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觸即發!
用出最強姿態的飛緣魔,背後雙翅忽地展開。
就見翼翅上平白多了許多黑色紋路,翼翅薄膜也變厚了幾分。
而裸/露在外的肌膚,由通白變得近乎透明,足以看清那緊密分布的青色血管。
飛緣魔雙臂張開,原本嬌/艷的面容此刻變得無比猙獰,嘴唇周圍滿是漆黑如墨的血污,更加為其增添了一絲恐怖氣息。
「噢,噢,明羽你總算要用全力了啊,真是少見。」
一旁玉壺臉上笑意更濃,大概是察覺到阿尼與香奈乎實力太過弱小,壺器往後挪了挪,擺出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
「玉壺大人,她們兩個請務必交給我。」
聽到玉壺開口,飛緣魔才想起這裡還有個層次遠超她的存在,稍稍收斂氣息,恭敬地請示。
「你自己定主意,記住速戰速決。」
「是。」
飛緣魔視線重新落回,眼瞳中倒映出阿尼與香奈乎的身影。
唰--
隨著她的恨天高蹬離地面,樓道內掀起了一陣狂躁霸道的勁風。
被這道勁風吹得眯眼的香奈乎,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反應過來時左肩已經被五枚尖長指甲刺穿。
接著香奈乎感覺身體一輕,竟是被飛緣魔單手舉了起來。
「太快了!」
還在舉刀防禦的阿尼根本就沒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敵人已經殺到了跟前。
不過也沒時間繼續思考,見香奈乎遭難,趕忙提刀上前救援。
體能耗盡,她沒有使用呼吸法,只是很普通的一擊突刺。
攻擊被飛緣魔用翼翅擋住,看似不堪一擊的薄膜此時堪比鋼鐵,刀尖抵在上面再也無法突進分毫。
「連劍技都不熟練的獵鬼人,不要這麼著急送死。」
飛緣魔的一條大長腿抬起,對著阿尼就是一個側踢。
附帶切割屬性的風系血鬼術包裹住恨天高,這要是被踢個正著,破相是最輕的。
阿尼哪敢硬接,後撤同時將刀刃架起抵禦。
日輪刀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數道不規則的劃痕分布在了刀身之上。
而握著刀柄的阿尼,整個人都側飛了出去,後背撞在牆壁之上,硬生生地砸出了一個人形凹痕。
鐺--
日輪刀掉落在地,只見阿尼虎口撕裂,滲出了淋漓鮮血,整條胳膊還因為餘力未消在不住顫抖。
全力狀態下的飛緣魔,不止是敏捷屬性大幅度提升,在力量屬性上也同樣有著不小的增幅。
而阿尼本來就是個嚴重偏科的選手,著重于敏捷、技巧,在力量層次也就是個普通人水平,遭到如此重擊,渾身骨頭都裂了好幾處,氣勢瞬間頹萎了下來。
兩人皆被一招擊敗,這讓原本燃起希望的警員,心境又再次跌入谷底。
「就先從你開始。」
占盡上風的飛緣魔掃了眼負傷不起的阿尼,將目光落回高舉的香奈乎身上。
她的五根手指開始撥動起來,那五枚指甲也在香奈乎肩膀內來回攪動。
深入骨髓的疼痛讓這位不善言辭的少女,五官都擰在了一起,銀牙緊咬著,齒間發出吃痛的悶哼。
飛緣魔想起玉壺所說,要速戰速決。
當即收起折磨對手一番的想法,將另一隻手揚起,五指收束成錐,對準了香奈乎的額頭。
只需稍稍用力往前一送,五枚指甲便能將香奈乎的顱骨刺穿。
情況萬分危急,阿尼強撐著身子,想要上前制止。
可還沒爬起,多處骨折的她便腳底一滑,又癱軟了下來。
與此同時內臟的創傷讓阿尼喉頭一甜,血水控制不住地從嘴角溢出。
真的是沒辦法了。
香奈乎與阿尼心頭都生出一股黯然,實力的巨大鴻溝不是憑信念、勇氣就可以逾越的。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死亡臨近之際,香奈乎腦中閃過了走馬燈。
從幼年時的悲慘經歷,到被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收留,過往的記憶碎片真切地浮現而出。
她的眼前不再是凶神惡煞的飛緣魔,而是早已逝去的蝴蝶香奈惠虛影。
黑髮紫瞳,身披彩色蝶紋羽織的香奈惠,正掛著溫柔的微笑向她招手。
「香奈惠姐姐」
香奈惠被這如春日暖陽般的笑容感染,連肩膀的刺骨疼痛都被暫時忘卻。
可是很快香奈乎的虛影破碎開來,取而代之的是面容相似的蝴蝶忍虛影。
沒有笑容,反而滿臉焦急的張合著嘴巴,似乎在對香奈乎呼喊著什麼。
「抱歉了,忍姐姐,沒辦法跟您道別了.」
飛緣魔聽到手中的小姑娘失神般呢喃著,眉毛上挑,冷聲說道:「什麼忍姐姐,香奈惠姐姐,真是聒噪。」
當即小臂後擺,瞄準香奈乎的額頭,猛地刺下。
蟲之呼吸.蜻蛉之舞-複眼六角!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日輪刀攜帶著紫色劍氣席捲而來。
倒鉤狀的刀尖分別在飛緣魔的小臂、五指上刺出六劍,將香奈乎險險救了下來。
被銳利突刺連續刺中的飛緣魔一聲慘叫,鬆開手中的香奈乎,捂著受傷的右臂倒退而去。
只見那條纖細白皙的手臂,出現了數塊紫色斑點,短短几秒鐘時間,手肘關節以下就布滿斑痕。
「那是藤化毒,快切掉手臂!」
玉壺的提醒傳入飛緣魔耳中,她趕忙抬起右臂,五指併攏,對著自己的左肩就是一記手刀。
鋒利的指甲變作銳利的刀刃,將飛緣魔的整條左臂齊齊切斷,只留下一個平整的切口。
「你很勇敢。」
身穿彩色蝶紋羽織的蝴蝶忍飄然落地,扶住香奈乎後將其平放在地,滿臉溫柔的看著她。
「師傅。」
香奈乎忍痛呼出一聲,眼中湧現出喜悅之色。
「你也很勇敢。」
蝴蝶忍將目光轉向同樣重傷難起的阿尼,表露出讚揚的神色。
「師傅.」
阿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垂下眼皮,她其實是準備冷眼旁觀的。要不是香奈乎不顧她的勸阻,硬是衝出救人,怕是現在還躲在儲藏室呢。
「好一副師徒相見的溫馨場面啊。」
玉壺雙手拍了拍,假模假樣地為三人鼓掌:「你這隻小蝴蝶果然捨不得她們兩個呢,明明可以藉機逃跑的,非要跑回來。」
他嘴巴「嘖嘖」砸了兩聲後,躍過飛緣魔走到了三人跟前:「不知道你身上的傷有沒有好些?還是說覺得傷勢不夠重,希望我再多添上幾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