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戳破身份
另一邊，魚幼薇回到了二樓的包間。
趙無極毫不吝嗇地誇讚道：「魚姑娘不僅舞劍好，琴技也是如此出色，實在令人迷醉。」
黃蠻兒也附和道：「確實很好，魚姑娘真是才貌雙全。」
「多謝二位爺誇獎。」
魚幼薇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心裡卻不是滋味。
以她的才華，加上顯赫的家世，本該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如今國破家亡，她不得不跑來教坊司當一名藝伎，雖然賣藝不賣身，但對她這種大家閨秀而言，簡直是恥辱。
這種經歷和體會，更加深了魚幼薇對徐驍的痛恨，更想殺了徐家人。
「我出去轉轉，你們聊！」
黃蠻兒臉色微微一變，似乎吃壞了肚子。
他夾著屁股，衝出了雅間。
趙無極看得一陣樂呵，隨後對魚幼薇招了招手：「魚姑娘，過來坐吧。」
魚幼薇點點頭，來到趙無極身邊坐下。
看著近在眼前的大美人，趙無極笑呵呵地說道：「魚姑娘，以你的才貌，你真甘心一輩子呆在這等煙花之地？」
魚幼薇緊抿著唇：「我不甘心，但現下也沒有合適的去處。」
趙無極順藤摸瓜道：「我想收你為丫鬟，每日為我撫琴舞劍，你可願意？」
魚幼薇先是一驚，隨後小聲開口：「我沒有伺候人的經驗，怕是做不好。」
魚幼薇之所以委身教坊司，就是為了刺殺徐鳳年，黃蠻兒。
對於趙無極想收她為丫鬟，她當然不願意。
趙無極知道魚幼薇在想什麼，也知道她大概率會拒絕自己。
趙無極十分乾脆的釋放氣機探查四周，發現暗中保護的高手已經跟著黃蠻兒離開。
他直截了當道：「魚姑娘，你父母給你起的名字，應該不是叫魚幼薇吧？」
魚幼薇聽了，心中一顫。
她暗吸一口氣，抿著唇道：「公子此話何意？」
趙無極輕笑道：「你本名魚玄機，父親乃是西楚舊臣，母親乃是三千劍侍之首。」
「因為徐驍滅了西楚，你家人也在戰火中喪生，所以你這次潛入涼州城，就是想殺了徐家人，報復徐驍！」
趙無極幾句話，便道出了魚幼薇的目的。
這讓魚幼薇心神一震！
此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魚幼薇怎麼也想不到，她千辛萬苦隱藏身份潛入涼州城，此事無人知曉，密不透風。
他是怎麼知道的？
魚幼薇絞盡腦汁的想著，熬死了不少腦細胞。
當然，她也來不及多想其他的，剩下的只有驚慌。
怎麼辦？身份敗露了，她是逃是留？
魚幼薇心亂如麻。
雖然她極力掩飾，但趙無極還是看出了她的慌張，淡淡開口：「魚姑娘放心，我無心害你，只是想幫你。」
魚幼薇雖然不相信趙無極這話，卻沒開口，默默地等著趙無極的下文。
趙無極端起一杯酒，自飲自斟：「魚姑娘，不管你信與不信，你根本殺不了徐鳳年，也殺不了黃蠻兒，永遠都報不了仇。」
「如果你能放下執念，或許結局會美好絮都。」
魚幼薇抿唇低頭。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徐家勢力滔天，外有聞名天下的大雪龍騎，內有各路慕名而來的武林高手，她區區一個弱女子，想復仇簡直難如登天。
她之所以這般執著，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魚姑娘，聽在下一句忠告，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放下執念，放下復仇，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人生。」
魚幼薇能感覺得到趙無極的真誠與善意。
在猶豫片刻後，她微微抬起眼眸。
魚幼薇凝眸注視著趙無極，沉聲說道：「你是黃蠻兒的姐夫，不該為徐家著想嗎？為何要幫我」
趙無極輕聲說道：「我是看魚姑娘是個苦命人，國讎家恨何其重，不該魚姑娘一個弱女子來扛，所以不忍心拉一把罷了。」
「像姑娘這樣財色雙全的奇女子，若是一直被仇恨籠罩，滿含恨意的生活，實在太可惜了。」
趙無極戳中了魚幼薇的痛點。
這些年來，魚幼薇的確因為身上的仇恨，過得十分痛苦。
魚幼薇也曾幻想過脫離這樣的泥潭，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或者說，沒有人拉她一把。
不知是這些年過得太苦，還是被仇恨觸及了淚點，魚幼薇眼眶紅了起來，流出淚來。
魚幼薇掩面哭成了淚人，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憐惜不已。
趙無極見不得女人哭，何況還是魚幼薇這樣的絕世美女。
「魚姑娘，你別哭啊，你這一哭，我……我……」
趙無極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魚幼薇也是因為情緒到了，才哭出來的。
魚幼薇覺得在趙無極面前哭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所以她強忍著淚水，硬生生把情緒憋了回去。
然後，她迅速擦乾淚水。
趙無極笑著打趣道：「魚姑娘還是不哭的時候更好看。」
魚幼薇已經被趙無極看穿了，所以她沒再裝模作樣，而是恢復了原本清冷的樣子。
魚幼薇白了趙無極一眼，語氣透著清冷：「你這麼幫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趙無極笑眯眯地說道：「我什麼都不需要，就是想讓魚姑娘成為我的丫鬟，為我撫琴舞劍即可。」
「對於我來說，能收下魚姑娘這樣的女子為丫鬟，會很有成就感。」
魚幼薇眼眸微冷：「我要是不答應呢？」
趙無極淡淡說道：「魚姑娘不必這麼快下決定，先考慮幾日好了。」
「黃蠻兒稱呼我為姐夫，魚姑娘大概也猜到我的身份了。」
「魚姑娘可以想一想，做我齊王趙無極的丫鬟，應該可以少不少的麻煩。」
魚幼薇是聰明人，她自然清楚做為齊王趙無極的丫鬟會有什麼好處。
魚幼薇的確有些心動了，沒再反駁趙無極，而是真正的思考起來。
「魚姑娘，今日就想到這吧。」
「等過幾日我再來，到時候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趙無極並不著急。
他留下這些話後，便起身走出了包間。
魚幼薇沒有開口，目送著趙無極離開。
直到趙無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她才輕吐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看一個人是不是有心，不是看他說什麼，而是看他做過什麼。
在此之前，魚幼薇始終對趙無極抱有懷疑。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自刎的決心。
直到此刻趙無極真得走了，魚幼薇才發現自己多慮了。
趙無極對她真沒有惡意。
不過，魚幼薇還是無法做到對趙無極完全信任。
「傳言都說趙無極乃是離陽最沒用的皇子，看來這傳言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這個趙無極明明是頭一次見到我，卻早已摸透的底細，簡直可怕。」
「讓我整日跟著這麼恐怖的傢伙在一起，豈不是羊入虎口？我決不能答應。」
魚幼薇當下就思考起怎麼拒絕趙無極，以及今後的退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