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漆黑一片的奧爾福德區郊外,如今被無數支火把照得燈火通明。😝🍬 6❾ѕнⓊⓍ.ⓒỖм ✎♩
馬蹄聲、呼喝聲此起彼伏。身穿戰鬥服,背後繡著駐屯兵團與調查兵團紋章的士兵們正在長官的命令下緊張地忙碌著。
斷了一臂的埃爾文團長也在下達指令。
「馬上向周圍居民發布避難警告!」
他的臉頰被火光照耀著染上一層紅光,縝密的細汗布滿額頭。
實在是太熱了,此時埃爾文與幾名調查兵團士兵距離羅德巨人只有幾十米,渾身散發著高溫的巨人就像是燃燒的熔爐,正不斷灼燒著觸碰到的一切。
「不行啊,完全不能靠近!」
「會被燒死的!」
士兵嘗試使用立體機動裝置靠近,可就算鉤錨與鋼索可以承受住高溫,人也頂不住啊。
這可如何是好?埃爾文心頭焦急,腦中思考著對策。
這個體型超過百米的爬行狀巨人出現得太突兀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剛剛完成對偽王政權革命的皮克西斯、埃爾文,還在著手處理善後事宜,就見巡邏的哨兵慌慌張張地衝進來,稟告羅塞之牆內出現了巨人。
若只是平常的巨人,也用不著這樣大驚小怪,以至於驚動兩位高層。
實在是因為此次出現的巨人超出了所有人認知。此前攻破瑪利亞之牆的超大型巨人被牆內認定為是有史以來最巨型的巨人,超出了高牆一個腦袋之多。
可跟現在這個匍匐在地的肉山比起來,就顯得迷你許多。
埃爾文騎馬繞著羅德巨人跑了一圈,目測估計這個巨人要是能站起來,足以抵得上兩隻超大型巨人。
最要命的是,這隻巨人一直在冒著溫度極高的蒸汽。要是讓其抵達奧爾福德區,恐怕整座翁城都會化為火海。
「必須在奧爾福德區外解決它。」
正在思考之際,埃爾文聽到部下的提醒,有一隊人馬正在靠近。
「難道是」
他策馬疾馳迅速趕了過去,當看到那幾張熟悉的面孔時,眼中不由自主地散發出喜悅之色。
來者正是埃爾文苦苦等待的利威爾、韓吉以及此次革命最重要的兩個人-艾倫、希斯特利亞。
「給我停下來!你這混蛋聽不到嗎!」
「現在、馬上停下來!說得就是你,羅德.雷茲!」
馬車上,艾倫正朝著遠處的羅德巨人大聲呼喊,試圖使用號叫之力制止對方。可無論如何叫喊,羅德巨人都不為所動。
「沒有反應呢」
韓吉臉上寫滿了失望,她還冀望艾倫可以像對付鎧之巨人那樣,號令無垢巨人聽從指揮。現在看來,完完全全的失敗了。
「可惡,你這個小老頭!小矮子!給我停下來!」
艾倫氣急敗壞之際,沒有把牢嘴巴順口說錯了一句話。幾乎是在瞬間,他就感覺到後脊發涼,一道非常「核善」地眼神向他投來。
「真是個笨蛋」
秦朝言撫著額頭,不住地搖晃。
「你也是。」
靠在他懷裡的阿尼,撇過腦袋仰視,碧藍的瞳孔中滿是不悅之色。
之前秦朝言與希斯特利亞的「咬耳朵」被阿尼看了個清清楚楚,雖然沒聽到說了什麼,但瞧希斯特利亞那樣也能猜出七八。
「這個混蛋,當著我的面偷腥!一定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要不是秦朝言說完就馬上跳回馬背,重新摟靠著阿尼繼續騎行,還不斷在耳邊說著貼心的悄悄話,恐怕這位外冷內熱的歐羅巴姑娘早就一記鞭腿甩了過去。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眾人望去就看到獨臂的埃爾文團長駐足在面前。
「埃爾文。」
利威爾打了聲招呼,開始向他簡述先前發生的一切。埃爾文聽完連連點頭,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
「大家做得很好.」
他目光掃視著後面的利威爾少年班,停留在了秦朝言與阿尼身上。
「阿尼.利昂納德?」
「啊不過她現在暫時算是我們這邊的人。」
利威爾在旁解釋道,細長的眸子還瞥了眼在大力搖晃手臂打招呼的秦朝言。
「多虧了那傢伙,好像兩人現在是.戀人關係。」
「戀人?」
與其他人初次反應相同,埃爾文聽聞秦朝言與阿尼成了戀人,也是面露古怪地看向共騎一馬的兩人。
對這些調查兵團的單身漢來說,戀愛這個詞實在是太奢侈了。
一陣緘默過後,調整好情緒的埃爾文團長領著眾人往奧爾福德區趕去,他們得在羅德巨人抵達之前商討出作戰方案。
奧爾福德區,臨時作戰指揮部。
駐屯兵團的師團長、各級長官都齊聚於此,面前的木桌上鋪了一張牆內平面地圖,上面勾勾畫畫寫滿了埃爾文的筆跡。
「你在想什麼啊,埃爾文!」
負責此地防務的師團長-洛帕夫一把攥住埃爾文的衣領,面色憤怒地質問著。
「黎明時巨人就要達到這裡了啊,居然不讓民眾避難而是留在城裡?」
埃爾文的計劃是讓整座翁城的居民駐留原地,作為吸引羅德巨人的誘餌,然後在奧爾福德區城牆上與巨人一決勝負。
可那畢竟是數萬條人命啊,要是作戰失利巨人突破城牆的話,全城人都要陪葬。
洛帕夫不能接受這個作戰方案。他是駐屯兵團師團長,肩負著保護民眾的重責。以幾萬人生命為賭注去博弈,他真的沒辦法做到。
「那個巨人是奇行種。」
韓吉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根據我們觀察,目標只對人群更為密集的牆內城市有反應,連路過的小村落都不做理睬,可以說是相當極端。所以如果我們突然將居民驅往希娜之牆避難的話,目標很有可能改變行進路線繞過奧爾福德區,破壞希娜之牆直接突往內部。」
「最後.就會到達人群最為密集的王都.米特拉絲,人類將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韓吉一口氣說完了埃爾文如此制定的原因,現場所有人瞬間鴉雀無聲。
「果然是埃爾文團長的風格呢,或許稱呼他為賭徒更為合適。」
旁聽的秦朝言眯起眼睛,心中暗暗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