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地醒來,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
因為剛剛甦醒,大腦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所以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
我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仔細打量著周圍。
我現在在一個幾乎密閉的小房間裡,左邊的房門和右邊牆壁上的一扇窗戶都緊緊關閉著。
房間裡擺放著一個鏡子,除此之外就是角落裡堆放的被褥和衣服。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角落裡堆放的衣服是同款。
這裡是我的房間嗎?
我感覺我的大腦不太清醒,晃了晃腦袋,爬到窗邊準備拉開窗戶透透氣。
突然,我感覺我的臉上一陣刺痛。
「啊!」
劇烈的疼痛讓我很快清醒了過來,我反射性地關上窗戶。
沒有太陽光的照射,我臉上的刺痛在一點一點的減少。
我伸手摸上我刺痛的臉。
摸到了濕潤、柔軟的東西。
這個手感...就像肉從皮膚里翻出來了一樣。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看向手裡。
是...血。
我緩緩轉頭看向房間角落裡的鏡子。
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慢慢挪動到鏡子面前。
只見昏暗的室內,鏡子裡的人臉上全是外露的血肉,但是這些外露的血肉正在一點一點慢慢恢復成平整的皮膚。
我被鏡子裡的景象驚呆了。
一直到鏡子中人臉上的血肉完全恢復,一張完好無損的臉重新完整地出現在鏡子裡,我才緩過神來。
這是...什麼啊...
我看著鏡子,伸手觸碰我剛剛恢復好的臉。
手感和剛剛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我的臉嗎?
這是...發生了什麼啊...
「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出來幹活!」
一道嚴厲的女聲隨著突然打開的房門闖了進來。
我轉頭看向來人。
不認識的女人。
我歪著頭,疑惑地問道:
「你是?」
女人聽到我的話立刻變得非常生氣,氣洶洶地走到我的身邊,一隻手揪起我的耳朵,另一隻手不斷揪著我身體的其他部位。
感受到身體各處的疼痛,突然有一股無名火從我的內心升起。
這個女人是誰啊!她憑什麼打我!
我看準女人的動作,然後一把鉗住她的手腕,想要控制住女人。
誰知女人見我反抗,變得更加生氣,直接一口咬在我的手上。
「啊!!!誒誒誒!鬆口鬆口!別咬了!」
我被疼的立刻鬆開了她的手。
我本以為鬆開之後能夠換來暫時的休戰,畢竟我把「俘虜」都還回去了。
可是女人都詞典里好像根本就沒有「休戰」這個詞語,在我鬆開她的手後,她繼續手口並用的打我咬我。
我被打的連忙求饒。
「欸!誒誒!等一下等一下,別打了別打了!」
我努力轉動我的身體,想要躲避女人的毆打。
「喲呵,還敢躲!」
女人被我的閃躲氣急了,就像是沒有聽到我的求饒一般,從衣服里拿出一根藤條,一下一下狠狠打在我的身上,一邊打還一邊說:
「叫你幹活你就裝失憶,昨天讓你做的事情做了嗎!你不會是不想告訴老娘蕨姬的情況才故意裝失憶吧!好啊你!老娘辛辛苦苦花錢給你養這麼大!你就這麼報答我的是嗎!要不是老娘,你和你的家人早就餓死在街頭了!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還站在她那一邊!說,是不是她許了你什麼好處!蕨姬是不是真的要去吉野屋了!...」
女人的力氣很大,手腳並用打得我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疼得捂住受傷的地方,可是換來的是更加兇狠的攻勢。
似乎是覺得只打我的身上不夠解氣,女人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將我的頭一下一下撞在地上。
「叫你吃裡扒外,叫你恩將仇報!...」
我被撞得頭暈腦脹,身上的疼痛和頭部的撞擊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
「砰——」
女人一個用力,我的頭撞到牆上發出了悶響。
女人似乎是打累了,終於放過了我。
我脫力地靠在牆上慢慢滑落到地上。
女人喘著粗氣,大罵著什麼。
但我此時已經無暇去在意。
我的眼前好像閃過一幕又一幕畫面,這些畫面是我之前的記憶。
我終於能夠理解現在的情況,也終於能夠回答女人,也就是老闆娘的問題了。
我努力睜開眼睛,看向老闆娘,回答道:
「蕨姬沒有準備去吉野屋,吉野屋的花魁就要離開了,她只是去那邊敘舊,她還是會留在京極屋的。」
聽到我的話,老闆娘終於是滿意了,甩了甩袖子,又重新恢復成優雅的老闆娘形態,慢慢走到門口,對身後的我說道:
「收拾好了就去蕨姬身邊幹活!別磨磨蹭蹭的偷懶!」