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不是、好痛啊!我手指又戳到了!!」
灰羽列夫捂住自己的手,腳步卻不自覺朝向烏野這邊。
「你要去哪裡啊?」
「這點小傷,其實自己處理就可以了吧,列夫?」
「咦!!」
自家兩個三年級的前輩搭住剛準備去找女孩子的灰羽列夫肩膀,強制把他拖了回來。
「不好意思呀,夜月桑,我們隊員給你……」
黑尾鐵朗扯出個笑容,伸手和看過來的夜月打招呼。
——「你也回來!」
夜久衛輔一手一個灰羽列夫,一手一個黑尾鐵朗。
怒其不爭地瞪了他們一眼,對夜月歉意道:「抱歉了,我家隊員和隊長給你添麻煩了。」
夜月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嘴裡已經下意識說,「沒關係的。」
「夜月。」
本來在忙的其他事情的清水潔子收到自家隊員的眼色,看看情況就大概明白了,走過來和她搭話。
「是的,什麼?」
「這裡我來就好了,麻煩夜月負責場外,可以嗎?」
清水潔子一臉正色,坦然地指指體育館外接受懲罰的一批烏野隊員。
「我知道了。」
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夜月還是乖乖聽從安排。
看不見的角落,西谷夕朝音駒那邊做出個挑釁的鬼臉。
「什麼啊!都怪兩個學長,烏野那邊防的更嚴了!我都還沒有和夜醬要聯繫方式!錯過這次,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灰羽列夫含淚,抱著被夜久衛輔粗魯包紮好的手,委屈。
「是得想個辦法,把那群煩人的烏鴉支開。」
黑尾鐵朗看著那邊,露出個自認為爽朗實則痞氣又挑釁的壞笑。
「喂喂,你們兩個收斂一點,再這樣下去會把人家女孩子嚇跑吧!」
夜久衛輔說著,也有些無奈,早上他想去把上次的手帕還給夜月,剛邁出一步就收到了烏野那邊的警告。
真是和防賊一樣,也離譜過頭了吧?有必要嗎?
「餵——」
叫自己的,是冷淡的平淡無波的聲音。
「月島君?要水嗎?」
夜月回身,詢問。
少年只是昂著下巴,面色有些不虞地盯著比自己矮上一個多頭的女孩子。
「怎麼了?」
雖然月島平時對自己就不假辭色,但是今天好像更加古怪了。
「你……」
月島螢張了張嘴,接下來的話好像被卡在了喉嚨里,怎麼都吐不出來,他有些煩躁的摸了摸脖子,「算了。」
看著少年離去的身影,夜月表情莫名。
什麼鬼?還有他要去哪裡?廁所?為什麼要和自己說一聲?還是說男生之間也有流行陪對方去廁所的習慣?難道是想讓自己陪他去廁所?不會吧,月島不是這樣子的人啊……
不再多想。
外面接受懲罰的,還有生川的幾個人。
夜月是一樣的態度,遞水的遞水,給毛巾的給毛巾,遇上情緒不積極的還順帶聊上幾句。
自家的隊員又已經進去繼續訓練了。她也不介意多照顧下其他人。
「烏野經理人真好啊~又好看又溫柔又體貼……」
「她說我打的扣球進步了,她是不是有在觀察我?難道……她喜歡我?」
「……咳!這個問題不要在烏野那群人面前說,會被揍的。」
「可是如果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會……」
「你說——我們經理……怎麼了?」
月島螢不聲不響就站在了幾人身後,高大的身形投下陰影,嘴角淡淡的假笑瘮人。
「咦!!」
月島螢和他們僵持了一小會,自覺無趣,嘴角的弧度被扯平,「那個人……我們經理,對誰都這樣,不要想多了。」
她對誰都這樣。你不是特殊的那一個。也不會成為特殊的那一個。別被騙了,不要多想。
「月島君!下一場比賽要開始了!」
夜月找著月島螢,朝他招招手。
「哦。」
嗤——對誰都這樣,從來沒有特殊。
最溫柔又最無情的傢伙。
——她一直如此。
應了一聲後,月島螢便回身進去了體育館。身為正選的他們比賽會更多,也更密集。
其他一二年級的人不時也能上場得到鍛鍊,也給連續比賽的正選一個稍微喘息的時間。
路過黑髮紅眸的女生時候,月島螢腳步頓了頓,清冷的雙眸在她身上一觸即離。
「嗯?」
夜月沒有錯過他的眼神,疑惑的歪了歪頭,知道從男生那邊得不到解釋道回復也不去自討沒趣,只是輕笑著自行作出解釋,「經理的活雖然有些忙,不過還是有喘氣的時間比起我,正選的大家就累多了。不管怎麼樣,多謝關心,月島君。」
月島螢微微挑眉,想說這個人已經到了看她一眼都能自行解釋出一個溫柔理由的程度了。
「你還真是把誰都看得很好。」
月島螢面無表情,聲音冷淡。
「因為,大家都是很善良很好的人呢。這種事情當然是相互影響的。」
嘴角牽起一抹笑,她做出回應。
月島螢沒有再回話,進某在眼角睨了她一眼後,施施然前去賽場。
趁著休息,夜月找到機會,拉住清水潔子,小聲的告訴了她自己的決定。
「我知道了。」
對方沉默了一會。
「我會去兵庫縣,到了那邊的學校我也會繼續當經理的。」
「好的。」
「如果能一起進入全國大賽的話,那麼大家東京再見。」
「……嗯,一定會的。」
清水潔子默默攥緊拳頭,大家又多了一個必須勝利的理由,「什麼時候轉學?」
「應該就是這個假期,開學之前。下學期,就直接去其他學校了。」
「……好的,我明白了。我會和其他人保密的,不過,至少離開前,和監督老師、教練們說一下吧。」
清水潔子錯開目光,不去看面前的人,一手卻下意識緊緊地攥住另一隻手的手腕,清冷淺淡的雙眸閃爍著不安定的光芒。
「好,我會的。」
夜月點頭,目光也微閃。要坦白的話,只能最近找時機說了。
後面就是暑假了,雖然假期也會有訓練,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走,要說的話還是儘早吧。
至於其他人……很難說出口啊,離開之前她想給各位準備上一些離別禮物。準備好了,再告訴其他人吧。
她摸了摸鼻子,為什麼自己會有種背叛了的感覺呢?烏野的各位對自己都很好,離開他們自己當然也有些不舍,但是,讓自己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家裡也太折磨了。
也許從自己聽到那兩人要離開,然後她請求清水潔子去試著找其他一年級經理的那時候,自己就已經知道了內心的答案,糾結到現在,只是因為離開的告別讓人不想面對,所以下意識的推拒、延後。
可是,現在,必須面對了。
思索著送烏野眾人的禮物,夜月一邊觀察著自家隊員還有教練、老師們的習慣愛好,一邊忙碌經理的事情。
今天一天過去的很快。
吃好了晚飯,夜月本是想去體育館看看的。這個時間,那群排球狂人,大概率還在自主訓練呢。
走在過道上卻被人叫住。
「夜月~」
白福雪繪在空教室里朝夜月招手打著招呼,身邊還有各校的一群人。
這是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