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文京區。
地處日本東京都二十三區的中央地段,因眾多國私立大、中、高等學校皆在此區集中落建,故而得有文化教育區之美名。
其中,以日本最高學府-東京大學的本部校區最為出名。
時值春假,原本人頭攢動、滿是莘莘學子的文京區顯得有些冷清。
種滿櫻花樹的中心大道上,月色灑照在含苞待放的花朵之上。
按照往年,只要再過兩周左右,這條貫穿整座文京區的寬闊街道就會擠滿前來賞花的民眾。
只是今年有所不同,街道盡頭的東京大學,此時因為幾件意外情況的發生,校門口都被拉上了「令行禁止」的黃色條幅。
四名身穿黑色制服、負責守夜的警員站在入口處,阻止任何想要進入的平民。
在距離一百米開外的拐角處,三個身影駐足在陰影當中,小聲交談著。
「阿尼,香奈乎,待會我們就從這裡潛進去。」
身穿蝴蝶紋樣羽織的蝴蝶忍指著面前兩米高的圍牆說道。
「潛入?」
阿尼疑問道。
「是因為現場被警視廳封鎖了嗎?」
蝴蝶忍頷首緩聲道:「沒錯,異常發生後,屍體就被警視廳帶走了。我們沒辦法檢查死者傷口情況,只能來現場看看是否有蛛絲馬跡留下。」
「這樣.那可以肯定是鬼物所為嗎?」
阿尼繼續問道。
「不清楚,主公大人發來的情報中也只是簡要提及了此事,並申明稍作調查即可。畢竟文京區太過顯眼,我們鬼殺隊又是沒得到政府承認的民間組織,一旦被抓住馬腳,會很麻煩。」
蝴蝶忍說完,左右看了看,確定周遭無人後。
稍稍後退兩步,接著一個加速,在靠近圍牆時腳下發力一蹬,整個人輕飄飄地躍了過去。
香奈乎和阿尼也依法照做,雖不及蝴蝶忍那般輕鬆寫意,倒也沒弄出多大動靜。
翻過圍牆,三人輕手輕腳地避過光線明亮處,借著建築陰影快速向著醫學部大樓位置移動。
根據產屋敷耀哉送來的情報,幾起詭異兇殺就是發生在醫學部大樓當中。
死者由於還未完成的課題研究緣故,沒有在春假期間回家,而是留校繼續自己的課題實驗。
按道理來說,當第一起兇殺案出現後,校方和警方就應該封鎖現場,讓其他學生離開。
可是直到其中一名死者因為長期失蹤,導致家人前來學校尋找時,校方才在醫學部大樓的底層,儲藏大體老師的福馬林浴槽中發現了他。
同時被發現的,還有四人。
五名死者皮膚乾癟,臉上還保留著死前的恐懼表情。
根據法醫的現場初步調查,五人體內的血液都被抽乾,且在全身上下都沒有發現明顯傷口,沒有遭受任何外力襲擊的跡象。
一個疑問就出來了。
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為何兇手要費盡功夫將五人身上的血液抽乾,目的是什麼?
警視廳當即展開調查,仔細盤問校區安保並查詢外來人員進出記錄,卻發現死者失蹤的這段時間內,沒有外校人員進入。
難道是內部作案?
【 𝟲𝟵𝙨𝙝𝙪𝙭.𝙘𝙤𝙢】
警視廳又將在此期間留校的學生、導師等人都帶回去詢問,結果得到的答案令人沮喪。
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也就是說排除了內部作案的可能。
案件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五名學生的家屬就賴在警視廳門口,希望警/察能給個說法。
可是警/察也納悶啊,屍體無法查明死因,又找不到任何嫌疑人,總不能說是鬼乾的吧?
無奈之下,警視廳只得先安撫住受害者家屬,同時將東京大學的醫學部大樓暫時封鎖。
東京大學的校方領導也對知情人員下達了封口令,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啊,詭異案件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各種各樣的猜想眾說紛紜。
被害者家屬也因為長期得不到警視廳的確切說法,不顧阻攔向新聞媒體訴說了此事。
整個東京都當即炸開了鍋。
文京區是什麼地方?全日本最有名的教育區。
東京大學又是日本第一學府。
現在一下子冒出五名學生離奇死亡的惡性案件,社會輿論的矛頭瞬間齊齊對準了東京都警視廳。
上至總監,下至最普通的巡查警員,都承受了巨大壓力。
幾位搜查科課長為此不知薅掉了多少頭髮,為啥?
愁啊!
連一個可能存在的嫌疑目標都沒有,這去哪查。
這就好比一位有反社會人格的暴力份子,為了報復社會,隨機挑選一個路人殺死。
在還未普及攝像探頭監控的大正時代,想要破獲此類案件無異於大海撈針。
一位搜查科課長為此聯繫上了產屋敷耀哉。
畢竟鬼神之說在普通人當中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可總歸有少部分人相信的。
這位課長就屬於此列。
而且與鬼物爭鬥了數百年的鬼殺隊,你要說全無官方層面的關係,那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獵鬼劍士同鬼物作戰,產生的動靜可大可小。
弱一點的鬼物,那自然是被悄無聲息地解決掉。
至於實力強橫些的,那打起來難免要波及到周邊居民吧?
再說了,你們鬼殺隊打完了就能擦擦屁股走人,將一堆爛攤子丟下不管嗎?
信不信你今晚剛打完,明早警視廳就會組織大批幹員,以違背「禁刀令」、「聚眾械鬥」等等罪名將鬼殺隊全給抓進去。
所以,明面上產屋敷家與鬼殺隊是不被承認的民間武裝組織。
實際上還是有不少政府關係網的。
當產屋敷耀哉接到這位課長的請求時,便立即改變了主意。
讓原本要前往那田蜘蛛山的蝴蝶忍,改道去東京都進行調查。
並在書信中寫明,萬一遭遇十二鬼月當中的上弦鬼物,不要力敵。
搜集足夠情報後用信鴉傳回,待產屋敷耀哉調動更多柱級戰力增援。
蟲柱.蝴蝶忍自是明白主公為何如此安排,當即打消了前往那田蜘蛛山的念頭,帶著兩位弟子九這麼來到了東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