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五條悟說出他的摯友夏油傑的屍體不見了的時候,有蘇就陷入了頭腦風暴,完全沒聽到他的後半截話,是在說星核的事情。
她震驚:[啊?]
[五條悟這個時候就知道夏油傑的身體沒了嗎?那他怎麼還會被獄門疆關住?這不科學啊?]
『獄門疆』,捕捉到了關鍵詞,五條悟若有所思,思考再三,遺憾地發現,他把這世界上能威脅到自己的無下限(同時也是能破開封印的咒具),都銷毀了耶。
耶……
五條悟頓時垮起個小貓批臉。
看到大家忽然就沉默了起來,在場唯一一個不能聽到有蘇心聲的人,夜蛾正道,不明所以:
怎麼了?這是還沒開始談就崩了???
疑似被孤立的夜蛾校長不知道,在場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在通過腦電波交流(不是)。
但有蘇自我寬慰的功力已經登峰造極,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遇事不決量子力學,解釋不通平行時空,所以——
[都有星神的世界了,五條悟忽然就悟了也不是不可能。]
有蘇很快釋懷,這會兒才發現:
「咦?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咳咳。」丹恆假意咳嗽一聲,主動和五條悟交了底。
「我們是來自星穹列車的無名客,到訪這顆星球是因為它擋在了列車前進的道路上。」
夜蛾正道:真的不是中二病?
他用眼神詢問五條悟。
在場兩位咒術師兩個人湊不出一隻眼睛,但不妨礙五條悟觀察到了夜蛾的意思。五條悟噗呲一笑,忽視夜蛾的「垂死掙扎」,饒有興致地問:
「星穹、列車?所以你們果然是外星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
他這麼說著,語氣雀躍,看起來就是一副特別想沖向宇宙的樣子。
夜蛾正道不合時宜地想,果然區區咒術界還真是限制了你五條悟的發揮是吧?
列車三人都點了點頭,唯獨有蘇心情還要複雜一點:
誰懂啊,被從前的紙片人叫做「外星人」了,有種自己被迫降級的感覺。
這次回答五條悟的依然是丹恆,他想了想,還是應下了這個「外星人」的身份——雖然星際時代大家都很少再提起這個概念了,不過五條悟也沒說錯。
「是的,我們確實來自這顆星球之外。」
「外星人就是我!」星叉腰。
有蘇給她點了:「就是這樣。」
「你們三個……是火箭隊嗎?」五條悟沉思,沉思結束,吐槽。
「怎麼就我不是人?!」有蘇迅速認領了喵喵的身份,震怒。
星看著手機上顯示的火箭隊搜索頁面,沉吟:「看起來是子供向,不好意思,但我們是12+!」
灰發少女看起來很自豪,五條悟立刻接話:「呵!我們咒術界可是至少NC-18,血腥暴力了解一下——」
「說正事,悟。」夜蛾正道扶著額,強行將話題掰正。
為了證實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丹恆讓自告奮勇的星,給在場的兩位咒術師展示了一下命途的力量。截然不同的力量體系,顯然讓五條悟很感興趣,要不是還有個大雷在頭上壓著,他估計現在就想帶著人去操場打一架。
「關於你提到的,那股眼熟的力量……「萬界之癌」。」
丹恆吐出了一個陌生的名詞,五條悟卻從這個名字,窺見了其中的恐怖。
萬界的癌細胞……嗎?
五條悟的嘴角拉平,又迅速上揚,變回了原本的弧度:「既然你們來了,那就證明,星穹列車是有手段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沒錯吧?」
雖然是提問,但他用的是陳述語氣,如他所料,三個人都點了點頭。
五條悟的視線,可疑地從有蘇顫巍巍的狐狸耳朵上移開,稍微感覺有些手癢。
想摸摸。
他像只爪欠的貓,被逗貓棒吸引,眼罩下的蒼天之瞳滴溜溜轉。
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咒靈一個比一個長得磕磣,漏瑚花御這種都算得上眉清目秀了,最好看的竟然是真人那個東西。毛茸茸的大狐狸一出,少見多怪的咒術界,可不得感覺眼睛被洗過了嘛。
交換信息仍在繼續。
丹恆代表三人,說出了從登陸到現在的經歷。在提到陀艮的領域時,五條悟挑了挑眉;在談起被好心的禪院帶回京都禪院本家時,五條悟撇了撇嘴;最後說起從京都到東京,一路上詭異的被什麼東西注視的感覺的時候,五條悟一錘定音:
「肯定是高層的那些爛橘子——」
「悟。」
被夜蛾正道無奈又警告地叫出了名字,五條悟倒是收了聲,但該說的不該說的,其實都已經出口了。
接著,丹恆又描述了一下星核的本質和可能帶來的後果,以及它和「毀滅」的關係。
「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來,但假使我們在星核爆發前沒能找到並成功封印它,反物質軍團隨時可能到訪這座星球。」
「相信我,他們的行動可稱不上溫和。」
五條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面對有蘇和星的,「快用你無敵的眼睛想想辦法」的眼神,他一聳肩,難得有些挫敗:
「拿走傑身體的人,大概率也是你們口中星核的持有人,但對方似乎對我的「六眼」十分了解,殘留的痕跡不足以追蹤到對方。」
有蘇的表情可以用,還有你五條悟做不到的事情,來形容。但讓五條悟無能為力的事情其實挺多的,比如死亡和分離。
想到他那屍體不翼而飛的摯友,五條悟的心情就像籠罩了一層烏雲,驟雨前夕的潮濕悶熱,壓得他有些鬱郁。
在場最了解五條悟的夜蛾一看,就大概知道這個前任學生心情不佳,一般這種時候,都會有些人倒霉。而這裡的「有些人」,指的當然是——
[沒關係!我知道啊!]
在夜蛾正道的眼中,五條悟心情一秒陰轉晴,比小孩子的臉還要善變。
再一次感到自己錯過了什麼,夜蛾正道:?
算了,悟他不打算去總監會找麻煩就好。最近天氣逐漸轉冷,咒靈也沒有夏天那麼多了,學生們能稍微喘口氣就好。
校長開始盤算著之後的安排,恍惚想起,已經臨近萬聖節了。
每當到了重要的節假日的時候,全年無休的咒術師,就更是會陷入無休止加班的地獄了。
他盤算起了高專內現存的戰力,思考著到時候對學生們的執勤安排,就聽見五條悟愉快地說:
「既然是外星友人的話,你們應該也沒地方可去吧?沒有身份證明就只能住黑旅店,或者情人旅館了哦。
要不要住在高專?包吃包住,只要給我可愛的學生們上上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