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開啊,豬治!你力氣那麼大會把人弄痛的!」
「你當我是你嗎?我比你有分寸多了!」
「讓我抱,你手很礙事!拿開!」
「應該是已經被拒絕過一次的人放手吧!」
「蛤?!!不是說好不再說這個的嗎!」
「誰跟你說好了!」
夜月被兩兄弟包圍在中間,一會被一邊抱住,一會兒又被另一邊拉開。
她四十五度角望天,也不知道這時候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才正常。
「那你抱左手,我抱右手!」
「警告你手別伸過來啊!臭侑!」
「你才是,豬治別侵犯我這邊的地盤。」
什麼地盤!那是我的兩條手臂!
夜月試著從還在吵架的雙胞胎懷裡抽出手,然而只是徒勞。
角名倫太郎被驅趕到了那三人對面的椅子上,隔著一條窄窄的過道。
他臉色陰沉地看著對面發著呆的夜月還有爭吵不休的兩兄弟。
亮著的手機還停留在消息頁面。
【角名:宮兄弟又在糾纏夜月桑。】
【北信介:地點】
【角名:旅館東南角陽台】
【北信介:好】
應該快了吧,北前輩。
「你們兩個……」
聽到這個聲音。
還在糾纏著人的兩兄弟同時一僵,冷汗直冒。
「隔很遠,就聽到你們的吵架聲。」
北信介推開陽台門,面色平靜,吐字清晰,音色平和,「本來比賽前一天是不想說你們的。」
雙子戰戰兢兢的扭頭,汗毛直立,「北、北前輩!」
「說過多少次了,不准糾纏夜月桑。如果交往了的話,我無話可說……」
白髮溫潤的少年一步步逼近,明明是如此清俊的外貌,不知為何卻能給人如此強大的壓迫感。
「——絕對不放過你們。」
……
另一邊。
「月島那傢伙從回來就很沉默,影山你們是不是招惹他了?」
「沒有啊。」
「那就奇怪了。」
月島螢嘆出一口氣,單手撐著下顎,望向窗外,手不自覺握拳。
那個人……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表情?是嫌自己麻煩嗎?嫌棄自己這個前男友的存在阻礙了她和其他男人的卿卿我我?
月島螢不自覺冷笑出聲。
這麼一想,自己的存在確實礙眼呢。
心裡難受,手不自覺越握越緊,骨節的咔咔聲響起。
周身瀰漫的氣息讓烏野一眾人默默遠離。
——「如果不能在春高相遇,你……打算怎麼辦?」
——「沒有那種如果,現在已經相遇了哦?月島君正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所以我很高興!」
一如既往地回答,很有那個人的特色。真是對誰都這樣。
這點從以前開始就沒有改變,還以為自己成為了男友後會發生什麼變化,到底不過一廂情願。
那個黑髮的少女,遠離了烏野,好像姿容更加出色,讓人不自覺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黑長髮在冷風中搖曳,她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腳步小心翼翼,生怕驚走自己這隻受創的烏鴉。
但是至少在月島自己的視角下,夜月的神情,可沒有多少見舊情人的留戀與思念。
而是一種在他看來近似冷漠的無奈,驚訝他突然的出現,無奈他的突然鬧脾氣。
那雙紅眸中閃爍的不是溫情,而是想著如何完美解決當下場景的機械一般的思索。
明明早就知道這個人是對誰都溫柔到近乎冷漠的類型,為什麼還是會被蠱惑——
月島螢有些懊惱地摘下了自己的眼鏡,不自覺拿著眼鏡布擦拭起來。
想到那個人曾許諾過的半個月……呵,怎麼,某人以為談戀愛這事是有期限可言的?
想分手嗎?分手後去找其他的男人?
稻荷崎的、伊達工的、青城的、白鳥澤的、還是烏野的其他人?
東京合宿時候的那群人好像也有在打聽她的去向。
不知不覺,居然給自己樹了那麼多的情敵……
就這樣,想把他一腳踹開,然後奔向其他的人的懷抱?
他可不會就這樣答應的。
——絕不允許!
心中越是生氣,偏偏越是冷靜。
手上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黑框眼鏡……
即便,透明的鏡面已經一塵不染,也沒有停下。
「月島……這傢伙好奇怪……明天的比賽就讓這傢伙那麼害怕嗎?」
日向翔陽步步退後,顫巍巍的手指向窗戶邊的金髮少年。
「確實很奇怪。不過明天的比賽確實很重要。」
影山飛雄平靜地瞄了眼月島螢,認可地點了點頭,「而且,如果贏下第一場的話……」
影山突然咧嘴,露出一個有些犀利的笑容,「就會遇到那個傢伙的隊伍了吧?」
「那個傢伙?喂!影山,你把話說清楚……」
日向翔陽剛打算抱怨,餘光突然留意到某個強烈的含有怨念的視線,驟然被一嚇,「看、看過來了。月島他……」
「噢。」
影山瞥了月島螢一眼,見那傢伙又收回了視線,有些奇怪。
也就月島螢已經收回了目光,否則,影山飛雄大概率會不明所以地回瞪回去的。哪怕一頭霧水也絕不吃虧!
稻荷崎……
能不能扣一個順暢的好球呢?
想起跟在那人身邊的少年,月島臉色一下子又沉了下來,新歡嗎?
哼——~~不知道那位稻荷崎的狐狸君打得是什麼位置。
嘛——調查一下吧。
這麼思索著,月島螢唰的一下打開了翻蓋機。
發出的聲音,嚇得日向又後退了半步。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雖然月島平時也這樣!但今天就是特別不對勁!!」
「有嗎?」
影山飛雄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