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厲風行的神崎葵,做起事來風風火火,嫌棄似地又把秦朝言反推向出口方向。
隨著踏出蝶屋,這姑娘還「嘭」地一聲關上了門扉,直接斷了他回頭的念頭。
「莫名其妙啊」
被趕出來的秦朝言搖頭苦笑。
跋山涉水跑到這裡,唯一做成的事就是把積分花了個乾淨。
還想著跟阿尼溫存會來著,結果話還沒說上幾句,人就被帶走了。
現在他自己又被馬不停蹄地委派了個危險程度很高的任務,鬼殺隊的工作有這麼多嗎?
想了想在藤襲山選拔時,產屋敷雛衣好像說過「一旦成為正式成員,繁重的工作可是連睡覺都會成為一種奢望」,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能在那田蜘蛛山遇到炭治郎幾人的話,情況倒也沒那麼糟糕了。」
秦朝言這邊剛收拾好內襯,一位穿著黑色隊服的「隱」部隊小哥就竄了出來,顯然早就守在此處。
不用多說,這是要背他離開。
又一個多小時的顛簸,再度睜眼時秦朝言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犬山市的火車站附近。
背著自己的人也換了,正是剛抵達時遇到的那位「隱」部隊小哥。
「劍士大人,珍重,希望下次還能再見到您。」
聽到小哥的道別,還沒走出兩步的秦朝言就尋思這話聽起來咋有股生離死別的味道呢?
待回頭詢問時,哪裡還有小哥的影子?
「呵,走得倒是挺快。想必「隱」部隊的選拔要求之一就是跑得快吧」
此時正值下午,出入犬山市車站熙熙攘攘。
秦朝言沒有著急買票進站,反倒老神自在地閒坐在花台邊沿,這舉止與周圍神色匆匆、臉上總掛著一副哀容的日本旅客們格格不入。
他不著急嗎?當然急啊。
訊息里都說了速去支援,說明情況不容樂觀。
可關鍵是他不知道那田蜘蛛山的具體方位啊。
這不在等信鴉過來指路嘛。
在秦朝言苦等信鴉時,犬山市前往福島縣的列車上。
內套鬼殺隊隊服,外披寬大羽織的阿尼正百無聊賴地坐在位置上。
與她同行的還有兩人,其中一人坐在左手邊,沉默寡言,甜美端莊的臉上不喜不悲,愣愣地盯著窗外。
正對面則是位體態玲瓏,黑髮紫瞳、披了件蝶翅紋樣羽織的年輕女子。
羽織下的鬼殺隊服與阿尼兩人不盡相同,主要是前排紐扣。
阿尼她們身上的紐扣是銀色的,而這位的紐扣是金色的。
在鬼殺隊中,唯有柱級劍士才有資格穿戴嵌有此顏色紐扣的隊服。
再加上她髮髻上的深紫色邊、薄荷綠相間的蝴蝶髮夾,很輕易便可猜出這位的身份。
九柱之一,蟲柱-蝴蝶忍。
「阿尼,香奈乎,這次匆匆帶你們離開,就不問下原因嗎?」
蝴蝶忍掛著淡淡的微笑,看向自己的兩名弟子。
香奈乎睜了睜粉紫色的眼眸,欲言又止。
阿尼則是單手枕著下巴,瞥了眼自己名義上的師傅。
「師傅,你就別賣關子,直接說吧。」
舒適的廢宅生活被打斷,阿尼心裡沒情緒那是不可能的,自然沒這份興致同蝴蝶忍打啞謎。
「阿尼,你要把這性子改一改,多積極些才行啊。」
蝴蝶忍看了眼阿尼,又望向香奈乎。
「香奈乎,你也要多開口說話,不要總像個悶葫蘆一樣。」
將兩人缺點稍稍數落一句,蝴蝶忍語氣頓了頓,這才切入正題。
「此行是因為我收到情報,在東京.文京區出現了疑似十二鬼月的活動痕跡。」
一聽到「十二鬼月」,香奈乎和阿尼皆面色凝重,尤其是阿尼。
畢竟她從抵達蝶屋進行修行以來,一次真正的實戰都還沒經歷過。
只聽蝴蝶忍繼續說道:「根據目擊者稱,死者多為在校學生,且都為男性。死前曾遭受過重物鞭打,全身多處骨骼受損。最離奇的是,這些死者身上的血液都被抽光了。」
「抽光?」
阿尼眼睛眨了眨,疑惑道:「師傅,鬼物襲擊人類都會將目標整個吞下的吧?單單吸食血液.這樣的情況以前有發生過嗎?」
「從未遇到過。」
蝴蝶忍搖了搖頭,哪怕是她,也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死因。
「所以我才要親自過去一趟。至於帶上你們,主要是為了讓阿尼你多一些實戰經驗,畢竟一直待在蝶屋訓練,沒辦法成長為真正的獵鬼劍士。」
「噢」
阿尼應了一聲,默默附上一句「我本來就沒想過當獵鬼劍士。」
正事說完,繼續討論也不過是些個人猜測。
所以蝴蝶忍便不再多言,倚靠在座椅上閉幕眼神,靜待到達目的地。
不善言談的香奈乎輕輕拍了拍阿尼的手背,投以柔和的眼神。
這意思是在說「有我和師傅在,不要擔心。」
「多謝啦。」
三人緘默下來,車廂內只剩下「轟隆轟隆」的列車行駛聲,朝著目的地東京都駛去。
將視角切回。
信鴉不出所料,等待了兩個小時之後終於飛來扔下了一句話,給秦朝言指明了道路。
沒再動用那本特別調查證件,老老實實買票進站,他登上了前往那田蜘蛛山的列車。
一路無言,到達時已經是第二天夜晚。
從車站出來後,秦朝言抓了個路人詢問,對方一聽他要去的地點後,登時臉上露出恐慌之色。
「喂,你這麼害怕幹嘛?」
被抓住的路人咽了口口水,臉色難看地低聲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那田蜘蛛山鬧鬼的傳聞嗎?已經有好幾撥人在裡面失蹤了。」
「好幾撥?」
秦朝言收到的消息是前來支援陷入苦戰的鬼殺隊隊員嗎,怎麼連普通人都知道這事兒了。
又是一番逼問,這人才道出實情。
原來近日來,那田蜘蛛山附近頻繁出現失蹤案件。
當地治安廳派出警員搜查,也是了無音訊。
導致住在周邊村落的村民,都不再敢進山。
「那你聽說過有一批黑衣人進去了嗎?」
「黑衣人?好像.聽過,衣服上貌似還寫著個「滅」字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