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洛羽

  「啊~哈,又是無聊的一天。」

  洛羽打了一個哈欠,伸伸懶腰看著小小的太陽逐漸升起,照亮整個星球。

  早晨六點,老城區一座舊公寓樓的樓頂上,調解者準備繼續他的工作。

  「該死,昨晚一晚上就沒停過…」拜訪完Xgaster,洛羽馬上就投入到對下屬單位的調動中。

  可怕的是,這一輪入侵持續了整個夜晚,從日落開始,洛羽辦公室旁邊的電話鈴聲就沒停過。每響一次,洛羽就必須做出應答,分配合適的戰力前去解決,並且根據情況的變化改變配置。要是這一流程出錯,不僅自己實力會被削弱,更會損害那兩個存在對自己的信任。

  洛羽就這麼保持了整個晚上的高度緊張狀態,直到剛才才打完最後一通加密電話,感覺全身都酸疼的不得了。

  自己從原來的世界穿越過來,唯一的好處是終於不用擔心今天晚上吃什麼了。為此,自己還隨時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但這還不是最可惡的。這一個月以來,這種情況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以至於平時洛羽不得不把咖啡當必備口糧。

  切,那兩個傢伙,可算是要他們干點活了。

  「國王,到這邊樓下來,我交代點事。」

  阿爾泰爾與島崎剎那肩並肩走在一條城市小路上,就像一對剛放學的女高中生一樣。阿爾泰爾的那一頭銀髮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耀著白光,在紅髮帶的點綴下顯得格外的漂亮。

  「今天你也這麼漂亮呢,阿爾泰爾。」島崎剎那遞給阿爾泰爾一個微笑。

  「啊,啊,你也一樣,剎那。」即便過了幾個月,阿爾泰爾還是不適應和人正常相處。

  「他們對你還好嗎?」

  「嗯,還不錯。」

  …

  「到了。」

  老城區的一道巷子裡,嶄新的木門突兀的掛在坑坑窪窪的破牆上。

  阿爾泰爾召喚一把軍刀,插入門把手,逆時針旋轉了180度。

  「為什麼這次帶我來呢?」剎那這個問題顯然是故意在這個時候問出來的,之前一路上分明都有機會。

  「因為…」阿爾泰爾知道自己瞞不了自己的創造主,哪怕只是稍微與自己的真實想法有偏差,都會被剎那捕捉到。

  她低頭沉思了幾秒。

  「因為我擔心你啊,我不想再失去你…畢竟,那麼多次了,現在這裡又不太平。只有讓你呆在我身邊…」

  只有在剎那面前,阿爾泰爾才會將「余」換成「我」。

  「好的,我知道了。走吧。」

  門內,侷促的小屋裡三張沙發圍著一張小茶几,白色的牆壁上懸掛著各種各樣的圖片與列印紙。在茶几沒有沙發圍著的那一邊,通向臥室與廚房。整個空間就像一個單人居住的小房子。

  調解者已經坐在沙發上了,只不過背對著來訪的二人。

  「我來了。」

  沒有反應。

  阿爾泰爾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軍刀橫在對方脖子邊上。「回話!」

  還是沒有反應。

  哈?叫我過來見那個傢伙,還提前了好幾天,結果我來了你就這反應?我…

  「等等,阿爾泰爾。」島崎剎那的手搭在了阿爾泰爾肩上。

  「啊,哦。」軍姬立刻收起了軍刀。

  剎那通過沙發與牆之間的空隙,繞到了調解者正面。「嗯?閉著眼睛?」

  剎那的手在洛羽面前晃了晃。

  還是沒反應。

  身上也沒有外傷,屋子裡也沒有血…

  「啊,看來是太累睡著了…」

  「抱歉抱歉…失禮了。」在阿爾泰爾被造物鐵拳的叫醒服務下,調解者洛羽馬上賠了個不是,語氣也恭敬了起來。

  「二位到的也真早啊,這才七點五十七,約定的不是八點嗎。」

  「那個老傢伙腿腳可能不利索,我們就早點來等他。」阿爾泰爾還是那麼喜歡調侃他的老對手。

  「啊…這個確實,需要等等他…不過剎閣下那您居然親自到場…」

  「她一個人待著我不放心。」

  「你應該用不著操心這個吧,阿爾泰爾,畢竟我們工作的效果大家是有目共睹。」

  「你們工作的結果和過程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啊,說的沒錯,但我敢保證剎那閣下這種特殊對象是不會出問題的。」

  「我…」剎那很想辯解。

  「沒有那個必要,閣下的身份與來源決定了就算硬實力與鄙人沒什麼區別,也是我們重點關照的對象。」

  「啊…」

  滋啦一聲,無數紫色代碼瞬間覆蓋了茶几旁的一片空間。紫色外衣的的巨大骷髏從中緩緩「飄」出來,眼睛已經發出了耀眼的紫光。

  沒等其他人反應,阿爾泰爾立刻喚出戰鬥的軍服與軍刀,直指Xgaster靈魂。Xgaster也沒有示弱,數十張發出紫色尖刺的骷髏手便布滿了整個空間。

  「停。」調解者立刻站起身,立在二者中間。

  「要幹什麼說就是了。」

  「把你藏的牌都拿出來。」Xgaster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最強的被造物,但指示的對象顯然不是她。

  「沒辦法,對老傢伙你來說什麼都藏不住。」洛羽拍了拍手「好了,出來吧。」

  一團金黃色的火焰從牆角處騰空而起,卻沒有點燃周圍的可燃物。伴隨著火焰規模的擴大,屋內眾人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你還真是準備周到啊。」Xgaster的眼睛黯淡了下去,與阿爾泰爾一同收起了攻擊的架勢。

  一套金色鎧甲披著深紫色斗篷從火焰中走出。紅色的盔纓飄蕩在狹小的空間中,顯得相當不協調。

  亞利姆,既是魔君也是尋神者。由於在拉過來的過程中出了差錯,新舊兩個不同情況的亞利姆混合到了一個身體上,就連記憶,也是兩份的。

  「畢竟要跟你們兩個交易,安保工作還是要到位的。」

  實際上更多是為了保護洛羽自己。

  阿爾泰爾再次坐下,但沒有解除自己的軍裝形態。「你也真是自信,僅僅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傢伙身上。」阿爾泰爾目光直指亞利姆。

  「哼,你們也記得上一次他做了什麼吧?」洛羽冷笑道。

  「談正事兒。」Xgaster催促。

  「好,那麼要求很簡單:幫我干點活;當然不是要你們全代勞,每天子夜之後,我會準時停工,到時候就是你們兩個幹活兒的時間了。當然,平時我有事走不開的時候,也拜託你們兩個。」

  「指揮權呢?」

  「還是我自己掌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好分寸。你們最好親自動手。」

  「想要我們幹事,還不給點報酬?毫無愧疚感啊。」阿爾泰爾並不對這個建議感興趣。

  「有什麼要求。」Xgaster倒是沒那麼牴觸。

  「能殺就殺,不用等我回來判斷目標價值。以及,動靜最好小一點。」

  「可別把我們當成你手下那些東西。」

  「當然的啦…」

  ……

  三方就這麼談判了一整個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