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
夜月在床上翻來滾去很久,最終還是爬起來。
咚咚——
「神奈?」
「門沒有鎖,請進。」
夜月開門,從後面探出腦袋,「可以聊聊嗎?」
「可以啊,請坐。」
夜月打量著神奈的房間。
以白色為主題,空蕩蕩的房間裡,除了一張收拾的乾乾淨淨根本不像給人睡的,更像是展示,又或者說是裝飾的床。
還有就是一套沐浴在皎潔月光下的雕花小桌椅。
自己進來時,神奈正在椅子上喝著茶。
此刻,則是站在空蕩的房間正中央,微笑著,溫文爾雅的看著自己,「先坐下吧,想聊什麼呢?」
夜月順著她落座。
「神奈覺得如果有平行世界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神奈沉思了良久,回答的很認真。
「在不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的時候,神奈會怎麼辦呢?」
「……我,會提前把出問題的人……碾碎。」
神奈語氣平緩地說出有些駭人的話。
夜月沒多少意外地瞄了她一眼,眼波流轉,「那,如果沒有實力呢?」
「……順其自然。」這個問題似乎對神奈來說有些困難,她沉思的時間比前兩個問題都要久。
「一直以來神奈都是碾壓局。」夜月感嘆了一句,「阿零那邊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不用擔心的。」神奈垂下眼帘,扇子一樣的睫毛在精緻的臉上打下陰影。
「嗯。」夜月撐著臉,發了會呆。
好像確實只能順其自然了。雖然自己本來也打算這麼做就是了。
神奈沒有打擾她,素手一托,不知道從哪裡撈來了一個散發著裊裊檀香的小香爐。
她將香爐輕輕地放置於桌上,輕輕吹了口氣,一時間淡淡的香氣瀰漫在整個房間。
「哈——有點困了。」
夜月回過神來,和神奈打了個招呼就回去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神奈笑靨溫柔地送她出房門。
一覺到天亮,再一睜眼,已經是大清早。
窗外,鳥鳴聲陣陣,晨光熹微……
夜月撲騰一下從床上坐起,今天貌似要上課的來著。
各個社團的全國大賽都陸續開始了。
排球部的高校選拔賽已是近在眼前,一種風雨欲來的氣氛籠罩了所有人。
即便是一向性格惡劣的月島最近毒舌的次數都少了下去。
「是這樣嗎?這個手勢的時候……」「對!日向上手很快嘛!」「嘿嘿嘿!那下一個手勢!」「哦!就是這種幹勁!」
聽見前面兩個熟悉的聲音,夜月腳步頓了頓。
「那兩個是排球部的同學?」「就連中午也在辛苦訓練呢,經理大人不上去慰問一下嗎?」「嗯嗯~得到我們夜月醬的加油就連我也會熱血起來呢!」
身邊的好友偷笑著。
夜月無奈的看了她們一眼,「高校選拔賽就在最近了,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我們換條路吧。」
「是是是~」「聽你的就是啦。」
眾女孩笑嘻嘻的,推搡著夜月。
夜月正要往回走,卻差點撞上一個高挑結實的身影,「抱歉月島君。」
對方身上有股熟悉的乾淨而又清爽的洗衣粉味道。
夜月在一頭扎進那陣香氣之時,就意識到了來人的身份。
連連後退幾步。
身後的女孩子趕緊扶住她。
「沒事吧,夜月?」「小心點呀,夜月醬。」
「我沒事。」夜月搖頭。
老實說,最近她不太想和月島對上,臨近全國大賽,眾人不由的都焦躁起來。
即便月島瑩依舊是一副冷靜的做派,但夜月隱隱的察覺到對方身上有一種游離在外的淡泊與淡淡的迷茫。
鬼知道一個毒舌傲嬌,在這樣子的情況下,會敏銳到什麼程度。
「……」月島螢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被高大身形投下的陰影所籠罩,讓人不由自主的有些慌亂。
身後的女孩子拽了拽夜月的衣袖,剛準備說什麼,月島螢就邁開大長腿與她擦肩而過。
「呵——」
夜月沒有放過少年路過自己時一閃而過的諷刺的笑容,眉頭不由的蹙起。
「呼——」「剛才那個人好可怕!」「那個人也是排球部的吧。」
有女生心有餘悸。
夜月沒有回話,面色有些不虞,直勾勾地盯著月島螢離開的方向,「抱歉,我想有些誤會應該和月島君解開。」
語畢,她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直接追上少年離開的步伐。
就在剛才。
月島螢對自己的好感下降了10%,本來就只有20%的好感度,居然變成了10%!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自己會少活10天!
如果這傢伙對自己的好感一直保持在10%也就算了。
但他是下跌了10%,這簡直相當於從她身上剜掉了一塊肉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月島君,我想,和你談談。」夜月叫住自動販賣機前的少年。
「抱歉了,經理大人。」少年擺出看似無害的笑容,「我的時間很寶貴。那麼拜拜了。」
說完,他就像是不想再和夜月糾纏了,掉頭,準備繞遠路避開夜月回教室。
「叫你站住了吧,混蛋傢伙。」
登時,月島螢止住剛邁開的腿,驚詫地回過頭,難以置信地注視這個一直都以「友善」「開朗」「善解人意」見人的經理大人。
「讓人不太舒服的小手段可以停下了嗎?」
微微昂起頭,一半的臉被建築投下的陰影覆蓋。
一隻紅眸在陰影下暗濁如污血,另一隻卻在陽光下炫目似烈火,形成相當鮮明的對比。
「我並沒有讓你一定要喜歡上我,只不過,還是至少裝作看不見……」
「噗——啊哈哈哈哈——」
月島螢忽然大笑出聲,嘴角的笑容是欠扁的惡劣又可惡。
「哎呀哎呀!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沒有想到讓我們的經理大人露出了真面目呢!」
月島螢抬起下巴,神情是該死的高傲,惡劣的笑意加深,「真是抱歉了!」
夜月眼皮一跳,表情緩和下來,變得無害起來,嘴上卻越來越惡毒,「月島君,你難道無聊到了這種程度?既然如此,早點在地下安眠不是更好嗎?」
月島螢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意,但隨後卻是嘆了口氣,「第1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大概和這個人合不來。果然呢。」
少年頓了頓,臉上戴上了和善的偽裝,「好好相處吧?畢竟能見面的時間只有在社團里。」
【月島螢好感度:0%】
夜月低下頭,低低應了一句,瞳孔確實顫抖不已。
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