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玄冥神掌

  傍晚,張清明敲開了張綠柳的房門。

  張清明進到屋中,對張綠柳道:「姐,求你件事。」

  「什麼事?」張綠柳問道。

  「你,陪我去一趟峨眉別院吧。」

  張清明一提峨眉別院,張綠柳便知道他想做什麼,「你要為那個常寧送腕珠去?」

  「是啊姐,白天我都答應人家晚上送去,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什麼言而無信,就是看那個常寧姑娘好看,你才想去的吧?」張綠柳訓斥道。

  「姐,常寧再好看,也沒你好看啊。我就是送腕珠過去,沒別的意思。」張清明辯解道。

  「清明,明天是正式比武的日子,我要養精蓄銳,要去你自己去吧。」張綠柳搖頭道。

  「姐,我知道明天你要比武,需要好生休息,不過就峨眉別院送個腕珠,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常寧姑娘畢竟是女眷,我這樣去,多有不妥,你陪我去,就好多了。對了,獨孤靜應該也在,到時候,你也能見見她。」

  聽到弟弟這般說,張綠柳思量片刻道:「也行,我跟你去一趟,見見獨孤靜。

  爹爹今天說了,若是常寧和獨孤靜二人聯手,將無堅不摧,我真想和她們過過招。見一見,也好。

  這樣,我們也別空手去,這裡有剛剛採摘來的山果,帶給她們嘗嘗。」

  「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那麼我們現在就走。」張清明一臉堆笑道。

  ……

  峨眉山腳,峨眉別院。

  與張清明一樣,上午一戰後,常寧的真氣也消耗殆盡,整個下午都在房間打坐調息。

  差不多到了傍晚,氣力方才恢復了大半。

  睜開眼睛,便見獨孤靜一身青衣,提著竹籃進到房間。

  獨孤靜將竹籃放在方桌,從竹籃里取出晚飯,道:「常寧,吃完飯吧。」

  常寧起身,走到桌邊,看著飯菜道:「靜姐,你這一說,我還真餓了。」

  「是啊,比武回來你飯都沒吃,就打坐調息了,不餓都出鬼了。」說著,獨孤靜為常寧盛了一碗米飯。

  常寧接過飯碗,道:「靜姐,今天我和張清明比武,誰贏誰輸啊?」

  「你贏了,各大門派都這麼說。」獨孤靜不冷不熱道。

  「我贏了?」常寧詫異道。

  「是啊,張清明他主動退圈,就是認輸,當然你贏了。」獨孤靜道。

  「不對啊,張清明那是看我腕珠落地才退後的,這也算輸?」常寧放下碗筷道。

  「當然。

  就像上一次我在光明頂,他躲不過我那一劍,主動退後一樣,都是他輸了。

  不過,張清明也夠厲害的,上一次我用那招,他還沒辦法破解。這一回,他竟然想到了用手指夾住,不簡單啊。」獨孤靜夾了一口青筍,輕嚼道。

  「是啊,張清明用手指夾住我的短劍,我的招式已經用老,如果他能夾住,我的劍就脫手了。

  只是我奇怪,按理說,張清明無論氣力還是內功都高於我的,為什麼沒有夾住我的劍。你說,他是不是故意讓我的?」常寧百思不得其解道。

  獨孤靜放下手中筷子,沉默片刻後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看樣子不像故意讓你的。在光明頂上我跟他比試過,內力不至於如此不濟。我懷疑,他有可能正在練什麼武功,內力有了消耗,尚未恢復吧。」

  二人正說著,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進來的是移花宮的下人,「常姑娘、獨孤靜姑娘,峨眉別院外,張清明求見。」

  聽到是張清明,常寧眼睛一亮,而獨孤靜卻低下了頭,埋頭吃起飯來。

  「他自己來的?」常寧問道。

  「不,他和一名女子一起來的。」

  「一名女子?什麼樣的女子?」

  「是一名很美的女子。」下人實事求是道。

  「你下去吧。」常寧道。

  見下人離開,常寧對獨孤靜道:「靜姐,你我一起去見見張清明,看他來做什麼。」

  「來做什麼?那還用猜,一定是給你送腕珠的。既然是來找你的,我就不跟你去了。」獨孤靜冷冰冰地說道。

  「靜姐,張清明跟著一個女子來的,你就不想知道跟他一起的女子是誰?」常寧忽閃著一雙美目道。

  「他更跟誰來,和我有什麼干係?我不去!」獨孤靜回聲道。

  「靜姐,我畢竟是郡主,一個人去見,三寶一定不能讓我去。你陪我去,他就不能攔著了。求你了。」常寧懇求道。

  聽到常寧的懇求,獨孤靜放下碗筷道:「既然你這麼求我,那,那我就跟你去看看。」

  其實,獨孤靜和常寧一樣,也想看看張清明到底與何等女子來此。只不過,與常寧天真直率相比,獨孤靜還是內斂一些,不想那般表露情感。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常寧見獨孤靜不再拒絕,忙說道。

  「好。」獨孤靜起身道。

  ……

  峨眉別院,庭院中。

  獨孤靜和常寧一出大門,三寶跟在她們身後,緊緊盯著。

  一出門,二女便看到張清明和一名身著翠色羅衣的妙齡少女並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甚是親密。這令二女心中,多少有些不悅。

  只見那名少女,膚嫩勝雪,嫩若凝脂,艷麗不可方物,令人不敢逼視。本是絕色佳人的常寧和獨孤靜,在這少女身前,也少了幾分神采。

  見二女出門,張清明連忙迎了上去,「獨孤姑娘,常寧姑娘,我和姐姐來看你們了。」

  聽到跟張清明一同來的,是他的姐姐,常寧和獨孤靜之前不悅的情緒一掃而空。

  見張綠柳也來到身前,常寧開口道:「早就聽聞峨眉派大師姐張綠柳武功高強,美若仙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天上仙女什麼樣不知道,卻絕不會美過綠柳姐姐的。」

  聽到常寧的一番讚美,張綠柳淺笑道:「綠柳蒲柳之姿,哪裡比的了二位姑娘。峨眉山高路遠,沒有山珍海味,這是新摘的山果,請兩位姑娘收下。」說著,張綠柳將果籃遞了過去。

  「是啊,這是峨眉山特有的山果,味道好得很。」張清明附和道。

  二女對視一眼後,獨孤靜伸手接了過來,道:「那,謝謝綠柳姐姐。」

  「這有什麼謝的。獨孤姑娘,我聽清明說,他在光明頂輸給了你。今天見識了常寧劍法,可以沒見過你的妙招。」張綠柳道。

  獨孤靜聽了張綠柳一番言語,道:「綠柳姐姐,移花宮和峨眉派比武之後,要是有機會,獨孤靜想討教幾招,不知綠柳姐姐可否應允?」

  「好啊,若是可能,我倒是希望你們在峨眉多住些時日。」張綠柳道。

  「綠柳姐姐,那就說好了,到時候可別趕我們走。」常寧嬌笑道。

  不知為何,無論是常寧還是獨孤靜從看到張綠柳第一眼,便覺得格外的親切,心甘情願喊她做姐姐。張綠柳也覺著這兩個和她年齡相當的小妹妹很是可愛,也願意親近。

  「只要你們要留,我當然歡迎,絕不會趕的。」

  「那好,就這麼定了。張清明,我的腕珠串好了麼?」常寧向張清明問去。

  張清明走上前去,惴惴不安的從懷中拿出腕珠,遞給常寧,「我已經把腕珠串好了,還給你。」

  常寧接過腕珠,反覆看了看,問道:「掉到擂台上下的珠子都找回來了?」

  「常寧姑娘,擂台上下,我都找了。

  不過,腕珠只找到十二顆,另一顆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實在沒辦法,便向我娘要了一顆成色相近的珠子,穿到了一起。沒有給你找全,你不怪我吧?」張清明實話實說道。

  常寧郡主仔細打量著清明,見他英俊面孔一臉真誠,不由嫣然一笑,說道:「我就沒見你這種傻人,你抓斷腕珠之時,有一顆腕珠已落在我手中,你當然找不到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找不到呢。」張清明恍然大悟道。

  「好了清明,腕珠已經還給了常寧姑娘,獨孤姑娘也把山果收下,我們也該走了。」張綠柳道。

  聽到姐姐的話,張清明戀戀不捨道:「獨孤姑娘、常寧姑娘,告辭了。」

  說完,張清明叩首離開。

  獨孤靜和常寧一直目送張綠柳、張清明姐弟不見身影,方才回房。

  回到房間,常寧看著手中的腕珠,對獨孤靜道:「靜姐,張清明的姐姐長得好美啊。」

  「是啊,真的好美。不過,我更想跟她過過招,見識一下峨眉派的絕頂武功。」

  「我也這麼想的,也不知道明天比試結果怎樣。要是皆大歡喜的話,我真想在峨眉呆上些時日。他姐姐人很好,我很喜歡和她相處。」常寧憧憬道。

  「比武一定是有勝有負,怎麼可能皆大歡喜。再說,我一個江湖兒女,想留下,就能留下。你貴為郡主,想留下,不那麼容易吧?」獨孤靜道。

  獨孤靜的話,令常寧心有戚戚起來,「是啊,就算自己想留,三寶也一定不會讓我自己留下的。」

  想到這裡,常寧道:「靜姐,我現在特別羨慕你,真的。」

  「我一個江湖女子有什麼可羨慕的?」獨孤靜淡淡道。

  「當然值得羨慕了,你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想留下來,就能留下來。靜姐,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張清明了?」常寧一雙美目望著獨孤靜道。

  「他?我看是你,喜歡上了吧。」獨孤靜臉色微紅,道。

  「口是心非,明明喜歡上了,就不承認。我就不像你,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不好說的。」

  「你,喜歡上他了?」獨孤靜心頭一顫,試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反正我覺得張清明很好,人長得好看,還有本事。」常寧雙手插在胸前,支著頭道。

  「原來是這樣,那就是喜歡了。」獨孤靜略有所思道。

  「靜姐,你說,要是有一天我們喜歡上了一個人,怎麼辦?」常寧問道。

  獨孤靜抱了抱懷中的短劍,淡淡道:「你喜歡的人,我是不會跟你爭的。」

  「我倒是覺得,咱們不用爭。嫁給一個人不就完了,那樣,我們以後也能在一起了。」常寧嬌聲道。

  「那怎麼行。」獨孤靜搖頭道。

  「怎麼不行啊,我父王就娶了一對親姐妹,這對姐妹現在相處可好了。」

  「那是在王府,妻妾成群。江湖兒女,共夫的很少。」獨孤靜緊了緊懷中的劍,道。

  「王府和江湖有什麼區別?反正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開心。長這麼大,我就沒這麼開心過。」常寧咬了咬嘴唇道。

  「是麼?那要是嫁個一個人,我做正室,你做偏房,你還能願意麼?」獨孤靜問道。

  聽到獨孤靜的話,常寧連忙搖頭道:「我怎麼說也是郡主,做妾室哪裡能成?不行,絕對不行。」

  「你看,你都不願做妾室,我怎麼可能願意做。嫁個一個人可以,不過,我要做正室,否則沒必要提了。」獨孤靜冷冷說道。

  「信了,不說了。反正現在還小,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常寧嘆聲道。

  ……

  峨眉,問劍坪。

  巳時,江南移花宮與峨眉派比武正式開始。

  在此之前,整個中原武林以為峨眉派有周芷若坐鎮,定不會輸掉。未料到,昨天常寧一人連勝三場,令武林中人對江南移花宮開始刮目相看。又聽說周芷若最近正在閉關調理,身體不在最佳,不少人覺得江南移花宮取勝的可能性更大了。

  比武前,靜玄又是一番客套。客套之後,比試開始。

  齊統領扭過頭,對陣營中一名三十歲上下,身著黑對襟衫,頭髮有些凌亂的魁梧漢子道:「高山,你第一個出場,一定要開個好頭啊。」

  高山拱了拱手道:「齊統領,看我的吧。我要連勝三場,讓中原武林見識一下我們江南移花宮實力。」

  說完,高山一個飛身,仿佛一團黑雲,上到了擂台。

  上到擂台,高山向峨眉派一拱手,道:「在下高山,代表江南移花宮向峨眉派討教幾招。」

  周芷若見狀,將何仙兒叫到身邊,「仙兒,你要小心了。這個人上台身法,就帶著一陣陰風,我懷疑他練的是邪門武功。」

  「掌門,我會小心的。」何仙兒應聲道。

  「仙兒,這個人內功深厚,沒必要跟他硬碰硬,利用你身法靈活跟他周旋,消耗他的氣力。」張清明來到何仙兒對面,道。

  「清明,知道了。」說著,一身紅衣的何仙兒一個縱身,宛如一朵紅雲,飄到了擂台之上。

  高山看到峨眉派上到擂台的是一名妙齡少女,只見此女膚色白膩,脂光如玉,甚為貌美,不禁心頭一盪,滾滾熱浪周身翻滾起來。

  鹿好色、鶴好酒,他們的關門弟子高山,除了得到他們真傳的玄冥神掌外,也秉承了他們的喜好。

  既好酒,又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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