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的途中我偷偷看了一眼銷冠和客人那邊的情況。
該說不愧是銷冠嗎。
我的撤離確實讓客戶注意到了身邊環境的變化,但是銷冠三言兩語又把客戶勾地找不著北,甚至又簽了幾大單。
我感覺如果是在動畫裡,客戶的眼睛能再大一點,我都能看到客戶的眼睛裡出現已經被迷惑的粉紅色愛心。
嘖嘖嘖。
我在心裡對房間裡紙醉金迷的場景直搖頭,畢竟老闆娘還站在我面前,我不能真的搖頭,不然會被老闆娘抓包我的思想沒有與老闆娘賺錢的思想對齊。
老闆娘突然在我面前停住腳步。
怎...怎麼了?難道老闆娘有讀心術,知道我剛剛在心裡蛐蛐她了?
雖然老闆娘長得很好看,畢竟能當上游女屋老闆娘的人之前也一定是花魁級別的人物,但是越好看的人板著臉嚴肅的神情越讓我害怕。
私密馬賽,我有潮人恐懼症。
潮人恐懼症簡單來說就是長得越美、越帥,我越害怕和他們獨處,當然我清楚這是源於我自己內心對自己容貌的自卑和不自信,所以在日常相處的時候我會儘量去克服,而帥哥美女們往往也都非常和善,所以之前和潮人們相處的倒還算是個路人關係(指混個臉熟,或者連臉熟的程度都沒有)。
可是現在這個潮人是我現在的老闆娘,而且她還怒髮衝冠,眼睛裡像要噴火一樣瞪著我。
果然能當上老闆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剛剛還笑著奉承客戶,這才幾秒鐘就立馬做出這副魔鬼的模樣,當老闆的人是不是都對變臉這項技能掌握的爐火純青。
我害怕(心虛)的低下頭,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口水攻擊。
老闆娘一把揪住我的左耳。
「欸!欸!疼!」
老闆娘的力氣遠比看上去的大,為了減少些痛苦,我順著老闆娘的力道轉頭,可惜老闆娘卻愈發用力,我的痛苦不減反增。
我感受到耳邊變得濕淋淋的,或許是出血了。
劇烈的疼痛感讓我產生一種我快要成為當代貝多芬的錯覺。
還好游女屋不需要偉大的音樂家,游女屋需要的是身體健全、手腳麻利的小黑工。
所以老闆娘鬆開了手,我的耳朵保住了。
我捂著受傷的耳朵,眼眶裡全是因為疼痛生理性流出的眼淚。
雖然總說打工人是牛馬,當牛做馬,但也不能真體罰啊。
牛和馬需要鞭子驅趕,牛馬你什麼都不做,放那放著都能自己內卷,真不至於到體罰的地步。
我委屈地看向老闆娘,誰知老闆娘反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看什麼看!沒聽到客人怎麼說的嗎!趕緊滾回後屋!長這麼丑只會髒了客人老爺的眼,以後你就在後屋工作,不許再到前面來!」
我被老闆娘兇狠的氣勢嚇得一哆嗦,感受到臉上老闆娘噴的口水也沒敢擦,顫顫巍巍地點點頭。
「知...知道了。」
我知道游女屋裡只要是女人,不論剛進來的時候是粗使雜役還是黑工奴隸,只要有客人看上,最後都有可能會變成游女,畢竟游女是有工資提成拿的,所以不少原本沒有工資薪水的底層小丫頭們也都期待著能夠成為游女。
而成為游女的契機是有客人看上眼,客人只會在前面活動,後屋是專門給員工休息的地方,所以想要成為游女,必須要積極活躍在前面。
可惜,這次因為我「惹怒」了客人,老闆娘直接禁止了我去前面活動,也就完全堵死了我成為游女的晉升渠道。
這也就意味著,我這輩子或許永遠都要待在後屋做著最底層的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