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前的易冬來說,他的物品背包基本上只與人物等級相關。
而直到現在,他也沒刷到過物品背包相關的詞綴。
易冬估摸著,恐怕得是涉及到空間類型的強大怪物才有掉落?
總之,這個從1級開始,除了限定版本的綜網玩家都有的基礎功能,顯然不是怎樣廉價的。
奧義競技場中,關於物品背包的獎勵描述為:三級擴展-——
易冬此前對此並沒有什麼概念。
只是覺得,能夠擴容一些總歸是好事。
而現在,看著眼前密密麻麻仿佛蜂巢一般的物品背包空格,易冬不由得微微一頓。
怎麼說呢:
有種某刷怪單機遊戲,突然打上名為「大箱子」補丁的既視感—
當然,具體的數量更選顯然沒那麼離譜。
易冬大致看了一下。
現在的物品背包格數,基本上已經有1000多格。
相比於之前的增長,已經不是三倍來形容了———·
雖然對於物品背包的版本,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不過對於易冬來說,也差不多夠用了。
他現在倒是挺好奇:
目前一個背包格子能夠存儲的物質上限,是否也發生了變化-—」·
說起來,這樣的話,是不是能夠將普通怪物的掉落也隨手撿撿?
易冬想了想,隨後將其排除。
因為這不僅僅是受限於物品背包的空間。
另外一方面:
拾取這些掉落物,可比清理它們要費時多了——
要是以後能夠弄到區域拾取的能力,倒是可以考慮?
易冬這般想著。
而因為正義復仇的超凡屬性,已經進入了一個自然日的冷卻。
沉凝金光,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積蓄。
易冬想了想,暫時不準備開啟新的冒險,
比起戰鬥技藝的獲得,這次戰鬥給予他的最為寶貴的是:
讓他知道了,在這個層次的敵人,也不乏能夠將他秒殺的個體。
因此,面對具備真實死亡的冒險。
哪怕是普通超凡團本,他也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如果不是競技場之類的模式。
以後遇到感覺有些強度的敵人,還是直接趕山起手更為穩妥。
易冬這般想道。
如此,翌日易冬難得在地球小憩了一晚。
寒露過後,橘城的氣溫已經很難再飆升了。
甚至在清晨的山風之下,有不少人已經穿上了秋衣。
雖然說起來,按照時節也是早該穿上的了。
易冬屹立在山頭。
昨天晚上山下有戶人家走了一個長輩。
伴隨著凌晨的一聲鞭炮,如今也開始忙碌起來。
肆意生長的草木,在山風中搖曳,為易冬的視線開闢一條無形的道路。
哪怕對此,易冬並不需要。
但他的意志,會在頃刻間在這座山頭的一切物質之上,得到即時且真切的顯現。
曾經,易冬會困惑於生命與死亡。
他並不了解,這個物質世界是否存在靈魂。
而死亡之後的世界,文將歸途於何方。
那意識全然消散之後的虛無,更令幼時的易冬感覺驚懼。
而伴隨著至親的離世與工作的重複,這份驚懼也逐漸掩蓋在古井無波的生活中。
對於那時的他來說,死亡又好像不再是那樣遙遠的、更多停留在文字與想像之中的冰冷詞彙。
至於現在?
易冬看著山下喧囂而不乏悲愴的場景。
他看到的靈魂的消失與別離。
只是一一併非歸途,而是消散———·
就像宇宙之中無數的粒子,極為偶爾地凝聚於此。
而在這份約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散漫後。
它們紛飛而去,猶如繁星,充斥於天地-———
對於易冬所遭遇與經歷的那些痛苦與不甘的冰冷嘶吼而言。
這是否也能視為一種更為釋然的解脫?
易冬不知道。
死亡對於每個個體而言,都有著不同的分量,
就像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自然不會甘心接受死亡的虛無。
如果能夠從下位面爬起來再度征戰一一也許他並不會拒絕-——·
略一沉思,易冬的手邊多了一串鞭炮。
橘城縣城是禁鞭的。
周邊的村,倒是沒那麼嚴格的管制。
不過要想買到鞭炮,往往需要依靠村裡的小賣部或者到更遠一些地方的鄉鎮。
易冬自然無需如此。
這戶人家,易冬有些印象。
在尚未回到村裡的時候,他總是好奇:
為什麼長輩們對於組裡那麼多人的情況,都能夠大概知曉一二。
現在想來:
村也不過是個大一點的班級,小一點的學校———·
「里啪啦———」
鞭炮的響起,代表著一戶前來祭奠的人家。
屋子裡仍然殘存著昨晚的悲痛。
而此刻的人們,則相對熱烈的交流著。
易冬一眼便瞧見了坐在一旁的七叔,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主家有專門的安排。
村裡的白事,基本上都是請的七叔。
七叔也同時看到了他。
易冬從他的眼裡多少看到了幾分錯愣。
隨後,易冬看著七叔習慣性地朝著他招了招手,似乎又覺得不妥,站起身來。
對此,易冬笑了笑,主動走了過去。
「七叔。」
他一如往常那般喊道。
七叔卻顯得有些不自在。
好像眼下的易冬,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易冬一般。
想來,他那位師父與他說了一些什麼。
又或是,他自己猜到了一些什麼。
易冬見狀,不由得有些曦噓。
也許正如權力所予以人的異化一樣,超凡的力量也會帶來類似的變化?
對此,易冬覺得放屁。
變化的,從來只是人心罷了——
跟七叔丟了根煙過去,七叔下意識接過。
在煙霧繚繞中,他似平自然了許多。
話茬子也跟著打開。
看了看易冬,七叔忽然想到些什麼:
「這次還有以後,你就別跟著磕頭了———
「嗨,上次我也是不知道,忘了與你說了。」
「哪能這麼幹呢——」
按照習俗,前來祭拜的,哪怕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都會跟著磕個頭。
不過在這方面,主持白事的道士享有絕對的解釋權:
「乙亥年的,就莫要他們磕頭了,有沖。」
七叔跟主家交待道。
易冬正是乙亥年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