分。

  院落之中已經失去了玄翦的身影,地上只有儘是白色劍刃的碎片和一根手指。

  翦劍已碎,玄翦遁逃。

  當然楊清源的嘴角也有血絲溢出,玄翦這一招「雙劍華斬」威力驚人,即便是楊清源也被其殺氣所傷。

  楊清源的太極之道,只學了皮毛,可以化解巨力,卻難以將玄翦的殺氣和劍意盡數卸去。

  楊清源之所以沒有追出去,就是因為內息被殺氣所擾,在一瞬之間紊亂。

  同時楊清源對於玄翦也是心有忌憚。

  固然追殺出去,楊清源有七成的把握誅殺玄翦,但這是一件費時又費力的事情,甚至可能會被玄翦的臨死反撲所傷。

  若是楊清源此刻無職在身,或者單純是大理寺卿,自然會繼續追殺。

  可他現在是大周的武侯,天策軍十八萬人馬的主帥。

  支援晉陽,擊破賊軍才是首要任務,無論玄翦是多重要的人物,和晉陽一比,都會顯得微不足道。

  別說是玄翦,就算是公子羽在此,楊清源也不會去追殺。

  這不是一個打不打得過的問題,而是一個取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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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陽城。

  這已經是晉陽城被圍攻的第七日了。

  攻守雙方,各出奇謀。

  但晉陽城已經聳立在這裡。

  七日的攻防,讓靺鞨族損失不小,但是陣亡的士卒,已達六萬之重。

  但是努爾哈齒絲毫沒有感到心疼。

  因為這些死的,都是依附於八旗的小部落的人馬,又或是後金之中不停努爾哈齒的兵馬,其中還包括了投靠努爾哈齒的周軍人馬。

  努爾哈齒自己麾下的精銳,死傷不足八千,隨著反對者的損傷,努爾哈齒對於後金大軍的掌控反而越來越強。

  亂世之中,有人願挽狂瀾於既倒,自然也有人甘心賣主求榮,為異族走狗。

  這第七日的攻城,就被一支周奸兵馬所接管。

  相比於靺鞨軍士,他們對於器械的掌控度更高,對於周軍的戰法更加熟悉,也更善於攻城。

  為首之人,乃是冀州鄴城參將,吳千秋。

  「吳千秋,你身受皇恩,為何助紂為虐,甘為異族走狗?!」

  趙天麟看著吳千秋,鬚髮皆張,怒不可遏。

  吳千秋曾經在他帳下效命,現在卻投靠了努爾哈齒這等異族。

  「老將軍,此言差矣!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大周不用我,但是慶親王選賢舉能,我如何不可投靠,我在周廷幹了這麼多年,不過是一個參將。但是現在慶親王已經任命我為慶義軍大都督,統帥周軍兩萬,靺鞨軍三萬。」

  對於吳千秋這人的來說,努爾哈齒的南下反而是一次機會。

  「我不過是在北境小敗兩場,就被調到了冀州,當了一個參將。」

  「小敗兩場?!虧你說得出口,你的小敗兩場葬送了多少士卒的性命,朝廷恩德,念你作戰勇猛,只是削職閒置,你還想怎麼樣?!讓更多將士死在你手裡嗎?!」

  吳千秋冷哼一聲,「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又是一日大戰,雙方各有死傷。

  戰場之上形勢未有大變,但是晉陽城內卻出事了。

  「玄武使尊,大事不好了!」

  晉陽城內的錦衣衛千戶急匆匆地衝進於延益的帥府,恰逢於延益等人正在議事。

  他一入房屋,玄武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於延益也注意到,這名千戶的飛魚服袍底及雙手之上都沾有血跡。

  「出什麼事了!」看著一臉焦急的錦衣衛千戶,再結合其身上的血跡,玄武意識到這絕不是什么小事情。

  「使尊,晉陽城內一處錦衣衛據點的弟兄們全被殺了!」

  事態緊急,加上於延益、趙天麟都是朝廷重臣,剩下的也都是晉陽城中的重要將領,千戶也沒有避諱,直接說出了情況。

  玄武聞言立時面色大變,這個節骨眼上,錦衣衛的暗中據點卻出事了。

  「於大人,我率人去看看。」

  於延益也意識到事情不對,點頭道,「你即刻帶人查明此事。」

  玄武立時帶著人一路狂奔,來到了據點處。此地已經被數十名錦衣衛包圍。

  「怎麼回事?!」

  玄武眉頭一皺,立時問道。

  一旁的千戶立時回稟道,「回使尊,屬下今日一直沒有收到此據點的消息,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於是便帶人來此地查看,結果一到此地,就發現了這裡的錦衣衛暗探都被人殺了。」

  玄武聞言點頭,隨後便步入了房中。

  這間宅子裡,一共有七名錦衣衛。六人死在了五個不同的房間內,剩下一個則死在了正堂。

  晉陽錦衣衛千戶開口,「使尊,房屋之內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應該是個武功高強的人所為,弟兄們在他面前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玄武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勘查現場。

  其中一間屋子裡有兩人,一個倒在了房門口,另一個則是倒在距離房門五步的地方,手裡還按照腰刀的刀柄。

  一人腹部中劍,一人咽喉中劍。

  兩人瞳孔皆是放大,似乎看到了什麼令人害怕或者震驚的事情。

  很快,玄武就勘察完了所有的現場。

  「大人,有什麼發現嗎?!」

  玄武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沉默許久才聲音沙啞地問道。

  「為什麼要對自己的袍澤動手!?」

  錦衣衛千戶的表情一僵,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使尊,這玩笑可開不得啊!屬下怎麼會對自己的手下下手呢?!他們可都是我的親朋摯友,手足兄弟啊!」

  「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跡,確實有可能是武功高手所謂,但是這些弟兄們都是常年的暗探,警覺性都不低,其中有五人是腹部中刀,說明兇手距離他們非常近,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沒有將手按在刀上。」

  「這樣的高手或許有,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出手之人,乃是他們的熟人!所以他們根本靠近之時沒有任何防備。」

  「使尊,我……」

  玄武一抬手,「你不必急著辯解,聽我把話說完。」

  「其中有兩人是死在一個房間之中的,兩人的衣物俱是不整,應當是在房中休息的,但是他們房間的門栓卻沒有絲毫的損壞!其中一人更是倒在門口處,這說明,兇手不是破門而入,而是叫開房門的。」

  「……」

  「死在房門口的那人是腹部中刀,而死在房中之人,手按刀鞘,卻是咽喉中刀。可以斷定兩人開始之時,對於叫門者是沒有防備的,但是在兇手殺了第一人之後,第二人想要反抗,卻被兇手一刀封喉。」

  千戶的背脊已有冷汗滲出,但是依舊不承認是自己所為。

  「這一切,不過是使尊臆測,完全沒有實據啊!」

  玄武像是看著一個白痴一樣,看著千戶。

  「你以為我錦衣衛是大理寺嗎?!我們查案什麼時候非要證據才能定罪了?!」

  ps:祝各位單身或是不單身的朋友七夕好夢。

  單身的來日有女友,不單身的明朝結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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