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了解後,蕭劍便在百戶謝苗的帶領下熟悉四個坊市。
穿著錦衣衛服飾,蕭劍一行人走在大街上,邊上的百姓紛紛避讓。
就像是碰到了瘟神一般。
一路過去,眾多百姓唯恐避讓不及,驚叫摔倒者多不勝數。
就連路邊的攤位,都有不少被避讓的人群撞翻。
這一幕讓蕭劍的眉頭皺得老高。
「大人,這些都是刁民,無需理會!前面有一個酒樓不錯,大人去歇歇腳喝喝茶吧!」
看到蕭劍似乎有些不開心,謝苗便提議去酒樓。
看時辰不早,肚子也有些餓了,蕭劍便點了點頭。
兩邊有四個錦衣衛開路,前方還有謝苗恭敬地引著。
蕭劍感覺自己都成了一個欺男霸女的惡人。
一行人來到坊間一處氣派的酒樓——迎賓樓。
迎賓樓雖然沒有什麼強大後台,但靠著掌柜的手腕,愣是將其經營成了萬寶坊最大的酒樓,聲名遠揚。
「掌柜的!趕緊上好酒好菜!」
還沒抬腳進門,謝苗便大聲喊道,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
「哎!來了來了!」
見到這群瘟神又來了,老羅強行擠出一個笑臉,將蕭劍等人迎到了雅間。
他們小門小戶的,平常一個小小的錦衣衛都惹不起,更別提現在謝苗這個百戶與蕭劍這個千戶了。
酒樓里什麼好吃好喝的都加緊上。
讓蕭劍也好好享受了一把。
全程都是老羅親自好生服侍,甚至到他們走的時候都沒有開口收錢。
看樣子謝苗他們沒少禍害人酒樓。
卑微的模樣讓蕭劍都看不下去。
臨出門的時候從懷裡掏了一錠銀子給老羅扔了過去。
「謝大人!謝大人!」
老羅手忙腳亂地接過銀子,又是作揖又是感謝。
回到北鎮撫司,蕭劍立馬召集了所有的錦衣衛。
「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就問點事。」
蕭劍冷著個臉,說道:「你們是不是經常去人家商鋪酒樓吃拿卡要,蹭吃蹭喝不給錢?」
眾人面面相覷。
謝苗見蕭劍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小心地問道:「大人,咱們錦衣衛做這事不是慣例嗎?」
有謝苗在前面開口,其他人膽子也大了起來。
「千戶大人,那些賤民若沒有我們保駕護航,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人殺了。」
「收點錢財當作保護費不算什麼吧?」
「就是!我也就吃喝一點兒,那都不要什麼本錢的東西!」
「咱們錦衣衛拿他們點東西是看得起他,哪個敢不給的!」
聽著眾人的話,蕭劍這才反應過來,大明的錦衣衛歷來就是這個德性。
若不是這樣,他上街的時候也不會讓百姓唯恐避之不及了。
蕭劍眉毛一皺,喝斥道:「都閉嘴!」
場面瞬間安靜。
「從今日開始,所有我旗下錦衣衛不得向商家吃拿卡要!」
蕭劍的話讓眾人臉色一變。
不吃拿卡要,那他們怎麼活?
朝廷給的俸祿都不夠他們開銷的。
而且平時他們便囂張慣了,突然下了一個禁令,他們都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猶豫的眾人,蕭劍眼中殺機閃現:「怎麼?我說的話你們聽不到嗎?」
眾人面面相覷。
感受著蕭劍散發的殺氣,急忙應下。
蕭劍淡淡道:「不止是你們,包括其他坊的武者到了南城也一樣!」
「既然在我南城四坊,那就絕不允許有人伸手!」
「有人敢伸手,你們就不用客氣,直接拿人下詔獄。」
「對付不了的,那就上報,就這麼簡單,明白了嗎?」
下面的人都有氣無力的,應起來也稀稀拉拉。
蕭劍也知道讓他們一下子改過來恐怕很難。
強行約束並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不過不要緊,到時候他們便知道自己的用意了。
讓眾人散了後,留下十個百戶。
謝苗道:「大人,這樣子他們的生活都會無法維持,遲早會出問題的。」
現在他們答應那也只是受制於蕭劍的實力,可四坊那麼大的地方,蕭劍一個人也管不過來啊。
蕭劍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就給他們銀子,讓他們的收入提上去不就可以了。」
「你們帶人去各個商鋪與酒樓那裡,告訴他們到月底要交保護費。」
說完便將他的打算全盤說了出來。
開始眾人還不明白,可隨著蕭劍的講解,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大人,你可真是神人!」
他們也會算帳,按蕭劍的操作,他們能拿的可就不是一些吃食了,而是一大筆白花花的銀子!
比起吃食什麼的,還是銀子讓他們更心動。
至於那些刁民會不會有損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十人迅速找到各自的部下吩咐下去。
「什麼?大人要我們收保護費!太好了!」
眾多錦衣衛一改頹廢之色,興沖沖地執行命令去了。
頓時整個南城坊市一陣雞飛狗跳。
「什麼?錦衣衛要收保護費?這也太缺德了!」
「以前還只是吃一點拿一點,這下更過分,居然直接要銀子,有沒有王法?」
「你可知道我這鋪子是誰家的嗎?你們小小錦衣衛可擔待不起!」
「放手,我身後可是禮部王大人!」
各種各樣的聲音響起。
有咒罵蕭劍的,有威脅錦衣衛的,不過敢威脅錦衣衛的都被帶到詔獄去了。
即使有個別的刺頭他們拿不下,也被蕭劍扔到了詔獄。
在錦衣衛的強勢鎮壓下,除了輿論四起,倒也沒出什麼大問題。
更何況人的名,樹的影,一般的人也不至於為了一個鋪子跟蕭劍過不去。
不過蕭劍的名頭是徹底臭了。
百姓明面上不敢說話,可暗地裡將蕭劍罵得狗血淋頭。
第二天,蕭劍又從詔獄裡抓了些罪責輕微的人在四坊打掃。
同時,眾多錦衣衛也四處巡邏,只要有鬧事的,強取的,偷盜的統統帶走。
不過短短几天,四坊竟然像變了一個樣。
沒有人搗亂,沒有人偷盜,就連錦衣衛都不再問他們吃拿卡要。
來往的人流比以前多了近乎一倍,各個商鋪的生意好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