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弱.」
「好強!」
兩個截然不同的想法同時在秦朝言和圍觀人群腦中生起。
望了眼倒在地上的哈特曼,眼球上翻,身體不自主地抽搐,又看向一副輕鬆模樣的秦朝言,周圍頓時議論紛紛。
「侍衛長有這麼厲害了嗎?」
「以前兩人較量過,也就打個平手啊。」
「難道侍衛長一直都在藏拙?」
眾人猜測之際投向秦朝言的目光更加忌憚,有些膽小怕事的甚至已經快步離開,害怕這個煞星遷怒到自己。
脫下身上的短袍,赤著上身的秦朝言將還在啜泣的小女孩扶起,給她套上了自己的短袍。
接著又彎腰撿起地上的竹籃,把散落的烤土豆、熏魚全部都重新裝了回去。
「不能浪費食物。走吧,回去了。」
輕聲知會一句,他拉著小女孩快步離開了現場。
回到住處,驚恐未定來的女孩怯怯地站在屋內,十指來回搓動,眼眶紅紅地,臉頰上還殘留著尚未擦去的淚痕。
「這是給我準備的食物嗎?」
秦朝言坐在木椅上,順手拿起沾滿灰塵的烤土豆問道。
小女孩點了點頭,雙手比劃著名想要說什麼。
「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別擔心首領那邊,我會去解決的。」
雖然看不懂女孩的手語,秦朝言還是能推測她要表達的意思。
女孩這是在擔心自己因此會受到首領的責罰。
畢竟現在的弗里茨部落還很弱小,每一位可以戰鬥的士兵都是寶貴的戰力,更別說哈特曼那種巨熊一般的壯漢了。
戰鬥的時候就是往那一站,光憑氣勢也足夠唬人。
當然在秦朝言眼裡,也只有唬人的作用。
次日,當女孩從地鋪上醒來之時發現自己的主人照例不在屋內。
早已折迭整齊的床鋪上還殘留著餘熱,顯然是剛離開不久。
將屋內收拾乾淨之後,女孩愣愣地坐在木椅上,腦中回憶著昨天發生的種種。
想起那句「連我的侍女都敢碰」時,心裡生出絲絲溫暖。
「不知道主人會不會被首領處罰。」
念及此處,她不禁又露出擔憂之色。
而秦朝言呢?此時正穿梭在領地當中,前面領路依舊是第一次見面的那位士兵。
「侍衛長,您昨天把哈特曼打成了重傷,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首領氣得把兩名治病的巫婆都殺了。」
「他自己太弱,怪不得我。」
原來一大早,這位士兵就得到初代弗里茨王的命令來到秦朝言住處,要求他前去解釋昨天衝突的緣由。
通過士兵口中得知,哈特曼也是初代弗里茨王麾下的一員猛將,類似於先鋒的作用。
結果被秦朝言打得昏迷不醒,如果就此丟了性命那對整個部落來說都是非常重大的損失。
「侍衛長,就算哈特曼弱,您下手也要注意分寸啊。」
兩人說話之際已經來到了哈特曼的住處。
與秦朝言所住的小屋不同,哈特曼的居所不僅占地面積大了一半,還在屋後圈了一塊地當做後院。
幾頭豬被圈養在後院當中,旁邊還另外搭建了一間低矮的茅草屋。
進入屋內,秦朝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兩具無頭女屍趴在地上,圓瞪著眼睛的頭顱滾落在旁。
69🅂🄷🅄🅇.🄲🄾🄼
滿臉怒意的初代弗里茨王手提長劍,站在血泊之中。
「首領。」
「首領。」
兩人單膝跪地施了一禮,並沒有受到屋內血腥場面的影響。
「來了。」
初代弗里茨王深吸了一口氣,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問道。
「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侍衛長?」
秦朝言眉毛一挑,抬頭望向面前的初代弗里茨王。
目光對視,一雙怒目映入眼帘。
「替首領您清理了一位廢物。」
「廢物?好大的口氣啊,蘇諾侍衛長。」
說話的不是初代弗里茨王,而是他身後的一位中年男子。
中等身材,鷹鉤鼻,山羊鬍,樣貌與床上的哈特曼竟有六七分相似。
「霍夫曼,少說兩句。」
「是,首領」
叫做霍夫曼的中年男子微微鞠躬,不再多言,只是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仍舊緊盯著秦朝言。
「兩人應該是親戚吧?」
秦朝言心中猜測此人的身份,應該也在部落中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不然也不會如此陰陽怪氣地譏諷自己。
除了他們幾人,屋內還有三個衣衫破舊的女奴隸,皆跪在地上,一臉擔驚受怕的模樣。
「侍衛長,你的衝動讓我損失了一名勇猛果敢的先鋒,難道在你眼裡一名奴隸比部落里的勇士還要重要嗎?」
手持長劍的初代弗里茨王指著昏迷不醒的哈特曼,痛惜之情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首領,這樣的廢物擔任先鋒,就算沒有我出手,他也會死在戰場上。與其現在浪費糧食供養,不如早點結果了為好。」
言下之意,一個廢物沒必要這般興師動眾。
「蘇諾,你!」
初代弗里茨王一時語塞,竟是說不出話來。
換做他人,如此無禮早就一劍刺了過去。可是眼前的這位侍衛長,能一招解決自己的先鋒大將,說明身手遠超哈特曼。
屋內氣氛瞬間僵住,一股火藥味在空氣中瀰漫,嚇得那三個跪地的奴隸匍匐下來,渾身抖如篩糠。
好在秦朝言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這位部落首領找到了台階下。
「首領,下一場戰鬥就由我來做先鋒,保證手到擒來。」
「要是辦不到呢?」
「任憑處置。」
「好!」
這場風波最後以初代弗里茨王拂袖而去結束,離開房屋的時候,霍夫曼還狠狠瞪了秦朝言一眼,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至於秦朝言,待兩人走後便站起身來走到了那三個奴隸面前。
他敢立下軍令狀,原因就在其中一人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
得到的是一陣「咿咿呀呀」地支吾聲。
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神情緊張、身形瘦小的女孩張合著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也被割去了舌頭嗎?」
秦朝言看到對方嘴中只剩下一截舌根,明白她為何說不出話。
打發走先前帶路的士兵,他將這個女孩帶到屋外,低聲詢問道:「你是不是叫尤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