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閣中,收到一本來自都察院京畿監察御史李尋歡的奏本。閱讀
其中記載內容,駭人至極。
京城漕運碼頭,出現了傳染疫病。
三日之內已有上百人死亡。這個消息一出,中樞震動。
疫病在歷朝歷代,都是一個無解的難題,全靠天意或者恰逢神醫出世,才有可能倖免,甚至有人認為瘟疫的出現昭示著君王失德,當下罪己詔,以悔己過。
大周這些年勵精圖治,雖然各地仍有不少問題,但相比於前秦暴政,不知優渥幾何?怎麼會招致疫病?
文淵、武英、文華、崇政、東閣五大學士聞訊,當即齊聚德政殿中,商議對策。
「當令京兆尹府童謹言,嚴控疫病之源,防止疫病擴散!」
「令太醫院中御醫協助京兆尹府!」
武英殿大學士,兵部尚書於延益,殺伐果斷,「必要時刻,可以出動京營,封鎖漕運碼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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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中
楊、狄兩人結束訊問之後,立刻直奔李府。
在李府駐守捕快的忙碌之下,李百兩院中的樹下,挖出了侍女蓮香的屍體。
在眾人小心抬出屍體之際,楊清源正在一旁詢問駐府捕快李綱。
「李府之中可有異常?」
李綱的回答讓楊清源眉頭微皺,李府之中沒有任何不正常的痕跡,所有人都在大理寺巡捕的管制之下,呆在府中,無人外出,這太安靜了,反而讓楊清源感到不尋常!
「管家李忠呢?」
「也沒有絲毫的異常,上午還在安排府中僕役,設置靈堂!」
李綱有些不明白楊清源的意思,「大人!難道這個管家有問題?!」
楊清源一聲輕笑,「豈止是有問題這麼簡單?!等下我會將其帶回衙內審訊,在此之後,你要嚴密監視李府中所有人的動向,特別是謹防有人與外界聯絡。一旦有所異常,立刻派人傳信!」
「是!」
在安排完一切之後,楊清源抬頭看向了頭上的古樹,當時被人窺視的感覺就是從這個古樹上來的。
想到此處,楊清源再次足尖一點躍上了古樹的枝葉之中,他對自己的靈覺很信任,若是當時真的有人再次窺探,必然會有蛛絲馬跡留下。
楊清源在古樹的枝丫之間尋找著,但除了當時他用小李飛刀的手法射出的落葉留下的刀痕外,沒有其他的意外發現。
唯一有些不正常的就是當時射出的落葉掠過的那隻黑鳥的羽毛,也有半根插在了樹幹之上,應該是被自己落葉上的真元帶動的。
這半根黑色尾羽,相比於一般鳥類的,更加光亮堅韌。
楊清源帶上鯨皮手套,將這半根黑色的尾羽收回到證物袋中。
在搜尋一圈毫無收穫之後,楊清源躍下了古樹。
地面之上的狄知遠也將蓮香被埋之處的周圍都勘察了一遍,還讓人去一旁的雜貨工具房中,找到了三人當時掘地的工具。
狄知遠朝著楊清源點了點頭。
「將所有證物打包收好,帶回大理寺中。」
楊清源則從袖中抽出了早已簽發好的拘捕文書取出,交予了一邊的捕快。
「將李府管家李忠緝拿回府!」
……
京城一處宅院之中,神秘組織的黑衣人再度聚首。
「這個楊清源確實不簡單,這麼快就查清楚了!」其中一個聲音略顯陰柔的黑衣人說道。
「查清了又如何?他查到就是事實,可此案與我們何干?」其中一人的冰冷的語氣之中藏著掩不住的得意。
「必須加快動作,都察院李尋歡已經將漕運之事上奏閣部,你們都處理乾淨了嗎?」為首陰柔之人詢問道。
「哼!一個小小監察御史,也敢插手我們的事情,我去做了他!!」一直沒有說話的健碩面具人開口道,聽聲音正是當日阻攔葉劍寒的人。
「憑你?!」聲音冰冷者簡單兩個字,卻滿是輕蔑。
「姓白的!你什麼意思?!你看不起老子?!你覺得老子殺不了一個文官?」
聲音冰冷者不屑一笑,「呵呵,楊清源也是個文官!你不如去把他做了!」
此言一出,面具人立刻氣勢不在。
楊清源與柳獨峰交手一招,平分秋色之事,暗六部中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他們也已經知道了。敗於葉劍寒劍下的面具人絕對不是楊清源這個大周文官的對手。
「別吵了,楊清源身份特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他!所有人繼續按計劃進行,護龍山莊兩大密探趕往東瀛,錦衣衛的精力被北境元蒙牽扯,神侯府追查假銀票案,東西兩廠內鬥不止,暗六部在京城的實力被削減至最弱,我們抓住這個機會必須要趕在暗六部反應過來之前完成一切計劃!」
為首聲音陰柔者結束了雙方的爭吵,開始布置後續計劃。
……
大理寺中。
「大人,這是仵作勘察的結果。」
狄知遠將一份勘驗報告遞給了楊清源。
侍女蓮香的屍體,脖頸之上有勒痕,胸口有三處刀傷。確如李阿福所說,是被人勒住之後,用到刺死的。判斷大約已經死亡立刻一日有餘。
「結果和李阿福所說的基本一致,沒有太大的出入!可以判定,當日李阿福所供之事屬實!」
聽著狄知遠的話,楊清源仔細地看了一遍報告。
確實如狄知遠所言,與李阿福所言盡皆吻合,毫無出入,可以判定李阿福所言非虛。
那麼剩下的問題就是讓管家李忠招供了。
話雖如此,楊清源還是感到詭異,這個案子自從蓮香死後,幾乎就進入了一個詭異的過程,一切的消息和推斷都在順利了。
包括之後翠珠和李阿福的招供,一切似乎太順理成章了,但是眼前的證據卻在告訴楊清源,案件沒有任何問題,錯的只是他的直覺。
「不過大人……」看著拿著勘驗報告沉默無言的楊清源,狄知遠欲言又止。
「知遠,你想說什麼?」楊清源看到狄知遠說到一半停下,便開口道,「雖然你我是大理寺同僚,但是論年紀你還稍長於我,宛如兄弟,平常之時,不必拘泥於官位,盡可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