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宿敵是不可以

  費奧多爾被趕羊似的趕了半天,最後乾脆主動找上了有蘇和太宰治。

  首領版的太宰治偽裝成了武偵的他自己,摘掉眼睛上的繃帶,換上同款沙色風衣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習慣。不過有蘇見到他就問經常戴繃帶的那隻眼睛視力會不會有影響,膚色會不會更白一點,立刻就打散了太宰那點微不足道的小小惆悵。

  當費奧多爾來到有蘇和太宰治兩人面前的時候,就總覺得這兩個人身上有種奇怪的違和感。

  帶他過來的黑貓從原地消失,像是融進了有蘇的影子裡。費奧多爾面色不改,很有禮貌地問:

  「請問,您引導著我過來,是為了什麼呢?」

  [真有禮貌,還得是好心的俄羅斯人。]

  費奧多爾看到,太宰治在「好心」兩個字一出的時候,做了個很明顯的膈應表情。

  雖然這是他倆在這個世界第一次真正直面對上,但無論是誰,都對彼此有深刻的了解。

  費奧多爾雖然還看著有蘇,但有蘇總覺得,他其實比較想和太宰治這樣「深情凝視」彼此。

  有蘇:……

  她仿佛不應該在這裡,現在到底要不要回答費奧多爾的問題啊?總感覺如果此刻出聲的話,會破壞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誒。

  [是氣氛。]有蘇確信。

  她總覺得太宰治和費奧多爾的關係很有些微妙,寫作宿敵,但讀作什麼有蘇就不清楚了。她只知道那些著名的宿敵都挺好嗑的,說的就是你們SC!

  [宿敵就是宿敵呀,宿敵是不能變成妻子的——]

  費奧多爾和太宰治立刻同時催促:「有蘇小姐/有蘇醬?」

  有蘇:「嗯,啊?哦!」

  她心裡還在嘀咕這兩人倒是默契,說話都異口同聲的,語氣也像得驚人。一抬頭就瞧見兩人別開腦袋,表情是一模一樣的冷靜中透著一絲絲嫌棄。

  [你們該不會和宿儺虎杖似的,有什麼血緣關係吧。那可真是「神」作了,你們日本人就是喜歡搞什麼血統論。]

  有蘇暴言:[只有寵物才講血統!]

  她的心聲還是這麼難懂,太宰治都習慣了。

  不過不管心裡想了些什麼,既然兩個人都在等自己說話,有蘇還是回答了。

  「我把你請過來,」有蘇毫不臉紅地採納了費奧多爾委婉的說法,覺得這人確實很上道,難怪就算是反派也不少人喜歡——當然,最有可能的還是他長得好看。有蘇接著又十分理直氣壯地道,「當然是為了截胡。」

  有蘇伸出手,朝上一攤,指尖併攏,朝內勾了勾。

  「來吧,交出書的殘頁,不然我不保證不出動太宰治。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你在忌憚太宰,我沒猜錯吧?」

  有蘇自然不知道費奧多爾忌憚太宰治,是和太宰的異能無效化有關,但沒關係,她會亂蒙。現在不就剛好蒙對了嗎?

  出動太宰治好像確實是個威脅,費奧多爾的反應卻只是偏了偏頭。注意到俄羅斯人看向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有蘇下意識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太宰治的面色一變,立刻伸手想要去觸碰地上的伊萬,對方卻已經鑽進了地里。

  伊萬,也就是魔人明面上的後手、實際的誘餌,或許是因為腦袋動了些「小」手術,他昏迷的時間比想像中短很多。這點算是有蘇失策,她認。但是——

  「你給我把書頁扔掉!」

  有蘇勉強躲過了一道土石形成的地刺的攻擊,臉頰上卻出現了幾道血痕。她沒顧得上伊萬的襲擊,表情很是難看。

  她能感受到書頁散發的能量波動,在伊萬恢復意識潛入地底的那一瞬間,變得十分激烈,來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峰值。

  有蘇驚了一瞬,在那一瞬間還捕捉到了星核的氣息。

  也正是如此,有蘇才閃避得晚了一些,臉蛋因此被劃破了幾道血口。

  費奧多爾也意識到了有蘇這次是好意提醒,但已經來不及了。

  有蘇沒去管伊萬還要攻擊的動作,也沒管費奧多爾制止了伊萬。她抬頭仰望天空,像是要透過大氣層,看向遙遠的星空。

  半晌,她神色複雜地說道:「晚了,我早該知道的,星核這玩意兒簡直是每顆星球的標配啊。」

  接著,她又補充:「還有反物質軍團。」

  [納努克,你和你的手下,真是宇宙「清道夫」,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你的事!]

  「什麼——」

  學著有蘇的樣子抬頭的太宰和費奧多爾,看到了天空中急速逼近的小點。接著,那小點越變越大。一開始還以為是隕石流星,但按理來說應該被攔截在外太空的東西,卻是離大地越來越近。

  「是「毀滅」的馬前卒,反物質軍團的虛卒們。它們被星核召喚而來,這是最初的那批,離這顆星球最近的。」

  有蘇手裡憑空變出一把傘,因為沒心情搞那些有的沒的,現在傘是初始的金屬形態,正散發著寒芒。

  她起手,做了個防禦的動作,「等著吧,星核還會打開裂界,屆時還會冒出更多的敵人來的。」

  有蘇以為這就是個平靜祥和,內部有點紛爭的星球,被書吸引也以為只是命途契合。結果,這原來它寶貝的還是在求救啊???

  [這可把我坑慘了,我以為是來旅遊,見見偶像,結果是來義務打工的?]

  有蘇:勞動局,我要舉報給勞動局!有人不付錢,想讓我打白工啊!事成之後書把自己獻給我,這事兒才算完!

  她透露的信息量太大,又摻雜了很多陌生的名詞。太宰和費奧多爾兩人的腦袋聰明,也無法解析沒聽過的詞彙,只能做出初步判斷——

  書和某樣東西結合了,成了危險品,現在召喚了地外敵人來到他們自己的星球,並且不解決的話,之後還會產生更大的危害。

  該說不說,聰明人就是不一樣,哪怕什麼都不了解,也迅速理解了現狀。

  只是,兩個聰明人的選擇,卻又有所不同。

  太宰治留了下來,費奧多爾卻被伊萬帶走了。

  有蘇: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