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死滅回遊,但星核版

  整個霓虹本島都被巨大的帳包裹住了,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頭的人倒是能進來。

  但沒有誰想進入這座圍城。

  政府在竭力安撫一般民眾,可惜收效甚微,因為令人恐慌的不只是這限制人進出的結界,還有——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因為帳出現得猝不及防,在街上的人很多,引起的騷亂也就更多。尤其是,當帳放下後,人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些從前不曾見過的怪物。

  它們長相各異,但統一來說都很奇形怪狀,是只看一眼就會讓人掉san(理智值)的類型。而且,和它們對視上後,對方就會對人發起攻擊。

  一時不察被攻擊的倒霉蛋哪止一兩個,東京街頭早已亂成一團。而東京,還只是整個日本島的縮影罷了。

  本來就不多的咒術師,已經忙得腳不沾地,就算是原來那些穩坐在自家那些咒術世家,也不是沒有出手。

  ——笑話,眼看著是整個國家都亂起來了,他們倒是想繼續縮起來讓那些平民咒術師頂在前頭,但誰知道他們圈養起來的那些用來訓練的咒靈,竟然紛紛提升了實力,引發了一場又一場暴動。

  是的,這群咒術世家的咒術師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懂得「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他們只有被侵害到了自身利益和性命,才會有所行動的。

  但這事也有好處,雖然聽起來很地獄就是了——

  「啊?我被判了死刑?」虎杖悠仁撓頭。

  「是,但現在總監會沒工夫執行這個死刑了。」七海建人回答。

  他們倆又一次搭檔,這次是為了解決東京出現的大量咒靈來的。

  帳才放下不過兩個小時,整個日本便死傷無數。許許多多從前只存在於傳說怪談、都市異聞、小說志怪中的鬼怪,紛紛現身於人前。

  而且……

  「如月車站……」虎杖悠仁曾經作為普通DK,當然是熟知一些都市傳說的。甚至為了防止傳言,傳著傳著成了真,變成假想咒靈,所以咒術師們也會時常關注這些怪談。

  「如月車站最初是2004年,在論壇2ch中傳出的,有關虛擬車站的傳說。」七海建人念出調查報導。

  一名叫蓮實的少女在晚間搭上一列電車,在經過近20分鐘的行駛後,她疑惑地在2ch上留言說,平時這班車只要7、 8分鐘就會停站,今天卻遲遲未停下來。*

  向網友求助後,蓮實去往駕駛室詢問列車長,卻見列車在一個名叫「如月車站」的地方停了下來。

  聞所未聞的車站,裡頭空無一人,向警察報警、網友父母求助也無果,最後少女蓮實離開了車站,終於遇到了人願意載她一程,卻再也沒有回覆論壇上的消息。

  就是這樣一個故事,在2018年的現在,已經是「上古傳說」級別的都市怪談了。

  網際網路發展得極快,年輕人中間的潮流也是變了又變。2ch論壇都快是「上古遺民」留存之地了,如月車站這種傳聞,又是怎麼被翻出來的?

  這還要提到羂索,或者說,是羂索和夏油傑。

  先前七海建人和夜蛾正道去天元那裡時,從對方口中得知了原先占據夏油傑身體的術士的姓名。但有關夏油傑本人真的好像復活了這件事,天元就不知情了。

  她只是又將獄門疆的破解之法細細和兩人說來,但……

  「你們殺了那隻咒靈,羂索的夙願能否達成,無法達成後又會出現什麼後果……」

  天元沒有說下去,只是讓兩人離開了。

  她早已因為之前的同化失敗而逐漸咒靈化,對咒術界的將來會何去何從,早已有心無力。

  「然後,就是現在的情況了。」七海建人言簡意賅道。

  虎杖悠仁還是覺得疑惑,他心裡有太多的不解了,比如羂索的目的、救五條悟的方法……但七海建人不說,虎杖悠仁也就沒有追問。

  聽著耳邊傳來的電車到站聲,兩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如月車站。」

  外面的站牌上,赫然寫著這幾個大字。

  車廂里只有他們兩個,站台上也空無一人。虎杖悠仁難得覺得有些發毛,但一看到身邊的七海建人,他又覺得十分安定。

  難道這就是成熟大人帶來的超絕安全感嗎?但是為什麼和五條老師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呢?

  虎杖少年,疑惑撓頭。

  ……

  帳落下之前的時候,羂索所在的安全屋。

  他還用著夏油傑的身體,不是不想換身體,而是被困住了,走不掉。

  羂索:……

  到底是誰!誰!

  無能狂怒.jpg

  現在的羂索,沒有辦法切換身體不說,更不敢放鬆心神。一旦放鬆,他的意識就會被夏油傑替代。

  而他也沒有辦法針對夏油傑的意識做些什麼,同理,夏油傑也無法對他做出什麼傷害性的舉動。

  又有真人的死,獄門疆也沒能拿到自己手裡,預感中會帶來變數的人真的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後果……

  羂索咬牙切齒,把人家夏油傑的牙咬得吱吱作響,眼睛都瞪大了許多。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啟用了被動方案。

  羂索隱匿了身形,去了他藏得最深、誰也不知道的居所,也是他千年前就小心置辦的產業。

  一處深山,這些年來幾經轉手,最初的地主早已不可考。

  至於原先合作的詛咒師,以及那個追隨宿儺的里梅……羂索管他們去死!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腦子有些奇怪,但又好像沒什麼問題,只一心一意地想著他的夙願,他蟄伏多年的秘密……

  宿儺?不用考慮。沒有了可以改變人靈魂的真人?那也沒什麼所謂。還想和他搶占身體主導權的夏油傑?只要不休息不就好了。

  他來到了深山中的一處小小神社。

  朱紅的鳥居早已斑駁褪色,注連繩破敗不堪,通往神社正殿的小路更是荒草叢生。

  羂索絲毫不覺有異,徑直走入了神社裡。

  他從前不相信神佛,更不信那些外力,一心只靠著自己謀劃。現在多年算計落空,他終於找上了這東西。

  羂索目光虛浮,用夏油傑的聲音問:

  「我想要……」

  他的氣質逐漸與夏油傑不同起來,但身上又似乎帶著對方的虛影。

  兩人的身影逐漸重合,聲音也似乎變成了兩道:

  「我要繼續開展死滅回遊。」

  「我要創立一個屬於咒術師的世界。」

  有虛幻的、縹緲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你的願望,我收到了。

  於是,帳從這間小小的神社向外衍生、落下,籠蓋了整個日本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