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尚未發生

  葉楓眠冷笑,伸出手,在身前比劃了一下,道:「不多不少,一共十二顆!」

  「呼!」

  聞言,張三丰那本就紅潤的面色愈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下一瞬,他的身影頓時消失。

  待得出現之時,便已經來到了葉楓眠的身後。

  「轟!」

  只聽一聲巨響。

  王語嫣恍若雷擊,呆呆傻傻的愣在原地,有些迷濛的向著身側望去。

  人呢?

  「砰砰砰!」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聲異響。

  轉過頭,只見一老一少兩人已經出了大殿,來到了外邊的廣場之上。

  「臭小子,今天我定要將你揍得皮開肉綻!」

  「你可憋說話了!老不修!有臉說你的無極丹,十二顆裡頭有八顆是我煉的!」

  「你煉的就是我煉的!」

  「我靠?!明搶?!」

  「就搶你!」

  「小爺今天不把你鬍子薅掉就不姓葉!」

  「.,.」

  張真人呢?

  我心目中仙風道骨的張真人哪兒去了?

  還有!楓哥哥...

  你不是瀟灑意氣的少年劍客麼!?

  王語嫣睜著美眸,俏臉如死灰,一陣失神,她心中只覺得自己長久以往的的幻想——「砰!」破碎了。

  王姑娘失魂落魄,緩緩走出大殿,瞧著廣場之上斗得不亦樂乎的師徒二人,

  微微一嘆——

  話未出口。

  只聽「咻——」

  自武當山深處,掠來數道人影。

  為首的那人約莫三四十歲,身著灰色道袍,身子瘦長,臉上留著三縷長須,相貌生的甚是儒雅,臉上神情凝重,但又很快轉為笑意。

  武當,宋遠橋。

  在他左側,則是一位身材高壯的藍衫道人,面目瞧著很是冷厲,一對眉頭緊鎖,但,當他看清場內人影之後,臉上緊繃的神色陡松,威嚴的面龐之上浮起一抹微笑。

  不必多說,這位自然是葉楓眠的二師兄,武當俞蓮舟。

  在宋遠橋的右側,則是一位身材矮小,相貌平平,但眉眼之間精芒暗放的青衫道人。

  武當,張松溪。

  「師弟怎麼在這時回山了?」

  張松溪望著廣場之上斗得不亦樂乎的師父師弟,無奈一嘆,旋即搖頭失笑,朝著身側笑道。

  宋遠橋聞言,卻是苦著臉,道:「我如何能知?但瞧爺倆這模樣,應當沒什麼要緊之事。」

  最後,反倒是俞蓮舟先行注意到了大殿門口的那道倩影,當下飛身而去,直落在王語嫣面前。

  「在下俞蓮舟,不知姑娘——」

  俞蓮舟神情微凝,目光帶著些許審視之意。

  王語嫣一驚。

  當下施了一禮,趕忙把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

  「...」

  「師弟將你帶上武當山,但並未多說什麼?」

  俞蓮舟猛地扭頭,盯著場中交錯的人影,臉色不是一般的精彩。

  「咳咳!」

  俞二俠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接著,他緩緩回首,那一向威嚴冷峻的面龐之上勾起一抹和藹的笑意。

  「王姑娘莫怕——」

  「我小師弟與師尊一向如此...」

  「一...一向如此?」

  師徒之間的打鬥畢竟只是圖一樂。

  很快便在葉楓眠幾位師兄的目光之中落下了帷幕。

  ...

  這是武當派中的一間淨室,四周的牆壁皆是由青石堆砌,看上去十分堅固,頂上垂下足有數百條瓔珞,發出瑩瑩碧光,照的此處一片澈明。

  在淨室的西南角,放著一個三尺高低的鼎形丹爐,爐內火舌繚繞,色呈淡青,與房中的瓔珞交相輝映。

  在丹爐前,葉楓眠雙目緊閉,正掌推丹爐,周身浩瀚的真氣如同瀚海碧波,重重疊疊,凝實無比。

  真氣化作一道赤紅色的火龍,盤旋于丹爐的上方。

  在葉楓眠的身後,張三丰盤膝坐於蒲團之上,望著少年的動作,挑了挑眉。

  「...」

  淨室沉默了許久。

  以真氣催火煉藥的葉楓眠忽然睜開了雙眼。

  神情鎮靜。

  只見他收回雙手,將真氣運回丹田。

  眼前的丹爐瞬間沉寂,這時,自他的身後也是拋來了數個琉璃瓶。

  葉楓眠隨手接過,開爐取藥。

  淨室之內,散發出一陣清涼的芳香。

  一坨黑乎乎的藥膏,被少年裝在了數個琉璃瓶之中,滿滿當當,毫無剩餘。

  「嘖,分明已經將『黑玉斷續膏』的藥方破解,但就是不準備好,非要等著我回來當苦力?」

  葉楓眠轉身,拋了拋手中琉璃瓶,呲牙道。

  張三丰一挑眉,淡淡道:「為師這是在考教你的煉丹術可曾落下了。」

  少年翻了個白眼,並未多說話。

  當初自己能夠獨自煉丹之後,老張臉上那份狂喜尤記在心中,不寒而慄,不寒而慄啊!

  多像是水鬼找到了替死鬼那般解脫!

  「...」

  「娃,那姑娘是怎麼回事?」

  忽然,只見張三丰賊兮兮的湊到葉楓眠身邊,試探性的問道:「你與她是什麼關係?」

  只見葉楓眠正氣凜然的搖了搖頭。

  「關係?」

  「尚未發生。」

  「咚!」

  張三丰收回了自己的手,冷笑道:「少在我面前貧嘴。」

  葉楓眠撫了撫額頭。

  「我也不知道,唉——」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

  乾咳了兩聲,旋即開口道:「這次回山,我僅打算取個藥,然後便去往河南擂鼓山。」

  張三丰撫著銀須,微愣:「擂鼓山,珍瓏棋局?」

  葉楓眠先是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怎麼了?」

  「師父,那姑娘身份可不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法?」

  「她是無崖子的外孫女。」

  「...」

  張三丰很是平靜的望著葉楓眠,忽然一眯眼睛,道:「所以?」

  「無崖子的外孫女想習武,但是少一個能好好教導她的老師。」

  「你今日煉的是黑玉斷續膏。」

  張三丰挑了挑眉,疑道:「你要治好無崖子,然後?」

  葉楓眠也很平靜。

  一咧嘴,豎了個大拇指。

  「臭小子,這下人家承你的情可大了!」

  張三丰微笑。

  只見葉楓眠拋著琉璃瓶,沒好氣的瞥了自家師尊一眼,道:「我說,您老人家老惦記著誰承誰的情作甚?」

  「功利!」

  少年笑道:「只不過是瞧那妮子很順眼,想幫她的忙罷了。」

  聞言,張三丰臉上浮起一抹和藹笑意。

  「那...去幫那神侯府盛姑娘...也是瞧人家順眼咯?」

  少年手上的動作頓時一僵。

  老張發現了盲點。

  「這不是師父偶然提起,我不知怎的就記在心中了麼。」

  張三丰從蒲團上起身,饒有深意的瞥了葉楓眠一眼,笑罵道:「臭小子...」

  話沒說完,老道便猛然轉過身子,背著雙手,徑直行到門邊,抬手一推。

  「砰!」

  丹室的門大開。

  「武當山——」

  「已經很久沒發生過喜事了。」

  師尊的嗓音悠悠入耳,葉楓眠的身子一僵,盯著老道遠去的身影,一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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