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在外面是威風的很,但在金陵這個大官遍布,先天滿地走的地方,真不太好混。
燕榮眼神略微閃躲,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
「自從大人立威後,大部分大臣倒是還好,不曾欺侮我們。」
蕭劍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大部分還好,那就是說還有些不知死活的囉!
不用想也知道,那個不知死活的就是吏部段玉成!
當初與他結怨的也只有段玉成一人。
其餘人也不至於特意難為小小的錦衣衛。
「放心值守吧。」
蕭劍淡淡的說了一聲,便獨自走到一旁靠著牆根休息。
燕榮兩人相視一眼,心裡立馬激動起來。
大人這是要給他們報仇啊!
兩人神色一肅,立馬站得筆直,眼睛盯著大門口的方向。
不多時,前來上朝的大臣們相繼而來。
三三兩兩地說笑著穿過錦衣衛的人牆。
突然,眾人看到前方面色不善的蕭劍,全都愣了一下。
「蕭劍回來了?看他那樣子今天有熱鬧看了!」
「這個煞星可不好惹啊,連天下會都吃了一個暗虧!」
「愣頭青一個,朝廷可不是江湖。」
有人搖了搖頭,顯然是不看好蕭劍。
江湖之中打打殺殺看的是實力,但朝廷可不是。
有時候,殺人是不用刀的。
走過城門口的眾大臣都放慢了腳步,轉身盯著後面看。
蕭劍先天敗三宗師的戰績傳遍了天下。
但他們這些大臣,卻沒有幾人看好蕭劍。
畢竟一個錦衣衛百戶與侍郎的地位差距太大了。
段玉成來得晚了那麼一點點。
走到城門口的時候,還納悶前面怎麼擠那麼多人呢。
仔細一瞧,居然在城門口看到了蕭劍的身影。
頓時臉色一黑。
不用說也知道,那些同僚是準備看自己笑話來的。
「站住!例行檢查!」
蕭劍及時的擋在了段玉成的身前。
「你!」
段玉成用顫抖的手指著蕭劍,渾身肌肉都有些不受控制。
恨不得一掌拍死蕭劍。
他堂堂宗師,居然一再被蕭劍羞辱,這口氣怎麼能咽下去。
想到他曾經捏碎蕭劍的晉升條子,段玉成突然低聲在蕭劍耳邊冷笑道:「你別忘了,我可是吏部侍郎!」
「朝廷官員的晉升都得經過我的手!」
「你若是不想在百戶上待一輩子,眼睛就放亮些!」
威脅了蕭劍幾句,心情舒暢多了。
正等著蕭劍服軟的段玉成嘴角翹起,一臉的得意。
蕭劍眼睛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懟在了段玉成的下巴上。
「轟!」
段玉成狠狠的砸在城門口的石磚上。
飛出去的段玉成懵懵了!
錦衣衛眾人懵懵了!
眾多看熱鬧的官員也懵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砸在地上狼狽不堪吏部侍郎。
「你找死!」
段玉成雙眼布滿血絲,殺氣沖天而起。
不等段玉成動手,蕭劍大聲吼道:「段玉成侮辱聖上,將他拿下!」
巨大的聲音瞬間傳遍四方。
他這麼說當然不是指望邊上錦衣衛的人拿下段玉成。
而是先把段玉成侮辱聖上的事給坐實了。
「你放屁!你竟然敢污衊朝廷大臣!」
段玉成快瘋了!
蕭劍怎麼敢的啊!
明目張胆的栽贓吏部侍郎。又
在午門外動手,這不是找死嗎?
「什麼人竟敢在皇城動手!」
一道雄渾的聲音傳來,同時伴隨著恐怖的威壓,鋪天蓋地般地將整個午門範圍籠罩。
蕭劍心頭一緊。
這股威壓之強他前所未見。
來人的修為起碼是宗師巔峰!
甚至是宗師之上!
一道身影從半空中緩緩降落。
目光盯著段玉成與蕭劍兩人,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虛空焚燒。
蕭劍在威壓下面不改色,拱手道:
「吏部侍郎段玉成,在午門公然侮辱聖上,錦衣衛正要將其拿下!」
蕭劍的表現讓來者眼前一亮,氣勢也為之一收。
能在他面前保持面不改色的人可不多,蕭劍有這個表現就讓他高看一眼。
眼神看向狼狽的吏部侍郎段玉成。
堂堂朝廷侍郎,居然還不如一個錦衣衛百戶,讓老者眼中露出一絲不屑。
「皇城之內豈可擅自動手,先將人帶入詔獄!」
既然不是外敵入侵,他也放下心來。
至於誰是誰非,自然有人處理。
老者說完便轉身離去。
段玉成渾身一抖。
去詔獄?那沒事也能整出點事兒來。
更何況詔獄是錦衣衛的地盤,他去了哪能討得了好?
「段大人請吧!」
蕭劍冷冷笑道。
倒不擔心段玉成反抗。
相反還巴不得段玉成動手呢!
直接給他再加一條罪名。
「你給我等著!」
段玉成狠狠的丟下一句話。
這個老者是鎮守宮門的供奉堂強者,蕭劍不認識,他認識。
人家發話了他哪裡敢不從。
只能放下一句狠話,灰溜溜地在兩名錦衣衛的押送下去了詔獄。
「嘶!段侍郎真的進去了!這下可熱鬧了。」
「堂堂侍郎居然栽在一個錦衣衛手裡,丟人丟大了!」
「這錦衣衛也真是頭鐵!惹不起啊!」
「沒想到,在金陵不起眼的錦衣衛居然膽子這般大,以後得小心了。」
一行人嘰嘰喳喳地說著,往金殿而去。
錦衣衛眾人看到他們的百戶,居然真的把一個侍郎給弄進去,個個神情激動。
前一陣子被段玉成羞辱過的人更是激動不已。
此時挺起了胸膛,精神頭十足地看著來往的朝廷大臣。
金殿門口。
紀綱等朝廷重臣從南大門而來,迎面便撞見了議論的眾多大臣。
哪怕他們的聲音放小了,但以紀綱他們的實力,自然將一切都聽在耳朵里。
吏部尚書尚學義臉色發黑。
又是這個段玉成!
還有那個錦衣衛,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
連他吏部的侍郎都敢打!
紀綱有些無語,他們這些朝廷重臣哪裡會不明白蕭劍的把戲。
可這事就無解。
蕭劍說段玉成侮辱了聖上,而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誰也說不清真假。
即使有人猜到是蕭劍栽贓又如何?
沒有證據的事,誰也奈何不了誰。
段玉成這一拳是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