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西斯回想起當時發生的那一幕,至今仍有些心有餘悸。💎✌ 69SнǗx.Č𝓞爪 🐍🐠
「抱歉啊,埃爾文。你好不容易才恢復到可以跟人交談的地步,結果聽到的卻是些讓人睡不著的麻煩事。」
低沉、富有磁性地聲音響起,接過了話題。穿了身黑色西裝的利威爾坐在病床另一邊,翹著二郎腿,左手搭在椅背上,十分悠閒隨意。
「不,我已經睡得夠多了,請繼續吧。」
披著外套倚靠在床頭的埃爾文謝過了老搭檔的好意。整整一星期都臥病在床導致他沒空整理儀容,鬍子渣拉的模樣看著相當憔悴。
利威爾掃了眼埃爾文空蕩蕩的右臂,心裡很不是滋味。若是當時有自己在場,一定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右臂.真是可惜了。」
埃爾文輕笑了聲,似乎並不在意:「你知道的,我已經親手將多少條人命送到了巨人嘴裡。區區一條手臂根本就不夠贖罪,不過等我下地獄那天肯定會好好把這筆帳還清的。」
「你說得沒錯啊,埃爾文。到時候也讓老頭子我一起陪你如何?」皮克西斯打趣著附和。
「什麼啊老爺子,連你也扛不下去了嗎?看來是酒喝得還不夠多啊。」
聽到利威爾提起喝酒,皮西斯特面露苦澀地瞥了眼身後站著的一名女兵。
「確實啊,我現在就想喝上兩口。但是酒已經被人收走了,人家還說要注意健康,想要一直照顧到我咽氣的那天呢。」
「哈哈.看來您有以為很優秀的部下啊。」
埃爾文笑了笑還準備繼續說點什麼,「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
「是韓吉進來!」利威爾從敲門節奏上聽出來人。
「咔嚓~」
房門推開,穿著戰鬥服的韓吉禮貌地行了一禮,身旁還跟著康尼。
「皮克西斯司令您也在啊,這樣正好了。」
韓吉揚手向屋內三人介紹著說道:「這位是104期新兵-康尼.斯普林格,因為他的家鄉就是那個拉加哥村並且全程參與了當時的事件經過,所以與我的調查班一起參加了此次調查行動。」
大概是被兩位兵團的一號人物盯著,有些侷促的韓吉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想藉此平復下自己的心情。
「接下來就由我為大家講解說明關於這次巨人出現的源頭,我們收集到的很多證據都增加了那個假說的可信性。」
「首先,村裡的民宅都是因為內部發生爆炸損毀的,但是在如此明顯爆炸痕跡的同時.現場卻沒有留下半點血跡.」
「其次是我們至今都沒有任何一位倖存下來的拉加哥村村民。」
「最關鍵的是這次在牆內出現並被成功討伐的巨人總數與戶籍檔案上拉加哥村村民數目一致!」
說到這裡,韓吉臉色一正,說出了她的結論。
「所以我認為,這次事件中所出現的巨人有很大可能是由拉加哥村的居民演變而來。」
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康尼聽著韓吉的敘述思緒不由飄向了遠在數公里外的家鄉,飄向了那個躺在他家遺址上的巨人。
當時他拿著父母的肖像畫,跟韓吉一起對比了畫中母親與巨人的長相,發現居然有八成相似。再結合先前聽到巨人說了句「我回來了」,不難猜出巨人的真實身份。
而且那時候萊納和尤彌爾一聽他提及巨人開口說話這件事就拼命遮掩,再結合兩人的真實身份,更加驗證了這個巨人就是自己母親的事實。
「也就是說無垢巨人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人類了?」埃爾文又確認地詢問了一遍。
屋內的利威爾與皮克西斯表情還算平靜,實際內心也被這個猜想掀起了驚濤駭浪。而站在皮克西斯身後的女兵早已滲出冷汗,滿臉的難以置信。
「現階段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所有的巨人都是如此,但是.如果這一假說確切成立的話,那麼巨人的弱點為什麼在後頸處就可以解釋地通了。」
韓吉是一個狂熱的巨人學家,對於巨人的研究算是牆內最權威的存在,所以從她口中說出的結論都是建立在大量實驗之上,具有很強的可信性。
她雙手比劃了下:「為什麼個體差異巨大的巨人,弱點的尺寸卻是一致呢?「高一米寬十厘米」到底符合什麼條件呢?如果在正常人類身上按照這個尺寸進行篩選的話.那最後我們就會發現它與人類脊椎的尺寸完全相符,一旦這個部分被切除,相當於將大腦與脊椎的連接斷開。」
「很可能因為這個部位在構成巨人的物質之中是一個獨立存在的機關,關係著巨人那匪夷所思的恢復能力與其他各種機能。」
利威爾對這些學術方面雖然不甚了解,不過他記得韓吉曾經完整解刨過巨人的身體,一旦切下後頸部位巨人就會灰飛煙滅,從中也從未找到過類似的東西。
他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韓吉對此也一時找不出合理解釋,只能含糊著說道:「確實.特別是沒看到過類似由人體演變而成的器官.但是那塊「高一米寬十厘米」的區域被切開後還是發現了某些東西存在,雖然並不像人腦恐怕是在變成巨人的時候已經與身體同化了吧確實應該」
「我越來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了,臭四眼。」
利威爾嫌棄地看著韓吉,一旦涉及到學術研究這個傢伙就會喋喋不休地陷入自己的世界,說著那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碎碎念。
現場的氣氛一下變得凝重起來,想到巨人很有可能就是由人類變來,利威爾感覺心裡湧出一股堵塞感。
「那麼.我先前拼死削下的後頸肉,其實是人類身體的一部分那些死在我刀下的並非是什麼人形怪物,而是人類?」
他的表情一黯,看向了自己的雙手,斬殺了無數巨人的他其實是沾滿人血,讓無辜平民喪命的劊子手嗎?
韓吉看著利威爾那副自責模樣,心裡也很不好受。只能安慰著說道:「我不是說了,還無法確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