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只要膽子大

  自在長樂天發現星核獵手的蹤跡後,又過去了14個系統時。

  有蘇裝作不經意地打聽過停雲的去向,得知對方在忙商會的事情,暫時離開了羅浮。見不到人,就沒法確定對方的狀態,究竟是被替代,還是被附身,有蘇只能去神策府找景元。

  結果剛到神策府,有蘇就收到了一個爆炸性消息:

  星核獵手刃昨夜闖入神策府,被抓獲,今天要展開問詢,探探他的目的。

  有蘇滿腦袋問號:「???」

  什麼?她錯過了什麼?哇你們好過分啊,都不帶她玩,孤立嗎?!

  彥卿:……這不是玩鬧啊。

  景元倒是更能理解有蘇此時的遺憾一點。他猜測,有蘇應該是想看自己和刃見面的名場面……嗯,名場面這個詞,景元還是和有蘇學的呢。

  能猜到有蘇想看的名場面是什麼樣的,但景元只想讓孩子清醒一點。

  ——醒醒,那種執手相看淚眼,又或者坐下來感嘆過去的場面,根本不會出現啊!

  [讓我想想,怎麼才能混入今天的詢問環節呢?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撒潑打滾?抱大腿哀求?]

  隨著她的心聲,景元的表情一點點變得凝重起來。

  原本,原本他是不想帶著有蘇一起的,哪怕被誤會成他和彥卿合起伙來孤立她也沒關係。畢竟根據彥卿昨天的描述,景元能確認,刃也能聽到有蘇的心聲。

  這就有點危險了。

  刃正常的時候蠻正常,不正常的時候也挺不正常的。

  景元生怕自己的養女,因為腦內尖叫一些「他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文學,而被刃盯上。

  無他,小小年紀搞什麼不好,非要搞同人。知不知道丹恆/丹楓在刃這裡的仇恨值有多高啊!

  但是,這裡又有一個但是了。

  不讓有蘇去,也不好。因為有蘇除了想圍觀之外,還在一直念叨著要給景元「泄題」。

  [讓我去嘛讓我去嘛,我泄題比泄洪還厲害的啊!]

  有蘇這段時間一直在糾結,要怎麼提醒景元之後會發生的一些事情。

  直接說出口倒是爽快了,但要怎麼解釋自己知道得這麼多,就是個大難題。有蘇也想過旁敲側擊,但那樣做的效率太低,信息也是碎片化的。

  [而且羅浮的事我也記不全,你要問我綏園捉鬼、歲陽……等等,歲陽?!]

  因為她心聲驟然拔高了音量,彥卿和景元同時抬頭,看向了有蘇。

  少女並不知道,她的耳朵和尾巴毛都炸開了,表情也很複雜,驚訝、恍然大悟和興奮匯聚在一起,顯得有些……扭曲。

  她紫灰色的眼眸霎時亮了起來,像是寶石被擦去了蒙在上面的霧,顯示出原本璀璨奪目的光彩來。

  當然,這是文藝的說法,接地氣一點的形容應該是——

  那雙招子,亮得跟黑暗裡的兩顆燈泡似的。

  「將軍!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有蘇的語氣也很興奮,像是解決了什麼大難題。

  「嗯?你且說來聽聽。」

  「咱們仙舟是怎麼解決歲陽的來著?」

  景元愣了一下,不知道她的思維為何如此跳躍,又扯到了歲陽上。他不答反問道:

  「有蘇,你是不是在黌學上課的時候,沒有好好聽過仙舟的歷史?」

  彥卿感興趣地抬了抬眉毛,有蘇則心虛地眼神亂晃。

  [你怎麼知道!?]

  「關於歲陽的記載,在仙舟歷史上有許多。而如何針對歲陽嘛……」景元拉長了聲音,賣了個小小的關子。

  等聽到有蘇在心裡懺悔自己沒有好好學習後,景元才答道:

  「那是十王司的工作。」

  有蘇失望:[難道要我當場表演一個「我志願加入十王司」?]

  「不過如果真的運氣不佳,遇到了野生的歲陽的話,可以用無形的力場束縛住它。而遇到被歲陽寄生的宿主,就要對宿主施加一些暴力手段了。」*

  他說得文雅、隱晦,聽的人卻在腦內自動轉換了一下,悟了:

  「懂了,揍一頓是吧?我可以!」

  景元:總感覺孩子越來越暴力了,是錯覺嗎?

  [不知道附身停雲的絕滅大君是不是歲陽,但都是能量體,應該有什麼共同之處吧?借鑑借鑑或許也沒問題……]

  景元眼睛微張,顯然是聽到了意外的消息。但他的腦子一向好使,轉瞬就有了新的計劃,而這個計劃,還需要有蘇的支持。

  [不過景元元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一點,好像夫子是說過,咱仙舟還用歲陽當能源來著?賽博修仙清潔能源,妙啊!]

  有蘇感慨著老祖宗的智慧,景元在一旁也準備給她泄泄題了。

  「假如你對歲陽感興趣的話,我可為你修書一封交予十王司,或許能討要來一些符咒法器。」

  有蘇的眼神亮得仿佛汽車的遠光燈,pikapika,閃瞎人眼。

  「真的可以嗎?不會麻煩人家……和將軍嗎?」

  「既然如此,那不如便——」

  「我說笑的,謝謝將軍,將軍最好了!」

  [我就矜持一下,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景元裝沒聽到她的心聲,笑著應下了:「那就在這神策府稍等片刻,等我寫好後,你帶著信親自上門一趟吧。」

  有蘇猛猛點頭,滿心期待地等著景元寫完信。一邊等,她一邊漫無邊際地想著許多東西。

  [十王司誒,我一次都沒去過,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聽起來和傳說里的地獄似的……]

  [歲陽還有點像那些精怪,沒有形態的那種。只不過能當清潔能源使,鋼鐵俠都饞哭了。]

  [還好我不怕鬼,只是怕蟲。不然能被這些玩意兒嚇死。遊戲裡的綏園可美了,等主線之後我要去拍點照片,怕鬼的人沒法親眼看到那裡的風景,還挺遺憾的,可惜我不怕,嘻嘻。]

  抱著劍守衛在旁,彥卿總也忍不住去分辨這些心聲的內容。但又很快清醒過來,唾棄自己的注意力不夠集中,接著又聽入了神。如此循環往復,小少年倒也把這些略顯聒噪的聲音,當成了鍛鍊自己專注度的一場「測試」。

  彥卿:我在「不要聽有蘇的心聲」比賽中取得了3秒的好成績,你也快來試試吧!

  終於,將軍寫好了信,等墨跡干透,便折好放入信封,封口,遞給了有蘇。

  「去吧。」

  「謝謝將軍!將軍再見!哦,還有你,小彥卿,值班加油,我先走啦。」

  [等我學成歸來,把幻朧抓起來給咱羅浮當燃料!]

  有蘇放下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