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村與白事(兩更!)

  對於此前的易冬來說,他的物品背包基本上只與人物等級相關。

  而直到現在,他也沒刷到過物品背包相關的詞綴。

  易冬估摸著,恐怕得是涉及到空間類型的強大怪物才有掉落?

  總之,這個從1級開始,除了限定版本的綜網玩家都有的基礎功能,顯然不是怎樣廉價的。

  奧義競技場中,關於物品背包的獎勵描述為:三級擴展-——

  易冬此前對此並沒有什麼概念。

  只是覺得,能夠擴容一些總歸是好事。

  而現在,看著眼前密密麻麻仿佛蜂巢一般的物品背包空格,易冬不由得微微一頓。

  怎麼說呢:

  有種某刷怪單機遊戲,突然打上名為「大箱子」補丁的既視感—

  當然,具體的數量更選顯然沒那麼離譜。

  易冬大致看了一下。

  現在的物品背包格數,基本上已經有1000多格。

  相比於之前的增長,已經不是三倍來形容了———·

  雖然對於物品背包的版本,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不過對於易冬來說,也差不多夠用了。

  他現在倒是挺好奇:

  目前一個背包格子能夠存儲的物質上限,是否也發生了變化-—」·

  說起來,這樣的話,是不是能夠將普通怪物的掉落也隨手撿撿?

  易冬想了想,隨後將其排除。

  因為這不僅僅是受限於物品背包的空間。

  另外一方面:

  拾取這些掉落物,可比清理它們要費時多了——

  要是以後能夠弄到區域拾取的能力,倒是可以考慮?

  易冬這般想著。

  而因為正義復仇的超凡屬性,已經進入了一個自然日的冷卻。

  沉凝金光,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積蓄。

  易冬想了想,暫時不準備開啟新的冒險,

  比起戰鬥技藝的獲得,這次戰鬥給予他的最為寶貴的是:

  讓他知道了,在這個層次的敵人,也不乏能夠將他秒殺的個體。

  因此,面對具備真實死亡的冒險。

  哪怕是普通超凡團本,他也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如果不是競技場之類的模式。

  以後遇到感覺有些強度的敵人,還是直接趕山起手更為穩妥。

  易冬這般想道。

  如此,翌日易冬難得在地球小憩了一晚。

  寒露過後,橘城的氣溫已經很難再飆升了。

  甚至在清晨的山風之下,有不少人已經穿上了秋衣。

  雖然說起來,按照時節也是早該穿上的了。

  易冬屹立在山頭。

  昨天晚上山下有戶人家走了一個長輩。

  伴隨著凌晨的一聲鞭炮,如今也開始忙碌起來。

  肆意生長的草木,在山風中搖曳,為易冬的視線開闢一條無形的道路。

  哪怕對此,易冬並不需要。

  但他的意志,會在頃刻間在這座山頭的一切物質之上,得到即時且真切的顯現。

  曾經,易冬會困惑於生命與死亡。

  他並不了解,這個物質世界是否存在靈魂。

  而死亡之後的世界,文將歸途於何方。

  那意識全然消散之後的虛無,更令幼時的易冬感覺驚懼。

  而伴隨著至親的離世與工作的重複,這份驚懼也逐漸掩蓋在古井無波的生活中。

  對於那時的他來說,死亡又好像不再是那樣遙遠的、更多停留在文字與想像之中的冰冷詞彙。

  至於現在?

  易冬看著山下喧囂而不乏悲愴的場景。

  他看到的靈魂的消失與別離。

  只是一一併非歸途,而是消散———·

  就像宇宙之中無數的粒子,極為偶爾地凝聚於此。

  而在這份約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散漫後。

  它們紛飛而去,猶如繁星,充斥於天地-———

  對於易冬所遭遇與經歷的那些痛苦與不甘的冰冷嘶吼而言。

  這是否也能視為一種更為釋然的解脫?

  易冬不知道。

  死亡對於每個個體而言,都有著不同的分量,

  就像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自然不會甘心接受死亡的虛無。

  如果能夠從下位面爬起來再度征戰一一也許他並不會拒絕-——·

  略一沉思,易冬的手邊多了一串鞭炮。

  橘城縣城是禁鞭的。

  周邊的村,倒是沒那麼嚴格的管制。

  不過要想買到鞭炮,往往需要依靠村裡的小賣部或者到更遠一些地方的鄉鎮。

  易冬自然無需如此。

  這戶人家,易冬有些印象。

  在尚未回到村裡的時候,他總是好奇:

  為什麼長輩們對於組裡那麼多人的情況,都能夠大概知曉一二。

  現在想來:

  村也不過是個大一點的班級,小一點的學校———·

  「里啪啦———」

  鞭炮的響起,代表著一戶前來祭奠的人家。

  屋子裡仍然殘存著昨晚的悲痛。

  而此刻的人們,則相對熱烈的交流著。

  易冬一眼便瞧見了坐在一旁的七叔,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主家有專門的安排。

  村裡的白事,基本上都是請的七叔。

  七叔也同時看到了他。

  易冬從他的眼裡多少看到了幾分錯愣。

  隨後,易冬看著七叔習慣性地朝著他招了招手,似乎又覺得不妥,站起身來。

  對此,易冬笑了笑,主動走了過去。

  「七叔。」

  他一如往常那般喊道。

  七叔卻顯得有些不自在。

  好像眼下的易冬,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易冬一般。

  想來,他那位師父與他說了一些什麼。

  又或是,他自己猜到了一些什麼。

  易冬見狀,不由得有些曦噓。

  也許正如權力所予以人的異化一樣,超凡的力量也會帶來類似的變化?

  對此,易冬覺得放屁。

  變化的,從來只是人心罷了——

  跟七叔丟了根煙過去,七叔下意識接過。

  在煙霧繚繞中,他似平自然了許多。

  話茬子也跟著打開。

  看了看易冬,七叔忽然想到些什麼:

  「這次還有以後,你就別跟著磕頭了———

  「嗨,上次我也是不知道,忘了與你說了。」

  「哪能這麼幹呢——」

  按照習俗,前來祭拜的,哪怕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都會跟著磕個頭。

  不過在這方面,主持白事的道士享有絕對的解釋權:

  「乙亥年的,就莫要他們磕頭了,有沖。」

  七叔跟主家交待道。

  易冬正是乙亥年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