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落幕

  打敗伊達工意味著什麼呢?

  伊達工在上次春高,以鐵壁的攔截阻擋住了烏野的攻擊。

  讓主將東峰旭一度陷入了自我懷疑,一支隊伍險些分崩離析。

  終焉的哨聲被吹響。

  「喔!」「好!!!」

  這次對上伊達工的比賽,以自家隊伍的勝利落下帷幕。一時間,烏野那邊歡呼雷動。

  打敗伊達工——意味著,第一道封鎖烏野的枷鎖被準備著振翅高飛的烏鴉們掙脫了。

  夜月的視線不由地投向另一邊,與歡呼雀躍的烏野相比,伊達工這邊就已經到了冷寂的地步了。

  所有人都像是被打上了一層陰影一樣,陷入無聲的死寂。

  「下次!絕對會打敗你們!」

  不過——

  失落也好,悲傷也好,會重新振作起來,失去一次機會後,還有再一次的機會。

  這才是少年吧?

  不經意間,二口堅治餘光注意到了這邊的視線,下意識轉過頭來。

  夜月為自家隊員的獲勝感到高興的神情緩和下來。

  轉而對那看向自己的秀氣少年,立起一個大拇指,無聲地做了個口型『真、厲、害』!

  二口堅治失神了片刻,轉而對她露出了一個,比之前看到過的都更要燦爛的笑容。

  【二口堅治好感度:50%】

  青城那邊自始至終,歡呼聲不停。

  尤其是那位名叫及川徹的隊員上場發球時,尤為如此。

  女生們為他發出驚人的歡呼聲。

  在青葉城西後方,沒有上場的國見英,把那兩人之間的互動盡收眼底,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垂下眼帘。

  那個人,果然對每個人都很親切,不可以多想,自己不是特殊的那一個。

  他垂下眼帘,告誡自己。

  有點難受。又有點不甘心。

  【國見英好感度:45%】

  夜月有點疑惑,降好感了?

  還一連掉了10%?

  不是,為什麼?憑什麼?怎麼可以?

  她愣愣地在青城的場地上,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恰好遇到少年抬起頭來。

  她一怔,露出一個笑容來。

  【國見英好感度:50%】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看過來,眼神先是下意識的撇開,轉而又看向少女,弧度微小的點了點頭。

  夜月朝他招了招手,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就自顧自地下觀眾台去。

  第二天。

  是和青城的比賽。

  青城主將——及川徹。

  這是影山飛雄初中的前輩,也是影山飛雄曾經學習排球的模仿人物。

  擁有這樣的關係的人,那大概會是少年時代最想打敗、超越的對手吧。

  又一次站在觀眾台上,看著比平日裡都要安靜的影山飛雄。她這樣想。

  與青葉城西的比賽,遠比伊達工的那一戰都更要曲折。

  只是這一次。

  又一次的拼盡全力並沒有換來得償所願的結果。

  這一次……

  那籠罩伊達工的死寂,卻瀰漫在了烏野的上方。

  隊員們肉眼可見的消沉下去。

  不甘、痛苦、悲傷、悔恨……太多的情緒籠罩上來,已經無法單純的用語言來說明了。那大概是只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能體會的絕望。

  沒有辦法再輕易地笑起來了。夜月摸了摸自己精緻的臉蛋。向清水潔子看去。

  對方冷淡的面容上,夜月卻能感覺到對方眼圈似乎微紅。

  注意到自己的目光,生性清冷的少女抬起頭來,勉強對她安撫地一笑:沒關係的。

  「……」夜月動了動垂在一邊的手,又無力地放下。

  不僅僅是作為觀眾,同樣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就像自己曾經說過的那樣。

  因為羈絆的加深,就會想其所想,感其所感。

  明明戰鬥的人並非自己,卻有種連自己也失敗了的感覺。

  明明一直以來都陪伴著大家,一直一直努力著,可是……

  IH還是到此為止了。

  沒有後續,留給敗者的,只有默默地回去自己的生活里。

  在這之後,菅原前輩他們三年級的學長就要隱退了吧?

  下一次即便再次站在同樣的球場上,遇見同樣的對手,一起戰鬥的人,卻也已經不是同一批了。

  勝者為王,敗者食塵。

  夜月很快轉換好自己的心態。

  前去下面迎接自家隊友們。

  「……」國見英視線追隨著那個身影,直到其消失在樓梯口,才淡淡收回視線,「我稍微離開一下。」

  說完,他直接離開了球場,沒管身後揶揄的學長們。

  追出球場,他張望了一圈,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追出來後該怎麼辦,又有什麼用。

  只是想這麼做,身體就下意識的行動了。

  只是之後呢?

  那個人已經和烏野那群人回去了嗎?

  看到勝利者姿態的自己,又會有什麼想法?

  會不會與自己生出間隙?

  會因為烏野那群人討厭自己嗎?

  即便只是一場比賽,他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但此刻少年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國見君?」

  夜月去最後檢查剩下的東西,確保所有東西都帶上了。剛好碰上一臉不安的少年。

  明明是勝利者,對方一向慵懶的臉上卻有些不安。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看到自己有些驚訝,驟然發亮的目光中閃爍著驚喜。

  咦?莫非是來找自己的?

  思緒一轉。

  夜月臉上帶上恭喜的笑容,「恭喜獲勝,國見君真的很厲害呢!尤其是最後的時候,超級帥!」

  國見英被直白的誇獎嚇了一嚇,但隨之的,先前的擔憂也安心地咽回了肚子裡。

  心中的石頭掉了下來,少年繃緊的神經也隨之鬆懈下來。

  嘴角露出來了一個清爽的笑容,寡淡卻又相當的有存在感,「謝謝。」

  夜月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從包包里抽出一瓶檸檬水,「對了,慰勞品,不嫌棄的話……」

  「嗯!謝謝!」少年這次沒有絲毫的扭捏,欣喜地收下。

  「還有一個……」少年聲音有點小,夜月沒聽清,「還有一個慰勞品,想要……可以,說嗎?」

  少年吞吞吐吐,微微低下頭,白皙清秀的臉上居然刷上了淡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的紅暈。

  第一次見他這份作態。

  夜月瞳孔放大。

  居然有種詭異的欲望。好想拿出手機拍下來紀念一下……

  忍住忍住!

  夜月做了幾個深呼吸。

  「可以哦!國見君這次很努力呢!作為朋友,我也會盡全力去滿足國見君的需求的。請告訴我吧。」

  朋友啊……

  「聯繫方式。可以……把你聯繫方式給我嗎?」少年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她。

  夜月有些意外,「嗯,可以哦!」

  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

  「只是這樣嗎?」

  這麼容易就滿足了?

  「嗯。」少年認真地看著她,「暫時、我想,這樣就好。」

  夜月眸光忽閃,「那麼保持聯絡!我先走了。」

  國見英眉眼一彎,「嗯。」

  【國見英好感度: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