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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劍意如何浩大玄奧,無論是劍道為本還是劍器為用,在楊清源的萬劍歸宗面前,都會受到影響。
然墨觀瀾的十訣劍法的最後一決——聽雨,已然不屬於劍道的範疇。
劍伴隨著紛爭,而墨觀瀾的劍往逍遙,居於紅塵之外,不願受世俗的約束,自然也不會受劍君影響。
雨落人間,逍遙世外。
這就是墨觀瀾的逍遙劍道。
「不愧是江湖盛讚的『清源劍君』,以你的武功洞玄之中已是敵手罕見了!」
墨觀瀾和楊清源回到了山亭之中,但是對於楊清源的劍道武學讚不絕口。
「墨莊主謬讚了,今日觀墨莊主之劍,在下也是受益匪淺。」
當然,收益更深的是墨觀瀾對於青龍會的情報。
在了解這整個組織之後,許多事情都變得更加明晰,特別是在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之後。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得留意一番!」
墨觀瀾的臉色微微一肅,一改剛才的瀟灑。
「墨莊主請講!」
「青龍會中有一種詭異之術,可以讓元化境的武者,突破極限,擁有洞玄境的戰力!」
「什麼?!」
楊清源手中的茶杯也是微微一晃,險些脫手。
洞玄和元化之間,說一句天塹都絲毫不為過。
楊清源入洞玄,歷經問心之大劫。
莊曉夢入洞玄,得道門底蘊之助。
葉劍寒入洞玄,斬洞玄磨劍之鋒。
柳望舒入洞玄……,她想入就入了!好像沒什麼難度……
以上四人,都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但是他們入洞玄都非易事。
一個武者到元化之境,都可以用靈丹寶材硬堆。
即便是資質、根骨再差的人,只要有足夠的資源,都能夠凝氣化元,入元化境。
但元化境到洞玄境,卻是一座獨木橋。
雖然因為老張的原因,天地晉升,道愈圓滿,但這僅僅相當於是高考的小範圍擴招,本科的含金量還是在那裡的。
現在墨觀瀾告訴楊清源,青龍會中有秘法可以讓元化境突破極限擁有洞玄境的戰力。
這就等於高等教育招生考試髮捲前有答案一樣離譜。
「墨莊主,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不過,這秘法應當是掣肘極大,在我離開之時,也只見過兩人施展秘法,這門秘術算是青龍會中的最高機密,當年趙羽曾經以此秘法為引,讓我等其餘龍首出手十次!不過我們拒絕了!如此秘法,又豈能沒有代價!?能當上七大龍首的,誰都又是傻子呢?!十次這價碼太高了!」
楊清源點頭,墨觀瀾分析得沒錯。
若是這般秘法沒有什麼限制,前秦早就復國了,再不濟大周現在也該是個大亂之局。
楊清源端起茶盞,「多謝墨莊主相告!清源以茶代酒,敬墨莊主一杯。」
墨觀瀾搖了搖頭,鬱悶地說道,「果然,楊大人就像傳聞之中那般,雖然才華驚世,但卻半點不通風雅,這茶和酒分明就是兩種珍品,到你口中,反而沒什麼區別了!可惜了你這榜眼之才!沒有半點風雅志趣!」
楊清源:「……」
他確實是個俗人,完全欣賞不了文人雅士的酌酒品茗。
再和張慕青又喝了一泡茶之後,便起身告辭了!
繼續墨觀瀾待在一起,壓力很大,這會顯得他太無趣的!
況且楊清源在錢塘郡中尚有許多事務未完。
金錢幫的分舵尚未剿滅,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及麾下高手不知所蹤,丟失的庫銀尚未找到。
現在又知道了青龍會的來歷,這使得楊清源的擔憂更上一層。
若是一般的江湖勢力,其所圖不過是為了權財美色,其社會危害性有限。
但是青龍會既然是前秦後裔所建立,那除了復國,估計也不會有別的目的了。
一旦涉及顛覆國家政權,破壞大周的建設成果,這社會危害性立刻就翻了數倍。
破獲這群逆黨也愈加緊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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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府中。
大理寺丞狄知遠已經開始脫髮了。
無論他如何調查,都未曾找到繞開聽地缸,通過地道將庫銀運出的?!
狄知遠還再次將負責聽地缸的士卒將校再次審訊了一遍,但是依舊沒有收穫。
狄知遠常年刑偵的經驗讓他的審訊技巧磨礪得極為精湛,一般人說謊根本瞞不過狄知遠的眼睛。
但是這些個將校士卒審下來,沒發現有一個人像是說謊的模樣。
其中偶爾有一兩個心理素質過硬的很正常,但這明顯不是一兩個人就能完成的大工程。
如果說每個參與人都有這樣的心理素質和反審訊技巧,這狄知遠是不信的!
狄知遠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他的稿紙上。
這個案子的關鍵之一就是銀庫中的官吏,沒有他們的協助,任由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銀庫地下挖出一條密道的。
越州銀庫的掌庫李達已經「被」自縊身亡,而就在昨日,原本越州銀庫中的三個小吏也因為不同的意外身故,這讓狄知遠立刻察覺到了事情不對,讓御林軍將剩下的銀庫官吏保護了起來。
隨後狄知遠勘察了現場,與以往縝密的手段不同,這次的滅口粗暴簡單。
就像是明擺著告訴狄知遠,人就是我殺的,你能奈我何?
狄知遠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些老對手,向來潛藏於陰影之中害怕被人發現。
身處黑暗的詭異之徒不再害怕陽光了,這必然是將有遮日之舉了!
狄知遠盯著稿紙之上的錯綜複雜的線圖,如果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通過聽地缸,那可能這庫銀根本就不是從地道之中運出的。
那條所謂的「密道」說不定只是賊人的試驗品,在發現難以聯通外界之後便放棄了。
就在狄知遠感覺找到了突破口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之聲。
「狄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進!」
狄知遠的思緒被打斷,不得已放下了手中的筆。
「慌慌張張的,出了什麼事情?」
捕頭拱手一禮然後說道,「狄大人,剛剛城防軍的人送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渾身是血?!這受了重傷不該送去醫館嗎?!送到我們欽差行轅來做什麼?!」
「不是……」
這個捕快是緝盜司出身,向來能動手的絕不多話,故此不善言辭。
「狄大人,是這樣的,城防軍的人說,這個人一直喊著要見楊大人。今日值守那個隊正,認為此人如此情形,恐怕是要大事要稟報,於是便擅自做主將人送來了!」
「做得好!我去看看!」狄知遠起身道,「順便給這個隊正記一功!」
狄知遠快步趕到了傷者處。
此時的傷者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取針了!」
狄知遠招呼自己的親隨取來了針囊,隨後熟練地在膻中、解溪、血海三處穴位之上下針。
他不僅僅是個推理高手,還精通岐黃之術,在針灸一道上也有其獨到之處。
「有門!」
狄知遠拔出了膻中上的銀針,發現傷者有了反應,開口道,「速速將他扶起!」
隨後狄知遠突然出手,將解溪和血海上的銀針拔出。
在最後一根銀針離體的瞬間,傷者一口淤血從喉間噴出,竟是悠悠轉醒了過來。
「楊大人、柳女俠……」
此人轉醒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尋找兩人。
「快去請柳姑娘!」
狄知遠看到了傷者的第一眼,就大概知道了他的來歷。
此人的衣著打扮,與山陰府的尋常百姓大相逕庭,甚至都不像是大周的衣著,應該便是當日楊清源和柳望舒去見過的古越一族。
「歐釗!?」
柳望舒在看到傷者的時候,秀眉微蹙,此人正是當日帶楊清源和柳望舒進入古越族地的歐釗!
「柳姑娘!救救古越族吧!那個天澤又來了!咳咳咳……」
看到柳望舒的歐釗神情激動,牽動了自身的傷勢。
「他們還帶來許多人來,都是身手敏捷的武功好手,還有多名洞玄境!族人……族人們死傷慘重,大祭司和……和師父也是被打傷了!我是……我是殺出重圍,前來求援的!」、
柳望舒點了點頭,「你安心休息,你的族人們交給我就行!」
在得到柳望舒的承諾之後,歐釗也再度昏迷了過去!
他原本便傷了內臟,又失血過多,全靠著狄知遠的針灸刺激和自己的執念才說完了這些話。
柳望舒握緊掌中的扶搖,對著狄知遠說道,「狄大人,我的輕功快,我先走一步,你立刻召集大隊人馬,一起前往古越族救援,那個天澤,就是這個組織的人,此次對付古越族,也很有可能是他們的陰謀!」
狄知遠有些擔心,「柳姑娘,賊人勢大,你還是等候大隊人馬一起行動吧!況且我們之中也只有你知道古越族地所在。」
柳望舒搖頭道,「此時形勢緊急,我先行一步,也能先趕到古越族地,查明情況。而且古越族地在密林山中,萬一敵人是故意放歐釗出來求援的,而在道路之上設下埋伏,豈不是使得大軍受創?!」
柳望舒雖然平時一直跟在楊清源的身旁,但不代表她沒有腦子。
在一瞬間,她就想到了很多!甚至考慮到了有沒有可能是為了算計山陰府的兵馬而布下的圍魏救趙之局。
神武軍奉命調離越州,此時正是越州守備最鬆懈的時候,現在的山陰府境內只有負責守衛銀庫的一千五百神武軍,其餘的就是各地的城防軍了!
根據昨日楊清源飛鴿傳書而來的情報,幾乎可以確定這夥人就是前秦餘孽,所圖皆為謀逆之事,若是這時候起兵叛亂,事未可知。
「狄大人,我先行一步,你去召集人馬隨後而來,我會帶上緝盜司的牽機引,你可以憑藉此藥跟上我的蹤跡,一路之上我也會留下記號。如此不但能率先趕到,還能為大軍掃清前路埋伏!」
聽柳望舒這麼說,狄知遠也不再堅持。
「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在古越族地匯合!」
狄知遠話音一落,柳望舒便身影翩然,凌空而去!
「立刻傳令神武軍中郎將顏劍秋,讓他點一千精兵隨本官出城剿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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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古越族地已然化為一片廢墟,再無半點當初世外桃源的模樣。
無數身著黑衣之人正在搜羅古越族鑄造的兵刃,抓捕古越族的鑄劍師。
這些東西對於青龍會來說,都有著極大的用處。
大周雖然不禁普通兵刃,但是卻禁止鎧甲、強弩的私下買賣。
青龍會攻擊古越族地,不僅僅能獲得大量優質的刀劍,還能抓捕古越族的鑄劍師,來鑄造鎧甲!
「古越族地!我又回來了!」
一個深藍色頭髮,紅色眼睛的中年男子,看著四處燃燒著烈火的古越族地,眼中滿是冷酷、嗜血之意。
此人正是前百越王之子,赤眉龍蛇——天澤。
緩步而行,天澤背後六根蛇頭骨裝鎖鏈,兩根盤雙臂,兩根盤腰,兩根盤腿部,顯得詭異非常。
雖然天澤身上的氣息不穩,但可以預見,此人已入洞玄之境。
跟在他身邊的,乃是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和荊無命!
上官金虹得到了公子羽的命令,前來協助天澤,同時也盯緊天澤。
此人雖然現在為公子羽所制,敢絕對不會甘心受人擺布,必然會想辦法自立。
原本七大龍首地位超然,公子羽也未必能指使動,但是上官金虹這個四龍首實在墨觀瀾退出青龍會之後湊數的。
公子羽見其心智堅韌,勢力強大,適合他們在江南行事,才收服了上官金虹,讓他成為了青龍會的四龍首。
不過,這也導致了上官金虹低了公子羽一等。
隨行的洞玄不僅僅只有他們兩個,還有一個身披黑袍,戴著面具的洞玄境劍客。
「天澤大人,小蝦米都已經抓完了,只剩下躲入山谷之中的大隊古越族人了。」
在受到攻擊之後,經歷了最初的慌亂,在大祭司的帶領下,古越族慢慢冷靜下來,在兩個洞玄境和數名元化境的掩護之下退入了山谷之中。
「那就去把那些小老鼠都掏出來吧!」
三個洞玄境向著山谷走去。
此時的山谷內,古越族人正是膽戰心驚。
在剛剛的戰鬥之中,元化境戰死了三人,只剩下無雙和焰靈姬。
而大祭司和歐冶也被上官金虹的龍鳳子母環和天澤的蛇鏈擊傷。
他們二人雖然也是洞玄境,但是在戰力之上還是差了一籌。
突然之間,天澤陰惻惻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出來投降,我以百越之主的名義起誓,卻不為難你們。」
大祭司不屑一笑,一個想要將百越拖入地獄的人,也敢自稱百越之主?!
天澤見谷內遲遲無人應答,便開口道,
「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大祭司臉色一邊,看著谷內的百越族人,開口道,「不行!不能在這裡打!我們出去!無雙你守住谷口!靈兒跟我們來!」
說完,大祭司便帶著歐冶、焰靈姬衝出了谷口。
無雙鬼筋骨強健,擋住谷口,一般人根本攻不進去。
焰靈姬的御火之術詭異,雖然只是元化境,但也可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看到大祭司三人衝出,天澤不屑一笑!
「螳臂當車!」
天澤、黑袍劍客、上官金虹立時迎著三人而上。
天澤對上了歐冶,黑袍劍客對上了大祭司,上官金虹對上了焰靈姬。
歐冶老爺子和大祭司那邊倒還好,兩人雖然受了輕傷,但是畢竟還是洞玄境的高手,即便勝不了也可周旋一二。
但焰靈姬不過是元化境,又不是楊清源、柳望舒、莊曉夢之流,御火之術再奇詭又如何能與洞玄抗衡,不過是二十招,龍鳳金環便震散了焰靈姬的火焰,剩餘的真元去勢不止,一招將焰靈姬擊飛了出去。
但就在上官金虹要上前擒拿焰靈姬之時,一道寒意徹骨的劍氣攔住了他。
高嶺孤寒雪,明月青天懸。
一個黑裙白靴,清冷如月宮仙子的女子接住了倒飛而出的焰靈姬,足尖點於樹梢之上。
被抱在懷中的焰靈姬正痴痴地看著這個清麗無方的高冷仙子,明眸妙目之中滿滿的水意。沒想到在臨死之前還能見到她。
焰靈姬只覺得這懷抱溫暖無比,忍不住抱得更緊了一些。
「柳望舒!」
上官金虹看著突然出現的柳望舒,面色微微一變!
他曾經見過楊清源和柳望舒,但對於兩人的武功卻不知深淺,但僅從剛剛那一劍來看,柳望舒的武功比他想像中的還高。
一旁交手的兩對,雖然注意到了柳望舒的到來,但是手上卻沒有停下。
「上官金虹!面對楊兄之時,丟下自己金錢幫的基業倉皇逃竄,現在就敢直視我了嗎?!」
柳望舒只是有些社恐,並不是不善言辭,此刻也開啟了嘴炮攻勢。
這種情況下,當然是能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了!
「哼?!你懂什麼?!楊清源妄自尊大,已有取死之道,離死不遠矣!」
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楊清源,但這種時候,嘴上怎麼能慫?!
一旁的天澤看到上官金虹竟然沒有主動進攻,反而跟柳望舒在扯皮,赤眉一皺,開口道,「上官幫主,趕快將此人拿下!免得夜長夢多!」
上官金虹聞言嘴角微微一抽,有本事你來!
但上官金虹也知道,柳望舒既然來了,說明周廷的援兵也不遠了!
握緊掌中的龍鳳子母環,上官金虹向前一步。
柳望舒身影翩然,落下了樹梢,將懷中受傷的焰靈姬安置在樹旁。
「你自己小心!」
言罷,柳望舒身影一幻出現在了上官金虹的身前。
「鏗!」
扶搖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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