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聲音,就像是一個瓷器被橫放下來,滾動前行一般。♘♞ ➅➈ş𝐇𝔲𝓧.ⒸOм 🍮🎄
上弦之五-玉壺
阿尼和香奈乎的呼吸都在這一刻凝滯了。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難道蟲柱已經被擊敗了嗎?
不敢多想,兩女往那堆醫療器材中挪了挪,將身子隱藏了起來。
「軲轆~軲轆~」的聲音逐漸接近,一個陰陽怪氣的男人聲音也夾雜在其中。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用毒的小蝴蝶~」
好嘛,直接稱呼九柱之一的蟲柱為小蝴蝶,雖然聽貼切的,但是這話從一隻鬼的嘴裡講出,總覺得滿滿的違和。
忍住吐槽欲望的阿尼將身子又往裡靠了靠。
好在她倆進來時,順手關上了房門,不然一整條樓道中,唯獨這間房的門打開著,那不就是在告訴敵人。
快進來,我們躲在這裡。
連下弦之二的飛緣魔都打不過,要是遇上實力高出一個層次的上弦
阿尼和香奈乎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小蝴蝶你躲哪了?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個漂亮的壺哦~」
玉壺的怪異語氣配合上那「嘻嘻嘻」的笑聲,實足像極了一個變/態。
其身上散發出的恐怖威壓穿透房門,彌散在屋內。
瓷器滾動聲忽然停止,位置就在這件儲藏室門前!
「會不會在裡面?小蝴蝶受傷了,應該會需要醫療用品。」
「吱呀~」
房門被推開,在這寂靜無聲的樓道聲摩擦出撓心的響聲。
「完蛋了」
好不容易才從飛緣魔手裡逃走,卻又遇上一個更強的變態,阿尼心頭生出一股悲哀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寂靜。
同時出現的,還有幾束手電筒的光亮。
有人來了?
香奈乎與阿尼互望了一眼,尋思這種時候會是誰。
「誰在那邊!不知道這棟樓已經被警方封鎖了嗎!」
一個男人的大聲呵斥從樓梯轉角處傳出。
已經將房門推開一半的玉壺,轉頭看去,就見四名身穿黑色制服、披著螢光背心的警員圍了過來。
「不許動!」
沖在最前方的一名警員手握「二六式」左輪手槍,直接對準了玉壺。
後面的三名警員用強光手電照來,當即發出一聲驚呼。
「那是什麼!」
半米高的壺器中,冒出一個皮膚通白的人類腦袋,沒有毛髮,眼眶位置是兩張綠色魚唇,而本該是嘴巴的位置卻長了一隻眼睛。
更詭異的是這顆腦袋上長著幾十條蠕動的白色觸手,觸手末端形似嬰兒手掌,其中一條正抵在房門上。
只是普通人類的警員哪裡見過這種怪物,驚呼之際下意識地扣動扳機,左輪手槍噴出火舌。
「砰!砰!」
兩聲槍響,未做瞄準的子彈從槍膛飛出。
一枚打在了瓷器邊緣,將瓷器崩開了一個豁口。
另一枚打在了玉壺腦袋上,子彈凹陷進去,留下一指粗細的孔洞出來。
「打中了……」
站在最前的警員喃喃說出一句,繼而眼皮擴張、瞳孔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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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通白的頭顱上,被子彈打中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絲血液,反而是那如嬰兒手臂的白色觸手按壓在孔洞邊緣。
在幾條白色小手的按壓下,那枚黃澄澄的銅質彈頭就被推了出來。
指頭粗細的孔洞也在片刻間恢復如初。
四名警員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其中那位開槍的警員A手臂顫抖,語帶驚恐地說道:「鬼…鬼…」
面對這種超出常識的一幕,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傳聞中可能存在的鬼物了。
「喂,喂,你們是警/察嗎?」
玉壺腦後的白色小手做著撓頭的動作,似乎是在苦惱。
眼眶上的綠色魚唇也不停砸吧著。
「居然被警/察看到了,不好辦了啊。無慘大人特意囑咐過不要鬧出太大動靜呢。」
什麼無慘大人,難道這隻鬼還有同夥嗎?
四名警員聽到眼前的玉壺居然還能說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站在最後的警員D小腿打顫,他從小最怕的就是這些離奇怪誕的鬼怪傳說。
沒想到今天真的遇到了,腦子就像是被重錘砸中一般,暈乎乎的一片空白。
唯一還能想到的念頭就只有一個字。
逃!
他旋即轉動方向,撒開雙腿就往樓梯口跑去。
另外三名警員見狀,先是一愣。
接著聽到那隻縮在壺器中的怪異腦袋嘀咕著「既然被發現了,只能吃掉了。」此類的話語。
哪裡還敢停留,紛紛掉頭跟在警員D的身後逃竄。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樓道內響起,倉促、慌亂。
跑在最前面的警員D眼見就要碰到樓梯的扶手了,一股強勁的氣浪迎面撲來。
直接將他吹的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後面三名同伴身上。
四名警員就如同那被保齡球擊中的球瓶一樣,歪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一時間無力爬起。
篤、篤的腳步聲傳入四人耳中,尋聲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足有30厘米高的鞋跟。
十根精緻的腳丫趿在黑色木屐之上,兩條渾圓、筆直的長腿一前一後踏出。
白的發亮的皮膚讓四名警員一陣炫目,忍不住向上望去。
平坦的小腹、飽滿的女性特徵,柔順烏黑的長髮以及……滿是怨毒的猙獰面孔!
表情凶厲的飛緣魔冷冷地盯著眼前的四名警員,一股子殺意湧出。
她用血鬼術製造出的蝠群已經將醫學部大樓附近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番,結果卻是沒有發現任何逃竄的痕跡。
於是乎,飛緣魔猜測這兩個丫頭估計是藉助那障眼法躲回了醫學部大樓內。
好巧不巧,先前的打鬥動靜引來了巡邏的保安。
在兩名保安發現昏迷不醒的托馬,以及周遭滿是狼藉的戰鬥痕跡時,立馬呼叫了門口守夜的警員。
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明羽,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了嗎?居然把警/察引過來了。」
玉壺操控著瓷器一跳一跳的來到四人身後,語帶不滿地望著飛緣魔說道。
本是一臉凶厲的飛緣魔如川劇換臉一般,立刻面帶恭敬地欠身施禮:「抱歉,玉壺大人,那幾個獵鬼劍士有些難纏,我大意之下沒能短時間拿下她們,導致弄出的動靜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