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
還未起身的希琪面露詫異,她可是親眼看到昨晚秦朝言身受重傷、氣若遊絲的樣子,這才過了短短一夜怎麼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利布斯商會可不會有你們這種敗類。」
秦朝言撿起馬爾洛丟失的步槍,「咔嚓」一聲拉上槍栓,槍口對準了其中一人。
「砰!」
槍口冒出火光,還蜷縮著的劫匪腦袋如同摔落在地西瓜瞬間炸裂開來,紅的、白的各種組織濺了一地。
不止是另外四名劫匪,就連希琪和馬爾洛都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到了。
「你你殺人了」
燙著波浪頭的可愛女孩嘴巴打顫,纖弱的肩膀抖如篩糠。她雖然任職憲兵已經有一段時間,可是真正見到殺人還是頭一次。
秦朝言掃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重新填彈上膛,把槍口又對準了另外一人。
「不」
那人求饒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又是一聲槍響,子彈穿透胸膛帶走了他的生命。就這樣重複了幾次,五名劫匪全部被一槍斃命,變成了五具冰冷的屍體。
「哎呀,子彈都打完了。」
秦朝言掂了掂已經打空的彈夾,很可惜地說道。
聽到這話,希琪和馬爾洛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敢情要是還有子彈是不是準備連他們兩人都殺了。
掃了眼臉色煞白的兩人,秦朝言輕笑了聲把步槍丟在了地上,開始一條一條地解開身上的繃帶。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五分鐘左右,直到腳底堆滿了厚厚一層的繃帶和紗布才算結束。
活動了下關節,感覺重獲自由的秦朝言檢查了一遍全身,在卡巴內瑞的自愈能力下割開的傷口都已癒合,一點傷疤都沒留下。
猶如驚弓之鳥的馬爾洛和希琪兩人眼睛都瞪圓了,不是驚訝秦朝言那精悍有型的身材,而是心臟位置。一枚類似琥珀的心形物鑲嵌在胸口,還散發出淡淡的黃色微光。
「既然被你們看到了,那就更不能留活口了。」
秦朝言是故意暴露秘密給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找一個藉口。
馬爾洛接下來會死在瑪利亞之牆奪回戰,自己不過是提前讓他上路而已。至於希琪?一個無關輕重的小角色罷了,有她沒她不會有多大影響。
唯一有些在意的大概就是她和阿尼是室友關係吧?貌似還挺關心阿尼的。
「別,別殺我們,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希琪的妝容被淚水打濕,將原本可愛精緻的臉蛋變成了一副大花臉,連爬起來逃走的力氣都沒有,兩隻手撐著身體不斷後移。
馬爾洛則是捂著流血的後腦,一把護在了希琪身前。
「要殺就殺了我吧,放希琪一條生路。」
「馬爾洛」希琪喃喃出聲,她從未覺得馬爾洛的背影是如此高大。
秦朝言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兩人,難道主動赴死就能救下同伴的性命了嗎?決定權是在自己手上啊。
不再多言,他撿起希琪丟在地上的步槍,拉動槍栓時悄悄退出了彈夾中的子彈,動作隱秘迅速,自信已經慌了神的兩人根本不會發覺。
「既然你這麼勇敢,那我就成全你。」
槍口抵在馬爾洛的前額,秦朝言手指扣在扳機上作勢就要按下。
希琪已經閉上了眼睛,她不敢看馬爾洛腦袋被子彈打穿時的恐怖景象。而馬爾洛呢?緊咬著牙關,汗珠滲滿了額頭。
眼見面前的男人就要扣下扳機,已經做好赴死準備的馬爾洛忽然情緒失控,好像是後悔自己的決定一般,捂住自己的腦袋蹲了下來,大聲哭喊道:「饒命!饒命!,我還不想死!」
「咔~」
意想中的槍聲沒有響起,希琪緩緩睜開眼發現秦朝言只是打了一個空槍。更令她詫異的是馬爾洛,居然在跪地求饒,同先前保護自己的形象相去甚遠。
「果然啊沒有人是不怕死的。」
似乎早就預料如此的秦朝言收起步槍,放棄了殺死兩人的念頭。這麼怕死的傢伙,沒必要浪費子彈。
他如此做的原因只要是想驗證一下,在這條時間線中是否所有人都如原劇情中相同。
比如這個馬爾洛,在原劇情中義正言辭地說加入憲兵團是為了改變腐朽的現狀,在發現出現問題的是組織結構本身而非人之後便放棄了生活安逸的憲兵身份,決心加入調查兵團。
理由是那樣的冠冕堂皇,像極了初入兵團的艾倫。一時間還令其他士兵刮目相看,以為他是個充滿了正義感的正直之人。
結果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面對不斷飛來的碎石,馬爾洛後悔了,後悔一時衝動加入調查兵團,後悔離開了希琪,離開了安全的希娜之牆。
秦朝言對此只給出兩個字的評價-虛偽。
假設得到了驗證便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他將馬車上的對人立體機動裝置穿戴好後,接著找到兩捆繩子將馬爾洛和希琪綁在了路邊的樹幹上。
至於是否能脫困,那就得看他們兩人的造化了。要是運氣不好,連著四五天沒人經過或是經過的是類似車夫這樣的歹徒,那麼丟了性命也是運氣不好。
「馬爾洛,現實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的。要是能得救,你和希琪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希娜之牆,不要妄想做超出自身能力的事情。」
離開之前,秦朝言告誡了一句便騎上馬匹揚長而去。
奔行在回新托羅斯特區的道路上,他輕輕拍了下腦袋:「我果然還做不了徹底的壞人啊。」
遠離新托洛斯特區的深山之中,利布斯會長正在檢查艾倫和希斯特利亞身上的繩索是否捆綁結實,同時在兩人的臉上抹了些泥土。
「臉色太乾淨,可騙不過中央憲兵團。」
矮胖的會長一邊抹一邊寬慰不大樂意的希斯特利亞。而在山洞之外的樹林中,利威爾等人早就埋伏好,等待著目標人物出現。
「利威爾兵長,凱尼到底有多強需要我們這么小心對待?」
讓趴在地上,小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