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時間上來說,這場戰鬥實在算不得長。從芙蘭朵露和葉御一起走出來,到兩者之間爆發戰鬥,只有不到短短几分鐘便結束了。
但對於目不轉睛地把這一切印入眼上的韋伯來說,這段沉重而漫長的時間直可匹敵他的一生。
已經無可忘懷了。無論怎樣自欺欺人,他也絕對忘不了那一幕。方才數分鐘間發生在眼前的光景,已經成為了他靈魂的一部分,永遠不可分離。
韋伯孤身一人,留在自己被放下的位置,一動不動地呆立著。雖然心知一定要動起來,但仿佛身體一動,就肯定會脫力跪地一般。
但是,現在絕對不能雙膝觸地。絕對不能。
芙蘭朵露用殘忍的血色雙眸凝視著韋伯,慢慢近身而來。隨著鮮血還有殺戮,讓著少女體內的瘋狂之血再度活躍了起來。
雖然聖杯的強大力量和這個世界的規則死死的限制住了少女的瘋狂,但是卻並沒有徹底的解決掉。
要知道名為芙蘭朵露的吸血鬼少女正是因為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才被自己的姐姐關在地下室之中數百年的歲月。這是流淌在血液之中的屬於吸血鬼的本源力量所帶來的後果,就算是聖杯也只能夠暫時性的壓制。
少女所攜帶的殺意讓韋伯的身子不由的瑟瑟發抖,不過少年還是堅強的站在那裡,毫不畏懼的與著芙蘭朵露直視。
就算Rider已經逝去,作為他曾經的Master的韋伯也絕對不允許自己給對方蒙羞。
不過很快,葉御自著芙蘭朵露的身後走上前去溫柔的抱住了近乎失控的少女。
「好了……好了,沒事了,已經結束了。」
葉御溫柔的抱著少女的腰肢,在著她耳邊這麼輕聲的呢喃著,慢慢的少女臉上暴虐的神色逐漸的褪去,變得安詳起來。
「你走吧,或者說你想為Rider報仇嗎?」
「我不會,如果我向你們挑戰的話,我就會死。」
韋伯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堅強的少年露出淡淡的微笑來。
「而且我也不需要為Rider報仇,他並沒有死,只是在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征戰之後重新回到了英靈殿之中罷了。」
「這就是聖杯戰爭,能夠作為Rider的Master參加這一次的聖杯戰爭我真的無比的自豪。而且就算是敗,Rider也是敗的堂堂正正,豪氣萬丈!」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屬於他和Rider的聖杯戰爭。能夠和這位偉大的王一起作戰,見證到最後這是何等的光榮。
這份榮光就算是在今後的歲月,韋伯也會一直銘記在心一直這麼追隨下去,繼續追隨著伊斯坎達爾的身影。
「沒錯,Rider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如果不是Saber突然出現的話,今晚究竟鹿死誰手還不清楚呢。」
葉御也是露出同樣淡淡的笑容,而韋伯則是像他微微欠身致敬之後轉身離開,獨自一人踏出愛因茲貝倫的庭院。
看著韋伯那有些滄桑的背影,葉御忍不住微微的嘆息,不得不說少年是幸運的。參加了這樣子殘酷的戰爭,最後還能夠全身而退。
如果他的對手不是自己而是別的任何人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吧?
如今Rider退場,根據Saber說的話好像Lancer也被衛宮切嗣用卑鄙的手段除去,那麼剩餘下來的敵人Servant就只有Archer一人了呢……
當然,衛宮切嗣也是一個絕對不能夠忽略的大敵,即使失去了Servant,也無法估計這個瘋狂的男人究竟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葉御這麼想著,然後便是感覺脖子處傳來一陣刺痛。撇過頭去一看,原來是芙蘭朵露抱著自己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露出有些寵溺的微笑,看起來雖然壓制住了少女殺戮的欲望,不過別的欲望倒是沒有壓住呢。
算了隨她去了,只是吸一點血罷了。
雖然這麼想著,不過芙蘭朵露吸血的力道還是有些大的嚇人,讓著葉御感覺少女是不是要把自己直接吃掉。
轉過頭來看著依然昏迷在地的Saber,葉御不由的感覺有些頭疼。
現在自己應該怎麼處置她呢,帶回去充當自己的幫手,還是說……
本能的對於前面一點葉御有著一絲絲的牴觸,他也說不清楚這種奇怪的想法是怎麼一回事。
或許覺得這樣子單純的去利用對方讓自己感覺到很不舒服吧?
利用少女對自己的感情,讓她成為自己手中的劍。
「Master感覺很苦惱嗎?」
而另一邊,吸完血的芙蘭朵露半依偎在葉御的懷中,一邊輕輕的舔著葉御脖子上的傷口,一邊這麼嬉笑著說著。
「不要鬧……」被芙蘭朵露添的渾身哆嗦,葉御不由的有些無奈的開口。
「嘛……Master真是奇怪呢,如果是別人的話一定會高興都來不及吧?平白無故得到這麼一個強大的Servant,而且對方還很喜歡你的樣子。」
「Master是覺得這樣子做對不起愛麗絲菲爾姐姐嘛?」
「我和愛麗之間談不上什麼對得起對不起,或許……我從一開始就虧欠她太多哦多了。」
無奈的苦笑著,葉御走上前去將昏迷不醒的Saber抱起,朝著城堡中走去。
「我只是單純的不想利用她罷了,聖杯我會依靠自己的雙手得到,這一場戰爭的勝利也是如此,我想芙蘭你也不想讓別人幫助你取勝吧?」
「那是自然,那個金閃閃的囂張路燈王,必然要由我親手擊敗!」
路燈王這個稱呼讓著葉御忍不住發笑,天邊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魚肚白,這一夜的戰鬥到此為止也才是真正的劃上了句號。
至此聖杯戰爭已經經過了五天,目前存活的Servant僅剩Saber、Berserker和Archer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